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6.第636章 不关你的事(1 / 1)

坐在床头,曲亦情仰头闭着眼,精实的胸膛上有着激情的余味,晶莹的汗珠,曲起的膝上睡着一个女人。

他犯错了,不该这样做,但停不下来,应该就一次,可世上的事真的是有一就有二。

手,紧绷,再放松,挑起了叶文静散落的发,上天偏爱人,给她所有的一切,她该有点缺陷,这样才不会害人,可是,没有,一个人怎么连缺陷都没有?如果她不够无情,那么很多事都可是说是她柔顺多情的错,可她太冷,太淡,太冷静。

夜间,他是情人,白日,他是脾气坏到家的曲亦情,这样的日子再过下去,他真的会变成疯子。

那狂暴间偶尔并发的柔情,那不由自主在她面前伏身弯腰的动作,想着,曲亦情眼闭得更紧,捏握着叶文静手腕的手收紧,夜色退去,窗外泛起白光,曲亦情起身了,离开床榻,帮叶文静穿回寝衣便离开卧室。

练剑,不断的发泄那过多的精力,他不停,不断的习剑练剑。

剑尖带起的碎石,击飞好远。

“呃……”惊险的,叶文静闪身避让,她随意走走,没犯法吧?怎么险些就被谋杀了?

身后的异响,曲亦情转侧回身,看到叶文静,面色阴云,“你来这里做什么?”

“随便走走不行?”

“这里是本太子练剑的地方,没事,少来。”

“你该竖块牌,这样别人就知道了。”假假的笑,叶文静转身,曲亦情提剑向前挥去,大块的山石碎了,石子碎片四溅,他的怒气就如这溅开的石花,不断高涨,且带着杀伤力,伤不了别人,就伤自己。

是的,叶文静离得太远,溅开的碎石伤不了她,那么,没有退让半分的曲亦情呢?碎石如雨点般的袭向他,胸口,四肢,额头,咚咚咚的闷响,一颗带着尖角的四方石块击破了曲亦情的额头,鲜红的血就这样流了下来,顺着他的鼻,他的脸颊,他的眉尾,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恐怖吓人。

“啊——”尖叫。

当……

宫女端在手中的玉盘掉落下地,碎了;而她,更是跌坐下地,惊呼之后是请罪,“奴婢该死,请大太子责罚,奴婢该死……”她是来换凉亭里的新鲜水果的,她没有心理准备,看到大太子面上鲜血溢流的样子吓到了。

“走开——”曲亦情握着剑的手收紧,她,还没走远,会回头吗?

“是,大太子,奴婢这就退下,这就退下。”跪在地上,快速的捡起碎裂的玉盘,捡起摔坏的水果,宫女急忙的向后退。

曲亦情仍旧直立的站着,面上的伤,不管,不理,身后很安静,除了风声,落叶飘落的声音。

她终是走开了,他不信,以她的武艺,身后有何异动,她会没有感觉。

“喂,伤口要不要本宫主帮你处理。”站在曲亦情身后,看着他将人家小宫女吼走,看着这个别扭的人身子不动,叶文静送递上手巾。

快速的转身,几乎撞到叶文静,曲亦情后退,“你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

“一开始啊,你击碎石子,我就躲在你身后,这样,你就帮本宫主拦下所有的石子,本宫主就不会受伤啦。”耸肩。

“你人品真恶劣。”

“你今天才知道?”状似吃惊,手中的巾帕没人接,叶文静便亲自动手的擦拭曲亦情额际的血,“要本宫主帮你医伤吗?”

“要。”

“ok!”她好心吗?主动找事做,帮人家医伤?不,她没这样善心,特别还是对曲亦情,这家伙跟仙人一样,受伤,自己可自医,一下子就会好到连伤痕都没有,她不会将同情心用到他身上,她会主动出言相问,是因为……

“喂,曲亦情,伤医好了,感觉怎么样?”

“还好。”

“没问题了吗?”

