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哈尔的俊脸上,闪过一抹奇异的红,“没有,哪里有?”
颜瑾止住了哭泣,擦干眼泪,哭笑不得地看着齐哈尔。这个男人啊,心里是真的真的只有自己一个人。
不管齐哈尔和颜瑾那边闹的什么,颜瞑下了早朝,立刻又回到齐王府。
到啊澈住的院子时,钟若寻也在,正在给啊哲换药,“这个烈酒放在你这里,如果你哥哥还是高烧不退,你就用这个给他擦全身。”
颜瞑走过去的时候,正好钟若寻拿着一个酒罐在嘱咐啊澈。
啊澈眼泛泪光,认真地对着钟若寻点点头,“美人姐姐,这次真的谢谢你了。”
美人姐姐?这又是什么鬼?
颜瞑觉得,啊澈怎恶魔看起来一副和钟若寻和熟的样子。
钟若寻知道再也瞒不下去了,看着儿子傻笑着道:“其实吧,在昨天之前,我和啊哲啊澈已经见过面了。”
“娘亲。”颜瞑大喊一声,气得在屋里团团转起来。
颜瞑的暴走,钟若寻早就意料到了,“你别生气嘛,那时候娘不是还没弄清楚状况吗?”那时候,对啊哲啊澈兄弟两个,还没有多少了解,也还不知道,啊澈其实是个……
“娘,我知道您是为了瞑儿好,但是以后您能不能不要这么操心了?”颜瞑激动得说。
“好好好,是娘多事,以后不会这样了。”说完钟若寻赶紧溜了。
这小子不知道为什么,性子随了颜子轩,简直就是锱铢必报的典型。
钟若寻走后,颜瞑犹如透视般的眼神,紧紧地看着啊澈,“你们就是因为见到我娘了,所以才要走的吗?”
啊澈退了一步,认识颜瞑这么久,都没见过他生这么大的气。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牵起他的一只手,“瞑哥哥,你不要生气了,我知道我们错了。”美人姐姐原来人那么好,是他和哥哥会错意了。
大手放在他的小肩膀上,颜瞑郑重地说:“你们走,是不是就代表了不信任我?我说过的话,你们觉得我是在逗着你们玩儿?”
“不是的,不是的。”老实人很容易哭泣,啊澈无辜的大眼里,已经满是泪水,瞑哥哥明显真的生气了,“我和哥哥只是觉得,不想让瞑哥哥夹在中间,这样你会很累的,我们只是萍水相逢的几个人,你肯救我和哥哥,已经很好了。”
“哎……”为什么有的人总是这么天真呢?难道他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吗?“啊澈,你真的觉得,我救了你只是顺手?难道你没怀疑过,我有别的动机?”
动机?难道瞑哥哥还有别的目的?“瞑哥哥,难道你真的也是那种人?”
那种人?
不用多说,颜瞑当然知道,啊澈说的那种人,指的是哪一种了。
颜瞑一下子脸色变得不是很好看,稍稍侧身,不让啊澈看到自己全部的表情,“如果、如果我说是呢?”
试想过很多颜瞑救他们兄弟两个的理由,但是唯独有一种,兄弟两个共同选择了忽略,那就是颜瞑救他们,为的也是同一个目的,把他们当成玩乐的对象。
这一刻,啊澈浑身冰凉,小手痛苦地按着自己狂跳的心脏,好似呼吸不过来。大颗的眼泪,从依旧凝望着颜瞑的那双大眼睛里,快速地涌了出来,“我不信,瞑哥哥,啊澈不信你是那种人。”
颜瞑嗤笑,是笑自己,“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只是在和你相处之后,觉得很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仅此而已。”
所以,那天晚上就吻了他?有些事情,啊澈年纪虽小,但并不代表他不懂。
看着他还不说话,颜瞑只能继续说:“一开始帮你们的时候,我真的是无心的,对你的感情,是和你相处之后才产生的,今天和你说这些,信不信由你。”
啊澈天生有一种天真无忧无虑的感觉,像极了颜瞑自己小时候的样子。或者现在的生活对他来说,真的太过压抑了,所以他在遇到了啊澈之后,无意识地就像要保护他,抱住他的这份纯真,护他一世无忧。
说完了想要说的话,颜瞑一刻不敢再留,直接带着人走了。
此后的五天里,颜瞑再没回过齐王府。
颜子轩和钟若寻都会轮番过去照看两个小东西,只是啊澈心里最想见的那个人,却一直没有再出现。
这天晚上,啊澈给哥哥换了药,守到他睡着之后,才偷偷摸摸地来到院子里。
深秋的天气有些凉,小东西缩成一个圆团,孤零零地一小堆,就那么可怜兮兮地抬着小脑袋,看着天默默地流着眼泪。
今歌经过院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麽一副可怜的景象。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今歌对啊哲啊澈兄弟两个有了很大的改观,他们真的不是那种攀龙附凤的人,知足是他们的座右铭,人家给的是人家好心,人家不给的,也是人家的本分,他们虽然弱小,但是内心是高洁的,他们不想、也不会让任何人看不起他们。
看着小东西可怜的样子,今歌心疼不已地走了进去,“小东西,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今歌的突然出现,倒是让哭泣中的人吓了一跳,扭扭捏捏地起来,“今叔叔。”
安慰人的,今歌从来都不会,只得探了气,直接将人带走,来到箬竹轩。
钟若寻和颜子轩还没歇下,看着被今歌带来的人,脸上还挂着泪珠,钟若寻整个心都揪成团了,“怎么了这是?”
说话间,钟若寻的人已经来到啊澈身边了,捧着他的小脑袋,帮他拭泪,“啊澈,是不是哥哥的情况又不好了?”
这种家人式的温暖,让啊澈是既陌生又熟悉。只是一想到,再过不久,只要哥哥身体好了,他们就要离开这个地方了,以后再也没有这样的温暖了,啊澈的眼泪就再也忍不住了。
扑进钟若寻的怀里,孩子大声地哭着:“美人姐姐,美人姐姐,啊澈舍不得你。”
钟若寻对着今歌使眼色,今歌只是无辜地耸肩。刚才他过去的时候,小东西就已经在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