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嗲嗲,娘亲,这么晚了,是谁来了呀?”颜瑾一边揉着颜瑾,一边迷迷糊糊地走到后院里。
似乎是不肯直面面具男离开她的那个事实,颜瑾竟然从那天送走齐哈尔之后,就在齐王府里住下了。
好像只要不回到她在宫里的那间寝宫,就好像那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可是当她走到颜子轩身边的时候,在看到齐哈尔也在场的时候,脸色顿时就阴沉了下来。这个人,怎么会突然在这里?
黑达格倒是看不出其他的,只是乐呵呵地将她拉到自己的身边坐下,“是不是干爹把我们瑾儿吵醒啦?哎哟,真可怜。”
黑达格粗糙的大手,还不时地揉着她的脑袋,真的还把她当成当年那个小小的她。
颜瑾老脸一红,将黑达格的大手从自己的脑袋上拉了下来,闷闷不乐地道:“干爹,瑾儿都已经长大了,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小孩子了。”
父爱泛滥又得不到宣泄的黑达格,只得闷闷地将自己的手收了回去,还不时地瞪了自己臭小子。都怪这个小子,从小就那么早熟干嘛,害得他连当爹的乐趣都没有了。
齐哈尔好像完全看不到颜瑾一样,只是专心地喝着自己的茶,时不时地问了一下钟若寻,里面有哪些成分。
这样的他,没来由地让颜瑾感到一丝冷漠。
哪怕是像当初一样,指着自己的鼻子骂自己是丑八怪,也好过像现在这样,对自己视而不见。
黑达格这时才后知后觉地察觉这里的气氛不对。
偷偷地对颜子轩挑了挑眉:这怎么回事儿啊?
颜子轩也跟着挑眉:你不会自己看啊?
在颜子轩那里找不到突破口的黑达格,只得用眼神求助钟若寻。
钟若寻依旧只是一副淡定从容的笑容,直接将黑达格求助的眼神挡了回去。
丝毫没有注意到三个大人间的互动,颜瑾看了看齐哈尔之后,便瘪了瘪嘴,道:“干爹,瑾儿困了,瑾儿还是回去睡觉了,不会打扰你们的。”
说完,颜瑾便起身回了自己的屋。
黑达格一听到她要走,立刻对身边的齐哈尔道:“夜深人静,更深露浓的,你这个当哥哥的,难道就不会把你妹妹送回屋吗?”
齐哈尔听后,眼神有一丝闪烁,之后很快便平复下来。从位子上站起来,对着颜子轩和钟若寻夫妇一拱手,之后便向着颜瑾走去。
直到来到颜瑾身边,颜瑾还想再和黑达格说什么,却只听他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如果你不想再做你不愿意的事,现在最好给我闭嘴。”
说着,也不顾颜瑾是不是能跟得上,齐哈尔又像上一次一样,头也不回地走在了颜瑾的前头。
颜瑾看着他的背影,又回过头看着身后三个长辈期待的眼神,只得咬咬牙,跟着齐哈尔快步走去。
直到看不到两个人的身影,黑达格才灿然一笑,目光期待地看着颜子轩道:“当年的约定,还算不算数?”
“君子一言。”颜子轩立刻回答。
黑达格听后,心情更加的愉悦,哈哈大笑道:“那我总算可以放心了,只等着抱孙子就好了。”终于可以将那小子身上的遗憾,弥补在自己的软软糯糯的孙子身上了。
两个人来了这么一出,倒是让钟若寻开始起了疑心,“你们两个,是不是有生命事瞒着我?”
“没有。”
“没有。”
两个男人异口同声说。
“你干嘛学我?”
“你干嘛学我?”
又来了一次,这一下,两个人谁也不想开口了,只得尴尬地看着钟若寻。
真的败给这两个家伙了。从年少掐到现在,难道还要继续吗?
他们既然不愿意说,自然有他们的道理。
自从两个人隐姓埋名生活在这齐王府之后,朝廷的事颜子轩就再也不肯让钟若寻烦恼。如果自己一直在这里,他们也不能好好谈话,钟若寻只得借口为他们煮宵夜,从后院里离开了。
颜子轩和黑达格就龙觏的事在后院里聊得热火朝天时,齐哈尔也终于走到颜瑾的屋门口了。
清冷的身影就一直静静地站在门口,也不肯说话。
这副样子的他,简直比小时候那副煤球的外表还要来得讨厌。颜瑾也不准备和他说话了,气嘟嘟地直接从他身边绕过去,顺手将门一推,守候在里面的宫女,立刻提着烛台走了过来,“公主,您回来了。”
颜瑾闷闷地应了一声,之后直接进去,将门一关,徒留下一抹清冷的身影在门口。
能被颜瑾带到齐王府的宫女,自然都是颜家的心腹,怎么可能认不出门口站着的人是谁。
犹犹豫豫地对颜瑾道:“公主,门口的是北狼太子殿下,我们这样进来,是不是不妥?”
颜瑾闷闷地直接回到床上,用被子将自己整个人包起来,才从被子里传来闷闷的声音道:“不用理他,他一定会自己回去的。”
躺在床上的颜瑾,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又睡了过去。
梦里,依稀有一个人静静地守在自己的身边,可是她一直想要看清那个人的长相,却怎么也看不明白。
多么希望,是那个家伙啊。
可是自己如今住在齐王府,他又怎么可能找得到呢?
这个想法一出现,却直接将颜瑾从梦中惊醒。
不对啊,那个齐哈尔,加上小时候那一次,算上前段时间刚到的那两次,总共到齐王府也不过才第四次。
可是一个对齐王府不熟的人,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在齐王府的房间在哪里的?
颜瑾还没有忘记,刚才是他一直静静地走在自己的前面。她可是连一个提示都不曾给过他的,他竟然能准确无误地找到她的房间。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一想到这个问题,颜瑾还怎么可能睡得着?
这种情况下,也只有两种解释了。第一,是他真的是再无意之下知道自己的屋子在在哪里的。第二,就是他真的不是对自己无动于衷,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才好而已。
两种解释,颜瑾自己更倾向于第一种。齐哈尔那种人,无论如何,她怎么都不想和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