“没有。”

“那好,本宫主帮你医伤,这个人情,医药费什么的,你怎么还?”若,这个就是她帮他医伤的原因,她这叫为医不仁,也叫作捡便宜,人家明明可以自行医好的事,她做了,也是个‘天大的人情’对不对?天下谁不知,她叶文静的看诊费天下最贵,要付出最最让她满意昂贵的代价才成!

“你……用药了吗?”曲亦情傻眼,她脸皮厚不厚啦,这样的话也说得出来。

“用针了,本小姐的金针,天下无双,使用次数是有限制的,刚才医了你,使用次数就少了一次,如此,算不算医材损耗?”

“那你要什么补偿?多少诊金?”

“老爹以送媳妇名意送我的东西,我们一拍两散后全归本宫主。”那些,可是她大小姐都没见过的宝贝,一件件有趣神奇极了。

“叶文静,你当什么医生,你干脆用抢的。”她会不会太贪心了那么一点,虽然那些东西,他本就认定是属于她的。

“抢东西犯法,名正言顺的要不好吗?”

“不给。”

咚——

咔嚓——

曲亦情倒地了,天啊,她下手多重,他的腿骨一定被她踢断了,他刚才的伤还没有这样重,“叶——文——静——”

“呵,这样,你就不用付诊费了,拜拜。”挥了挥手,很得意,也很危险的样子,叶文静一蹦一跳的离开,曲亦情看得冷汗直冒,不知是因为痛,还是担心。

坐在地上,手抱着被踢伤的腿,叶文静的身影消失后,面上笑开了。

“她有时候,很孩子气对不对?”淡淡的笑,仙人站了出来。曲亦情面上的笑消失了。

“孩不孩子气,与本太子无关。”

“她刚才那样一蹦一跳很让人担心是不是?”

“与本太子无关。”侧头,姿态更高傲了。

“她虽无心作什么,但让人看着她,就不由的会很满足很开心是不是?”

“与本太子无关。”

“你到底想说什么?”

淡淡的笑,仙人看向天空,“大太子,要变天了。”

“你——”曲亦情懂,事情避不开,逃避不了,该面对的总要面对。“你明知一切,为何不阻止?”

天数能阻止吗?更何况,“大太子你,心思细密的下结界,本仙人如何阻止。”未受伤时的他,才能阻止。

“你又在责备本太子。”

“算是。”他要这个答案,他便给他这个答案,“大太子,停手如何?”

“仙人你没资格说我,你若现在回逍遥仙境,本太子就停手。”冷笑,他做不到,他也做不到。

曲亦情是拒绝了仙人,可这晚,他没回房,他是在停手吗?不是,只是今晚他末明的心慌,只为仙人那句:变天了。

红砖金顶的墙院,十里飘香的粉酒,三个向来不合的男人竟同饮。

“喂,今晚有人睡不着哦。”亦无情面冷心冷,凉凉的哼着,立在墙头的身子,慵懒的似靠着什么,可他身后无一物。

“我们不就是睡不着的人吗?”曲弄花眉一挑,手一挥,面上的黑巾消失了,看了看身侧的亦无情与无敌,同样的动作重复,他二人面上的黑巾也消失了。

“喝酒,想试试,酒后吐真言那套行不行得通。”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怦的一声,曲亦情手中的酒瓶碎了,他今晚心很乱,他们最好不要来惹他。

“说了就只是喝酒,想听听你说出真心话,这个答案很难接受吗?”

“没心情,现在开始,你们离开独岛,这里不欢迎你们。”

“人家是见色忘友,你不会是连‘兄弟’都不要了吧?”轻灵的,曲弄花跳站下地。

转身,曲亦情不想再听下去,心慌的感觉那样强烈,这,是从未有过的,一定与叶文静有关,一定与那她还不知的事有关,越是如此,他现在越不希望看到曲弄花他们。

“走?你在逃避?叶文静又不在,我们都是知道实情的人,你还躲什么呢?”

