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天助我也!
宫珏当即随便找了个地方,将青鸾埋了,又简单地做了个记号,一边日后后机会,能来将她接回去。
之后,宫珏便大步地往雄川营地的方向走去。
……
颜子轩兄弟两个,带着人出去了,留下钟若寻和几个打扫的士兵看守营地。为了钟若寻的安全,颜子轩还特意留了一个隐卫在这里。
钟若寻在营帐里面坐着,没来由地觉得心跳得厉害,这种感觉,就好像当初,颜子轩被宫珏逼的走上绝路一样。
“该不会是子轩又出了什么事吧。”
“呸呸呸,他才不会有事,他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钟若寻越是想安慰自己,可是就越坐不住。不一会儿,已经从营帐里面走了出来,朝着外面喊了喊。
隐卫立刻出现在她的身边,恭敬地跪下道:“娘娘可有什么吩咐?”
“不知道怎么了,我的心里总觉得不踏实,能不能麻烦你,去打探一下,看看你们主子的事情进行得怎么样了?”
钟若寻和颜子轩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又是经历了多少困难,才能有如今的厮守,这些人一直都看在眼里。大概她也是等得太急了,所以才出此下策,让自己去打探颜子轩的消息。
隐卫想也没想地就应了下来,道:“那娘娘您先回去等着,属下去去就来。”
“嗯,小心点。”钟若寻嘱咐了一句之后,便按照隐卫说的,回到营帐里安静等候。
大约一炷香之后,钟若寻便听到营帐门口传来一阵细小的声音。
一定是派出去的人回来,欣喜之下的她,立刻跑到营帐门口,将帘子一掀。
瞬间,整个人好像被钉在了原地,钟若寻惊恐地开始往后退,“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门口站着的人,正是此时该和颜子轩决一死战的宫珏。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他居然孤身一人,而且满身狼狈地出现在营地里。
宫珏优雅地笑了起来,抬起脚,慢慢地往里面走了进去。
这个时候,钟若寻已经退无可退,浑身紧张地连呼吸都快忘了。可以说在,自从认识宫珏以来,钟若寻第一次在他的身上,感受到这么重的杀气,这一次,他是真的想杀了自己的!
宫珏进了门之后,并没有直接对钟若寻下手,反而围着她的身体,转了一圈,似笑非笑地道:“颜子轩还真是疼你啊,就算到了这种地方,居然也将你带了过来。”
犹如蛇一般的,宫珏冰凉又潮湿的大手,缓缓地接近钟若寻的脖子,接着大手直接捏着了她白皙纤细的脖子,可是却没有用力,仍旧慢慢地说着话:“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年纪,却要为我这把老骨头陪葬了。也罢,他杀了我的女人,我杀了他的女人,这很公平。”
钟若寻刚刚还不清楚,宫珏为什么这时候会突然孤身出现在这里。可现在从宫珏说的话,她却知道了,刚刚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宫珏的人应该已经被颜子轩他们所灭,所以宫珏才会狗急跳墙,找到这里来。
只是现在的她很幸福,她并不想死。她还有三个可爱的孩子和那么爱她的丈夫,所以钟若寻不能死。
唯一能在这个时候让宫珏冷静下来的,也只有自己与他之间那层看似坚固,实则却很薄弱的血缘关系了,“你不可以杀我,你是我的亲人,你不能这么做。”沉着宫珏的手还没有用力,钟若寻不平地道。
“哈哈……”,宫珏突然邪魅而狂傲地笑了起来,“原本我是想留下你这条命的,毕竟你是姐姐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来的唯一血脉,我不护着你,又能护着谁呢?”
说着,宫珏刚刚还没有用力的手突然死死地抓住了钟若寻的脖子,俊美的脸上也由于疯狂而变得狰狞,“可是你不该背叛我,你不该站在颜子轩那边,你不能也不可以帮着他和我作对。”
宫珏已经完全进入癫狂的状态了。今天发生的一系列的事,对他的打击都很大,再加上青鸾死前对他说的那番话和付出,已经让他接近崩溃的边缘。
钟若寻很清楚的是,不用宫珏捏住她的脖子将她憋死,就是他现在这种疯狂的力道,也有可能直接将她的脖子捏碎。
缺氧而导致的憋闷,让钟若寻不由自主地,开始用自己手上的指甲,去抓宫珏的脸。
紫红色的小脸,眼睛也慢慢地往上翻了上去,只剩下眼白的部分还死死地盯着宫珏。
宫珏抓着钟若寻脖子的手,用力往上一提,直接将钟若寻瘦小的身体提到了半空。
没了脚踏实地的感觉,钟若寻只觉得好像胸腔里聚集着一团黑气,全部的血液好像都停止了流动。两只脚不住地在半空挣扎着,就连舌头都吐了出来。
可是饶是自己的骨肉亲人已经这样了,宫珏也没有放开他的手,反而更加疯狂地大喊道:“去死吧,你去死吧,下去陪我姐姐吧。”
这一刻,钟若寻终于回味过来,今天她是必死无疑了,也彻底地清楚了,宫珏打从一出现,就没有想过要放过自己的。
人到了这种弥留的时刻,钟若寻整颗心里剩下的就只有颜子轩。两个人从第一次相遇到现在的一切场景,好像走马灯一样地,快速在钟若寻的脑海里跑动。
一想到就要离开这个世界,再也不能看到最爱的颜子轩时,钟若寻只剩下眼白的那双恐怖的眼睛,眼泪还是慢慢地从里面溢出来。
再见了子轩,再见了我最爱的孩子们,我会在另一个世界想着你们的!
看着钟若寻慢慢停止了挣扎,身体也逐渐地软了下来,宫珏笑得更加大声了,“哈哈,背叛我的人,从来都没有好结果。你不要怪我,要怪你就去怪颜子轩,是他将你带到他身边的,是他让你和我作对的,也注定了你一定会有这一天。”
宫珏狂傲地大笑着,手上的力气还是没有放松。
疯狂的他完全没有注意帐门口,已经密密麻麻地聚集了许多人,一个一身黑色劲衣的人,正朝着这里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