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8.第628章 628 准备收尸(1 / 1)

“王妃,谢谢您的好意,我还是想要陪着她。”如果她挨不过今晚,最后的时刻,他也要在她的身边陪着她。

只不过这句话太过伤感,啊哲不敢和钟若寻说。

见拗不过他,钟若寻没办法,只能自己搬了椅子,跟着啊哲坐在啊澈的身边。虽然小家伙当不成她的儿媳妇,但是她愿意将她当成女儿看待。

颜瞑知道消息,赶到的时候,啊澈还是没有清醒和退烧的倾向。

“娘,姑婆怎么说?”站着啊澈的病床前,颜瞑神情肃穆地看着她,但是不敢靠上前。

钟若寻示意,让他到屋外来。

两人站定,颜瞑立刻紧张地问,“娘,是不是啊澈的状况不好?前几天还好好的人,为什么突然会这样?”

钟若寻看着孩子,眼神温柔,“你和娘老实说,那天啊澈到宫里去找你,你们两个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她一回来,就病倒了?”

“我、我和她定下一个约定。”

看着颜瞑闪烁其词的样子,钟若寻心里其实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究竟是什么约定?”

颜瞑不敢隐瞒,老实交代:“她陪我三年,三年后我还她自由。”

“胡闹。”这大概是钟若寻第一次在孩子面前动了真怒,“你是用什么身份,和啊澈定下这样的约定?前夫?你还不是。剩下的,也就只有你当初救了他们兄妹两个这个事情的,我说的是不是?”

钟若寻严厉的话,让颜瞑羞得连头都抬不起来,“娘,我不想错过她。”

“你不想错过她?可是当初貌似抛下她的人,就是你自己。”钟若寻气愤地说。

以前她总觉得,自己的这几个孩子聪明,让她和颜子轩省了不少的心。现在看来,是她一直在自欺欺人,这几个孩子,有哪一个是省油的灯?

面对钟若寻的质问,颜瞑无动于衷,高大的身躯一直站得挺拔,眼神依旧坚定,“这件事我和她已经约定好了,谁也不能改变。”说着,颜瞑默不作声地重新进到啊澈的屋里。

钟若寻简直要被气坏了,孩子大了,也由不得她了。

几个人一直在等,后来连颜子轩颜瑾他们也来了,可是啊澈除了一直说胡话,压根就没有要醒的意思。

“王妃,我该怎么办?啊澈该怎么办?”

到底年纪还小,啊哲看着因为高烧无法清醒的妹妹,终于还是忍不住失声痛哭。

钟若寻因为颜子轩在场,半拥着他瘦小的肩膀安慰:“不会的,啊澈一定不会有事的,你是哥哥,你要先坚强,啊澈可只有你这一个亲人了。”

“对,我要坚强,我是哥哥,我要照顾好妹妹。”啊哲擦干眼泪,艰难地说着。

一直等到深夜,啊澈也没有醒来。钟若寻只好让其他人赶紧去休息,啊澈醒来的时候,她会让人去通知他们的。

颜瞑因为宫里有事,刚入夜的时候,就已经被找回宫里去了。整个屋子,只剩下了昏迷的啊澈、钟若寻和啊哲。

住在人家的家里,啊哲也不要一直让钟若寻这么辛苦,“王妃,您还是回去休息吧,啊澈这里有我呢。”

“你一个小家伙懂什么啊?”钟若寻不悦地说,“啊澈醒来的时候,我必须在场,我还得给她再看看。”

心知钟若寻是真的关心他们兄妹,啊哲也不好再说什么。

可是后来,他和钟若寻,究竟是怎么睡着的,啊哲再次醒来的时候,一直想不通。

看着底下两个醒着的人摇摇晃晃地睡着之后,屋子上方的瓦砾,想起了轻微的声响。

不一会儿,从窗户翻进来一个黑色的身影。屋子里的烛光,早就在这人进来的时候,被他灭了。

这人摸索着来到了床边,粗糙的大手往床上睡着的人的脑袋伸了过去,手触到的是一片惊人的温度,“啊澈,你怎么样了?”

男人沙哑的声线,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十分诡异。

床上的人照旧没有任何动静,男人失望。伤心之下啊,将床上昏迷着的人捞了起来,抱在自己的怀里。

撤掉罩在脸上的黑布,男人用自己的俊脸,蹭着啊澈滚烫的小脸,“求你了,你快点醒醒好不好?我再也不骂你了,我相信你。”

从前天他偷偷来到齐王府看她的时候,就知道她病了。不顾自己身上还有伤,无论其他人怎么劝,他一直守在这里。

今天早上,听到楠竹那一番话之后,他险些就要从屋顶上摔下来了。

左等右等,直到此时屋里里的人少了些,他才敢用迷香将这里的两个人迷晕,偷偷下来看看他的小家伙。

“只要你醒来,大王保证带你走,好吗?宝贝。”

怀里的人动了动,不知道是不是还在做噩梦,只听她不是很清楚地说:“不要动他,瞑哥哥,求求你了。”

坚硬的心,强装的冷漠,终于在小家伙迷迷糊糊的一句话里,轰然倒塌。

那天的情形依旧历历在目,他的小家伙为了救他,差点也要被颜瞑杀了。可是那时候的他,依旧不肯相信,这个小家伙说的话是真的,她真的喜欢上自己了。

“澈澈,我的宝贝,我在这呢,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男人无助地说着,“你难道不想亲耳听到我原谅你了吗?”

或许是老天有眼,也或许是互相喜欢的人之间有心灵感应,昏睡了好几天的人,在男人低沉的声音里,蓦然睁开了眼睛。

黑暗的屋子里,啊澈只能借助窗外朦胧的月光,看到那张心里想了无数次的俊脸,在自己眼前的俊脸,“大王,我是不是要死了,我为什么又看到你了。”

“不会的不会的,你不许说傻话,你怎么会死呢?”看到她清醒的男人,抱着他的小家伙激动地说着,“我在这,我在这,我这个糊涂蛋在这里。”活了快三十年的男人,第一次为情所困,有温热的液体从眼眶里出来,顺着消瘦许多的俊脸,落在啊澈的脸上。

“大王,真是你?”小家伙气若游丝的声音,让男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