“闭嘴,离开独岛。”

“你取下面纱,我们三个都取下了,你也取下来看看。”

“再不离开,小心我不客气了。”

“你面上的龙鳞不是消失了吗?看看嘛,我们三人看见证一下,去了龙鳞的你是什么样子,你得让我们妒嫉一下,那我们才好下定决心也去除掉它。”

“不许——”曲亦情双手紧握,宽大的袖子如吹起的气球,强风将它吹的鼓胀。

“呵,你们没看见,本太子可是看见了的,去掉龙鳞的他,俊美极了,我看,你们就下定决心,也去了那龙鳞的好,有‘妻’夜夜春宵,可是很美好的事情。”亦无情记仇着呢,眼前的曲亦情用风将他卷走了两次,气死他了,但他说的也是实话。

“是。”

哈哈得意的大笑声,“大太子,你忘了,你越是不许的事,我们越爱做。”

“本太子说了不许,你们再不离开独岛,本太子动手了,不要忘了,现在的你们,不是本太子的对手。”也许,此时,用武力送他们走,是件好事。

“哇——是哦,我们都忘了,你现在不同了,与叶文静有肌肤之亲的你已经解开禁锢,法力跟我们不在一个层次了,你现在的威胁,好可怕。”曲弄花笑着,手中还可笑的变出了一把小折扇。

“闭嘴——”

情无敌站了出来,“你生气了,你今晚很烦躁,你在害怕什么吗?今晚为什么不跟叶文静在一起,现在没人阻止得了你不是吗?你在恐慌什么吗?你爱上她了。”

“没有。”

不愿面对现实的家伙,曲弄花三人翻白眼,情无敌继续说着,“哦,是,你没爱上她,你不在乎她,也不痛苦,会跟叶文静有肌肤之亲,无非是为了解除禁锢,提升自己的能力,她不过是一个女人,大太子你永远都不打算过深接触,眼力根本容不下的女人对不对。”

曲弄花黑眸闪了一下,无敌这话耳熟,似乎他说过,呵。

一盆花摔掉下地了,白玉的石柱后,叶文静走了出来,清冷的笑声,“你们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很好,该死的曲亦情,他竟敢……

咚咚咚,曲亦情向后退,面色立时变得苍白,他就说会有事发生,他就说,他不会无缘无故的心慌,夜不能眠,原来,这就是变天。

她听到了,全部听到了,她不是睡了吗?

他没想过不亲自对她说出一切,可现在,是她听了去,一切,让她知道,发生在了一个最差的时机,也是一个最差劲的方式,他该辩解说什么吗?她还会听吗?

与曲亦情一般无二的,曲弄花几人的面色也变得难看,想法甚至也与曲亦情一般无二,她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已经睡着了吗?

叶文静是睡着了,但她醒了,今晚她失眠,好巧,该死的巧合,让她听到了什么?

一步步向前,叶文静挥出金鞭,曲亦情面上的黑巾被她的鞭尾卷带了下来。

没有,龙鳞真的消失了,叶文静冷笑,“好俊美的一张脸。”伸出手,她捏着曲亦情的下颚,那样妖治的笑,那样妩媚,是曲亦情他们所未见过的,可是,此时只让人全身冰冷,透心的冷冰,似被她的笑容带入了死亡的地狱一般。

“龙鳞不见了,告诉我,你做了,龙鳞消失,是因为我?”吐气如兰,叶文静的唇,几乎贴上了曲亦情的,妩媚妖媚的凤眸,高挑,另一只握鞭的手,收紧,指关节泛白、泛青。

“是。”曲亦情止住后退的步,真的很可怕,比那预演中的气息还要可怕,她真实的怒气,在嫣然笑语间,让人几乎窒息,有一步步走向死亡的感觉。

“为什么我没有记忆,什么都不知道?”手,收紧,捏着曲亦情下颚的手指,似乎要将它捏碎一般,她的身后,亦无情跌掉下地,这也是叶文静,那他打听是,人人谈之色变,吓得发抖,他却觉得人家胆小,太过夸张的叶文静。

原来,不是人家夸张,是那时的他没有看到现在的她。

身体冰凉凉的,发麻。

“我不让你知道,你当然就不知道。”曲亦情无所谓了,她听到了,想问什么就问,骄傲的姿态,他没有纤卑,因为他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