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用擦脂抹粉了……哈哈,男人还会脸红哎,这个世界,真是给她太多太多的惊喜了……
“无言,其实……”梁以蔚笑眯了眼,看着无言一脸色迷迷的表情,她向来喜欢调戏他,谁让他的气质最是出众最是向天上的仙人呢!他简直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典范啊!
“本来我也不想说的,省的你们当我是异类,不过这次事情后,我会离开皇宫,不再在皇城待了,”梁以蔚正式地说,这个是她在天牢里想了四天作出的决定,如果皇室亲缘淡薄,的确不是一个久留之地,这个世界很多地方她都还没去过,不想留在一个随时都会丢掉小命的地方,她梁以蔚还没活够呢,怎么能被人害死?
“别打岔,解释,”无言相当固执,将话题转回了梁以蔚死命想躲开的话题。
“无言,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调皮啊?”梁以蔚扁嘴,才做了这个动作才发现有点熟悉,她这是学谁的来着?她目光向亢凉远扫去,后者一个激灵,汗毛立马竖了起来。
“没有,”无言冷冷地回道。
“亲爱的,你这么调皮你妈知道吗?”梁以蔚偏跟无言扛上了。
情归无仇黯然离开的背影,让梁以蔚有些内疚,她也不想如此,可是如今现实,她不得不这样做。正当想离开的时候,无言平稳的脚步传了过来,她看过去时,他已走到她面前了。
“主子,你真要这么做?”无言嗓音冷淡。
梁以蔚点了点头,说:“情归无恨是我们的劲敌,报复一下是可以,但若彻底得罪了,于我们无益。”
无言点点头,不再多说,退了出去。
梁以蔚回到天牢时差不多是日落时分,迅速处理好原本顶替她的宫人,才刚一躺下,天牢的走道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是太子。
梁以蔚瞥眼看了看走进她牢房一身明黄太子服的郑新月,懒洋洋地不愿起来,索性就保持着躺的姿势,虽然不礼貌,但她也没必要对太子礼貌了……
“尊贵的太子殿下,纡尊降贵光临天牢,应该不是来嘘寒问暖的吧?”梁以蔚说的话好不嘲讽,懒散的语气让太子听了很是不舒服。
“二皇妹,你……”太子被梁以蔚如此态度一噎,很是不适应,她们关系虽然不是顶极的好,但平时相处也是十分不错的,二皇妹为什么忽然这个态度对她?
“太子,你千万别怪皇妹我,实在是这个天牢把你二皇妹的脑子给关糊涂了,都不知道天与地了,太子大人有大量,切莫怪罪啊,”梁以蔚一脸惶恐,却是懒洋洋地侧躺着看她。
“二皇妹,本宫就是来,看看你过的怎么样的,”太子十分局促,看着关着梁以蔚的牢房环境明显比外面的好,也算是稍稍舒心。
梁以蔚轻笑,真是讽刺,她都被打入天牢了,这位煞雪国当今的太子竟然跑来问她过的怎么样?!她脑子没秀逗吧?
“太子认为被打入天牢的我应该过得怎么样?”
“二皇妹,我会吩咐狱卒善待你的,保准不敢亏待了你去,”太子以为她言下之意是过得很不好,在向她抱怨呢,她赶紧解释,她会吩咐下去,绝不会让狱卒怠慢了她。
“太子打的保票我这小命可消受不起,还是免了吧,”梁以蔚躺了一会,心里其实是没有什么怨气的,大家立场不同,她这么去怪罪她也不是回事,遂还是翻身站了起来,与太子对视。
“二皇妹无礼之处,还请太子殿下恕罪。”
太子见往日彬彬有礼的梁以蔚如今待自己的态度和语气如此淡漠生疏,心里不是滋味,或许她就不该来的,不过惹得二皇妹不悦罢了。
“二皇妹放心,事情一定会查得水落石出的,”太子温声说道,看梁以蔚的目光有些闪烁,似乎还带着些愧疚。
梁以蔚双目不放过太子脸上的丝毫波动,紧盯不放的眼神让太子越是不敢看她,“承太子贵言,事情当然会水落石出。”
“嗯……”太子目光闪躲中看了看梁以蔚,遂又转开,“那么,本宫先告退了,二皇妹照顾好自己。”
“多谢太子关心,慢走不送……”梁以蔚不羁地撇嘴,扬了扬手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太子见状摇头,快步走出了牢房,身后像有鬼追似的大步跑出去了。
梁以蔚收起刚刚那副表情,若有所思地看着太子的背影,轻轻叹出一口气,或许嫁祸她不是太子的本意,但太子终究是助纣为虐,能说她真没有害她之心吗?
