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小家伙的这一句话,面具男原本有些深沉的眸光,突然一暖,带着有些不可思议的语气问:“你是想要一直都能见到我吗?”
这段时间,颜瑾早就知道,自己已经无可救药地喜欢上这个男人。这件事看似荒诞,但是也是情理之中。
没有谁会花费一番功夫,就为了追着一个小丫头跑。
颜瑾难为情地看着他带着面具的脸,突然点了点头。
“你还不知道我的身份,也不知道我的长相,你也愿意吗?”哄骗般的语气,带着一股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柔情。
“你、你会对我好吗?”犹豫了许久,颜瑾在他期盼的目光中,问出了这个问题。
面具男轻松一笑,反而道:“难道你觉得,我一直都对你不好吗?”
“不是的。”颜瑾一激动,又坐了起来,直接将自己的脑袋,埋在他的胸口,撅着小屁股闷闷地道:“只要你对我好,这就够了。”
面具男闻言,好看的眸子突然染上了些许雾气,幸好有这张面具的伪装,否则在颜瑾面前,不是要丢脸死了。
紧接着,男人突然放开支着自己头的手,整个身子一翻,直接将那个疼到骨子里去的小家伙覆在身下,“小家伙,怎么办,我好像越来越离不开你了?”
说完,男人欺身上前,将所有的挣扎与思念,全部化成实际行动。
直到颜瑾的小脸憋得通红,他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她的粉唇。
揉搓着她被他欺负得有些肿胀的粉唇,在颜瑾迷迷糊糊即将睡着之际,只听他淡淡地道:“此生不只要对你好,你就算是要我的命,我都会给。”
有的男人就是这样,看似冷淡,可是一旦真的动了心,就算是毁天灭地,也收不回他要付出的感情。
颜瑾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的人早已经不见了。
只不过,这一次颜瑾可以很肯定,昨夜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因为,他将他一直带着的那个骷髅面具,放在了她的枕边。
鼓捣着他留下来的面具,颜瑾的嘴角却一直翘着,就连她的近侍,也好像被她的好心情感染到一样,笑嘻嘻地问道:“殿下昨晚一定睡得很好。”
颜瑾抬头,一脸高深莫测地白了她一眼,才道:“为什么这么说啊?”
“您不知道,最近这阵子,我们都看得出来,您晚上睡得不好,白天又一直没精神,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在一大早的时候,看到您的笑容了。”
颜瑾这才惊觉,原来面具男已经不知不觉地住在了自己心里,只是自己一直不愿承认罢了。
一想到昨晚上两个人之间的“互动”,颜瑾的小脸又烧了起来,娇嗔般地道:“坏家伙。”
最近这阵子,她一直住在齐王府,所以醒来后的颜瑾,自然要去想颜子轩和钟若寻请安。
只是当她来到父母住的箬竹轩时,里面已经来了不少人。
除了刚下早朝,和黑达格一起来的颜瞑,还有那个一直神出鬼没的齐哈尔。
在看到颜瑾的瞬间,齐哈尔温润的眼神,瞬间像被什么点亮了似的,可是在接触到颜瑾鄙夷的目光之后,他又将头撇开了。
可是没有人注意到,齐哈尔嘴角那抹狡黠的微笑。
颜瑾和几个人一一打过招呼,便径直在颜瞑的身边坐了下来,拉着颜瞑的手撒娇道:“哥哥,今天什么风将你这么早就吹来了?”
颜瞑似乎感觉到,有一个阴寒的视线一直盯在颜瑾牵着自己的那只手上,赶紧将手从颜瑾的手里抽了出来,“咳,那个我有事要找爹商量的。”
“是啊,我们这么早来,当然是有紧急的事啊。”黑达格笑得一脸荡漾。
颜瑾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再加上钟若寻和颜子轩那股子喜上眉梢的感觉,颜瑾也乐呵呵地跟着道:“究竟有什么事啊,让你们一个两个的,都这么开心?”
黑达格赶紧伸出大手,直接拉着颜瑾和齐哈尔的手,还将他们两个的手跌在一起,兴奋地道:“今后你们两个,可要互敬互爱,不能吵架哦。”
脑袋里轰隆一声,颜瑾似乎像被雷劈中一般,不敢相信地看着齐哈尔,气得直发抖,“你、你不是说,只要我不愿意,你就不会逼我的吗?你怎么说话不算数?”
颜瑾突然变脸,让原本其乐融融的气氛顿时变得尴尬了。
黑达格看这颜瑾那气急败坏的样子,说真的还真是于心不忍。可是一想到,终于可以和钟若寻名正言顺地成为一家人,他还是昧着自己的良心劝道:“瑾儿,你听干爹说嘛,我们家小哈是个好孩子,你只要了解他的为人之后,你一定会喜欢他的。”
钟若寻这时候也赶紧帮腔道:“对啊,小哈是个好孩子,爹娘看中的人,还能对你不好不成?”
颜瑾根本没想到,钟若寻也会有向着别人的一天,气得她浑身发抖,眼泪不整齐地开始往下滴。
此时全部人的注意力,都在颜瑾一个人身上,更加没有人注意到,齐哈尔越来越得意的笑容。
她的眼泪,早就让在场的三个大人慌了,黑达格赶紧又是哄有是劝的,“好了,瑾儿不哭了,你哭的话,干爹会心疼的,可是我们家小哈,真的是个好孩子啊,你能不能考虑考虑一下他啊。”
黑达格不说还好,一说颜瑾“哇”的一声,不甘地大哭起来,说出了一个让在场的三个长辈都不敢相信的事。颜瑾抽抽搭搭地用手揉着自己的眼睛,哭着道:“可是、可是,瑾儿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什么?”这话一出,三个大人不约而同地大喊道。
黑达格紧张的是,是哪家的臭小子手伸得那么长,竟然将他的瑾儿抢走了。
而颜子轩和钟若寻夫妇两个的脸色,却是惨白一片,不会是这丫头,到这时候,还在惦念着颜瞑吧?事情都过了这么久了,他们还以为这丫头早就忘了。
大概在场的人里,只有颜瞑一人,轻轻松松的向齐哈尔投去了一个暧昧不明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