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笑声立刻被打断,女人在声响落下之后,已经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两个小胖子的身前。
“贱人,居然躲到这里来,让我好找。”
说话的正是年轻好多的安益,一上来就不由分说地打了女人两巴掌。
女人被打倒在地,嘴角溢出的红色,让啊哲看得心抽痛,想要上前找安益理论,可是还是一样地,手掌穿过他的身体。
不等啊哲反应过来,男人高大的身体已经来到女人跟前,一把扯住她的发丝,狠狠地又打了一下,“躲?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古老国家的神女吗?”
女人没有哭,瘦弱的身体,从男人的大手里挣扎开来,再次来到两个小孩子的身边,紧紧地护住。
不顾孩子们撕心裂肺的哭声,安益居然再次拽着女人的衣领提了起来,“你以为,你逃得了?你以为,我会放过你们?”
“求求你,求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女人只有谈到自己的孩子时,才有了泪光。
“不要?那我这些年花费的精力不是都白费了?”安益冷笑,将女人重重地扔到地上之后,转身看着秋千架上,那哭哑的嗓子的两个小可怜。
胖嘟嘟的样子,清澈的眼眸和无辜的小表情,真的很容易让人心软。可是为了他的雄心壮志,安益是不会在乎这两个孩子的,只要他一统天下,到时候想要为他生孩子的女人还会少吗?
两只手一边提起一个,安益丧心病狂地大笑:“哈哈,我要一通天下拉。”
“娘亲,怕怕。”
两个孩子出生到现在,从没有见过这么可怕的场面,两只小胖脚不断地在空中挣扎。
孩子的哭声,快要让她的心碎成渣了,女人来到男人的身前,给他跪下,“求求你,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但请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可是安益的大脚一下子踢了过去,将女人踢飞到门口,“贱人,居然敢说是你的孩子?这也是我的孩子好吗?”
女人嘴角溢出的血越来越多,浑身的骨头好像散了一样,艰难地从地上再次爬起来,苦笑着落泪:“你还知道,他们是你的孩子吗?是你的孩子,你怎么忍心用他们去做那么残忍的事,你怎么忍心?”
面对女人的控诉,安益只是冷笑,“当初娶你,也是奔着这个目的去的,你难道不知道吗?”否则一个堂堂的太子,怎么会看上一个山沟里走出来的村姑,还将她娶为正妃?
女人继续落泪,知道自己的身世总有一天会造成轩然大波,可是她还是被男人的温柔攻势拿下了,她还是爱上了他。
就在她以为,和他一定会和和美美地过下去的时候,老天爷再次和他开了玩笑。第一胎生了个男孩,可是本应该开心的太子殿下,不但没有开心得起来,反而神情抑郁,质问她为什么不生个女儿出来。
也就是那时候,女人开始怀疑男人娶她的初衷。
女人本是神邦国族群遗留下来的血脉,而她更特别在于,她是神邦最高贵的存在,神女这一脉遗留下来的族人。女人的出声,也顺理成章地继承了神女的族位。
据说神邦国神秘消失的背后,和他们国家遗留下来的巨额财富和无数的强悍兵器有着不可言说的联系。据说在神邦旧址的祭祀台上,有无数精密细小的机关,只有用神女的血液,才能打开那个神秘宝藏。
安益千算万算,算漏了自己留在女人身上的心。原本想着,既然爱上她,就只能让她给他生个女儿,用女儿的血来获取宝藏,反正孩子以后要有还有机会。
朝堂的动荡,让安益太子的位子越来越不安稳,他急切地想要用这笔财富,坐稳自己的位子,甚至在这片大陆上奠定自己至高无上的基础。
一切的打算,就在女人剩下啊哲之后被打乱了。
从此女人和啊哲母子两个过上了非人的生活。原本就刚生产完,身子正虚弱的女人,不但没有得到男人的联系,反而为了让她能更快怀孕,给他生一个女儿,只要男人兴起的时候,不顾在场有多少人在啊,总会狠狠地要了她。
后来女人实在没办法,带着啊哲偷偷地溜走了。
可是刚流出去的女人就发现,自己又怀孕了。期间也曾被男人找到,男人以为在离开他之后,女人竟然又怀孕了,孩子肯定不是自己的。于是又将母子毒打一番,女人又逃了。
站着一边冷眼看着这熟悉的一切,啊哲才终于明白,为什么安益口口声声说啊澈不是他的孩子。
这个世界上,竟然有父亲认不出自己的孩子,也有父亲会想到要用自己的亲生血肉来达到目的,真是不可原谅。
“你用我吧,我的血多,你放过澈澈好不好?她也是你的孩子。”
女人的求饶不但没有让安益住手,反而好像给了他另一个毒打女人的理由。将女人暴揍一顿之后,安益才擦着手上沾到的鲜血说:“你的血?你以为我会不知道,神女一旦被人破了身子,血也就没用了,你觉得我会蠢到听你的话,放过这个野种吗?”
说着,安益已经放下了啊哲,另一只手将啊澈高高地举了起来。
一时间啊哲母子两个抱头痛哭,求着安益赶快将小孩放下。
“啊……”安益惨叫。
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的儿子竟然扑到了他的腿边,小小锋利的牙齿,用力地啃着自己的腿。
而女人则趁机将抱住男人的大手,顺势将小啊澈救下来。
将小啊澈交到同样都是小孩子的啊哲手里,认真地一字一句地嘱咐道:“啊哲,娘就将澈澈交到你手里了,今后你就是澈澈唯一的亲人,你们两个都要好好的,知道吗?”说完,女人绝望的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分别在两个宝贝的小脸上亲了一下,趁乱将两个小家伙推出了家门,“记住,将永远爱你们,啊哲,快到澈澈跑,往山上跑。”
后面的场面,啊哲不忍心再看下去,女人痛苦的叫声在他的耳边久久环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