狱卒锁上了牢房的门锁,梁以蔚坐在床前一动不动地看着,直到狱卒锁好门,她的目光才转向天窗之上,她忽然便有些后悔以前了,本以为闲闲散散做个逍遥王爷甚好甚好,可她终究是不了解古代皇权至上的社会和规则。
你不害人,自然有人害你。除非你是真的无德无能,还不受女帝宠爱,才有可能躲过明枪暗箭……
才过了一会儿,又有脚步声匆匆忙忙而来,又是找她而来的。她撇唇而笑,幸亏她回来的早,原本她还想着逛逛勾栏院见见林卿华来着。
来人是蓝相良和康微宇,身后跟着监视的狱卒。因为两人并非皇室至亲家属,所以是没有权利要求打开牢房门进来的,他们只能隔着铁栅与梁以蔚对望。
“二王爷,”先说话的是蓝相良,语气关切,目光不含半点杂质,“你在这里还好吗?”
梁以蔚轻笑,缓步走了过去,方便他们谈话,“你看本王的样子,觉得好是不好?”
“二王爷,对不起,我是有苦衷的,我知道你绝不是会通敌叛国那样的人,真相一定会查明的,到时候你就解放出来了,”康微宇歉疚地跪在了牢房外面,正对着牢房内的梁以蔚,狠狠地磕了好几个响头,那话语的真切不似作假。
梁以蔚没有阻止,也没有开口讥讽,她知道他的难处,他是因为他的母亲,才出来作的假证供,他是孝子,这个她能理解,可是他明不明白,如果她真的被诬陷成功,她连同二王爷府内的二百多条人命都是要被斩立决的……
为了亲情,就能去牺牲无辜的二百多条人命吗,这是该做的吗……
梁以蔚摇头,心内叹息,“康微宇,我不怪你,你起来吧。”
康微宇没起,只是一个劲的道歉,蓝相良看不下去,拽起了他。
“二王爷,我知道我们对不起你,你大人有大量,我们都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女帝任命我为刑部侍郎,还让我主审您的案子,况且……”蓝相良想着半个多月前晚上的那场朝会,女帝的警告与旨意,他还是住了口,不该说的,他永远都不会说的,“二王爷,下官一定查出真相,还您一个清白的。”
梁以蔚笑了笑,看着两人有些憔悴的面庞,同样的俊朗帅气,眉宇间都是深深的疲惫之色,她不是个没有良心的,自然知道他们为这件事作出了多少努力,又暗中查探了多久,他们虽在朝堂之上没有维护她,甚至出言指证她通敌叛国,可是背地里却是在为她查探真相,她都知道。
“本王明白,只要你们觉得是对的,就去做吧,本王都能理解,”梁以蔚牵了牵唇角,淡漠的面容略为松动,不似对着太子的冰冷与不近人情。
“二王爷,”蓝相良还想说什么,发现梁以蔚的面上那不愿多谈的神色,心下惴惴然,她对他,是终究产生了嫌隙了吗?
