其实在场的人,无意不佩服宫珏有这样的城府,竟然从十几年前就开始布线,将自己的暗线埋在颜子轩亲近的人身边这么久了,竟然都没有让他发现。
当年许赋只所以能成为长乐的驸马,是那一边颜司明在军中举行了一场竞技比赛,赢的人不仅能加官进爵,而且还是成为长乐的驸马。也许许赋就是从那个时候混进来的吧。但是他们不是没有调查过许赋的身世,调查的结果只是显示许赋一家是边境的牧民,贫穷让年纪小小的他进了军营,用那少得可怜的军饷,养活一家人。
那时候,大家还为许赋是这样的人而替长乐感到高兴呢。
叙旧和商议最近要注意的事项直到深夜,两个孩子都睡着了,颜子轩也不敢留他们在齐王府里过夜,免得让人起疑心。
所以第二天早上,两个小家伙起床之后,发现又回到了星月殿,简直都快气疯了好吗?
明明昨晚半夜的时候就有看到爹娘的,怎么起来之后竟会是一场梦,这会儿两个小家伙打死都不起床了,说是想再睡会儿,看看能不能梦见想见的人。
今歌苦劝无果,只好分别在两个小家伙的耳边小声道:“昨晚的事是真的,但是你们的爹现在还不能出现,会被坏人发现,只有铲除掉坏人了,他才能重新回到你们身边。呐,你们要是乖乖听话,今叔叔倒是很乐意以后有空的时候,多多带你们去见他。但是你们要是不乖呢,哼哼……”
言下之意,不乖就不能见爹娘。这两个鬼灵精立刻恍然大悟,立马老老实实地起床洗漱上学堂。
今歌猛擦冷汗,堂堂隐卫领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成为带孩子的保姆。
就在反击宫珏计划紧锣密鼓地进行着时,颜子轩和钟若寻这边,也不时地受到来自媛媛的挑衅。
这姑娘大概是个二缺,无论人家怎么劝,她依旧一副我行我素的样子,根本不将别人的话听进去,依旧无比光荣地进行着她自己接近颜子轩的计划。
随着季节更迭,皇城也渐渐迎来了寒冬。颜子勋知道自家二哥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加上以前他就有当年战场上留下来的旧患,冬天的时候旧伤总会发作,瑾年大概会是他最难熬的一个冬天,所以才刚入冬,颜子勋便提着一大腿他刚打来的羊肉,乐呵呵地道了齐王府,美其名曰,为了给他嫂子补身子。
一进箬竹轩的门就看到颜子轩和钟若寻两个人在院子里散布,而后面跟着一个小尾巴似的女孩。
这古怪的场面,不由得让颜子勋心里对这个女的多了几分鄙夷。
“二哥,嫂子。”颜子勋站在槐花树下,笑吟吟地对着颜子轩打招呼。
不得不说,颜子轩的所有兄弟中,独独只有一个颜子勋能和他相似个六七分。媛媛顺着声音望去,只见温润如玉的青年,一身酱紫色的华服,笑容直击人心,正看向他们这边。
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心里暗暗讶异,这颜家的男人,怎么一个比一个好看?
颜子勋不理会他们身后的人,径直走到颜子轩夫妇身边,指着自己身后带着的人抬着的那半只羊道:“天气越来越冷了,二哥不是喜欢吃羊肉吗?凑巧我今天早上在山上打到了一只,所以留了一半在府里,另一半直接给你们送来了。”他才不会说,他是为了颜子轩一早到山上找野生羊的。
谁是真的对自己好,谁只是表面的,颜子轩向来都能分清楚。看着颜子勋青灰的眼底,竟有些关心地道:“不如让人将这羊炖了,你留下来吃吧,我们哥俩好久都没有在一起喝酒了。”
颜子勋自然笑着答应。
厨娘将那半只羊带去炖之后,颜子轩才带着他进了屋。
媛媛不出例外的,还是跟在他们的身后。饶是为人宽厚的颜子勋,不由得也有些不悦了,“二哥,这女孩是谁?怎么一直跟着?”
这句话是当着媛媛的面直接说的,说句不好听的,颜子勋这不是多此一举吗?有什么事不能直接问她这个当事人,偏偏要问颜子轩。媛媛气得白了颜子勋一眼。
颜子轩只是淡淡地道:“她是我救命恩人的女儿,这一次是跟着我们到皇城来见识见识的。”
“哦?”颜子勋俊秀的眉微扬,不咸不淡地对颜子轩道:“二哥,我知道你心软,但是还是不要随便什么人都带在身边为好。”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颜子轩不会回答的时候,却只听他轻轻地道:“下不为例。”
媛媛这段时间所受的气,都快将她的肺气肿了,指着颜子勋的俊脸,半天一个字都说不出。
可是颜子轩和颜子勋两兄弟,却好像直接将她当成透明人似的,颜子轩还直接让人搬来棋盘,两个人准备大战一场。气得媛媛跺了跺脚,直接哭着回了房。
“二嫂,你这后院可是又要着火了啊。”颜子勋看着媛媛跑走的背影,似笑非笑地道。
钟若寻苦笑着看了旁边的妖孽一眼,才道:“小叔子,嫂子这后院啊,恐怕会被烧得一点儿不剩啊。”
“哦?”颜子勋饶有兴致地挑眉,热心地道:“需不需要我搬你们灭灭火啊?我向来都是灭火的好手,刚才可已经初见成效了啊。”
听着身边两个家伙不咸不淡地打着机关,颜子轩只得无奈地道:“你们两个适可而止啊,这丫头的父母对我有恩,没有他们就没有现在的颜子轩。等过阵子她自觉没趣了,我会派人将她送回去的。”
颜子勋和钟若寻对看了一眼,只得摇头。颜子轩这个人向来讲究原则,谁对他好,他一定会加倍奉还。这媛媛之所以还能再这里蹦跶,真不是因为颜子轩高看她,而是因为她那对老实的父母。
不久桐舞带着孩子也到了颜子轩的屋子,和钟若寻到一边聊天去了。其乐融融的画面,是在后院传来一声尖叫之后被打破的。
“怎么了?听着好像是媛媛的声音。”桐舞有些紧张地道。怎么说她都是和自己来自同一个地方的,她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出事。
钟若寻扶着肚子站了起来,和颜子轩互看一下之后,才和其他人一起向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