康微宇被蓝相良拉了起来,精神十分委顿地看着梁以蔚,梁以蔚被打入天牢的几天,他不眠不休地和蓝相良合力想办法查探事情真相,刚刚有小空闲,他们就来探望她了。
“没什么事情都回去吧,天牢不是个吉祥的地方,不宜久待,”梁以蔚下了逐客令,不是不想见他们,实在是无话可说。
两人无奈点头,黯然退了出去,狱卒引着两人也离开了。
他们这是怎么的,一个个都来向她说明自己的身不由己、迫不得已吗,假惺惺也好,真性情也罢,她现在不想见他们,她有很多事情要想,她一点都不想费心去理会这些人对她是怎么样怎么样的愧疚好吧。
其实她目前最重要的不是对付钟凤华和太子或者帝君,而是在报复了情归无恨的同时能够全身而退,摆脱那个荒淫无道的暴君。
“女帝驾到!”牢房外传来一声宫人的高声呼唱。
女帝?真正的大BOSS来了……梁以蔚理了理身上的衣袍,恭恭敬敬在立在牢房内,等待女帝的驾临。
一身黄色上纹蛟龙繁复形状的皇帝朝服,头上戴着象征皇帝身份的皇冠,样式繁复而隆重,虽至中年却依然保养得极好的脸上,肌肤不说吹弹可破,也是十分细致皙白的,眼神如刀锋,薄唇紧抿,一脸威仪。
梁以蔚看着弯身走进来的女帝,恭恭谨谨地跪地朝拜,“罪臣参见女帝,女帝万岁金安!”
寒着脸的女帝看着跪地行礼的梁以蔚,心内微微震动,“起吧,”半响,她淡淡地出声,神色颇为高深莫测。
梁以蔚依然起身,态度恭恭谨谨,也不似往日对女帝的随意放肆,“女帝此来,可是有事情审问?”
女帝冷眼看她,坐在了狱卒为她搬来的一把椅子上,威仪的神态让人不寒而栗,漠然地开口,“二皇儿,你可是觉冤?”
梁以蔚款款地再次跪下,觉冤?呵呵,“回禀女帝,罪臣不觉得冤枉。”
女帝闻言神色瞬时更加冰寒,梁以蔚却再次开口。
“女帝,罪臣本就冤枉,不必有‘觉得’之说,该坦白的,罪臣在朝堂之上已然坦白,女帝若是觉得有疑点,大可派人查明,不必罪臣多说。”
女帝紧握拳头,梁以蔚一口一个女帝,叫得她心头火起,她终究是她的二皇女,这层关系是永远不会变的,可是,朝堂之上,她已经不再称呼她为“母后”了,她心里极度的不舒服,“二皇儿,是不认母后了?”
“罪臣不敢,只是罪臣现如今有通敌叛国之嫌,不敢妄自称呼女帝,惹得女帝不悦,便是罪臣的不是了,”梁以蔚不卑不亢地回答。
女帝冷眼相看,直说来意,“二皇儿和贵君早前可有相见?”
梁以蔚抬眸望女帝一眼,女帝高深莫测的神色让梁以蔚有些警戒,“罪臣将贵君看似亲生君父,自然是时常走动的。”
“那么,贵君也是将二皇儿看似亲女了?”
“贵君确实待罪臣极好,”梁以蔚小心作答。
“那么你们就可以合谋毒害朕是不是?!”女帝大力拍向椅子的扶手,扶手瞬间断裂,女帝是有武功的,而如此力度,足以说明女帝此刻的盛怒。
“罪臣不明白女帝所言,”梁以蔚半点胆怯之心都没有,反而冷眼望向紧迫盯着她的女帝,她的回视,让女帝看清楚了她脸色的神色。
“不明白?”女帝冷笑,“朕因为念你得紧,才去的茴净宫,可是你猜,朕在你的茴净宫发现了什么?是半月香,是你用来毒害朕用剩下的半月香!”女帝高声吼道,震怒的面容上神色有些狰狞,她恶狠狠看着梁以蔚的双眸,像是想看出梁以蔚的心虚一般。
“哦?还有此等荒谬之事,”梁以蔚轻笑,神色未变,早料到女帝对她态度的截然不同,中间定然发生了什么,却想不到,竟是在她以前居住的茴净宫,发现了半月香。
“荒谬?”女帝紧迫逼人,“二皇儿觉得荒谬?”
“敢问女帝,是否觉得贵君受罪臣指使,在送给女帝的养生汤里下了半月香毒害女帝,却误打误撞让太子做了替死鬼,女帝在茴净宫发现半月香,便将所有一切认为是罪臣所为?包括大将军钟凤华所诬陷的通敌叛国之罪?”梁以蔚眼眸几位清澈,没有半点情绪外露,事情本就不是她所为,她没什么好心虚的。
“难道不是?!”女帝厉声质问。
“下毒之人确实高明,至少能令高高在上的女帝怀疑罪臣了,”梁以蔚笑着,却是分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