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没有对他多说什么,细细谋划后,决定先派俩人潜入桃城,探查泫皇殿的虚实再做打算,但在谁去的问题上陷入了争执。
我落荒而逃,我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我让我最爱的人对我恨之入骨,让洗涤了一千年的灵魂重新沾染血渍。我站在人世的入口,想到末日的眼神,摸着自己的脸突然无地自容。
“若她回来,务必给我拦到天亮,无论牺牲多少!最好是将她当刺客抓回来。所有人问起,就说月黑风高,你们看不清来人,只当是刺客。”
屋里两人听得分明,穆苏儿虽是聪明,但也只是一知半解,容七想了想,却是明白了几分,传言王家大公子被那红衣妖女逼迫至死,当今圣上受了王贵妃的央求,还曾派兵去围剿那白衣教,甚至还上了不老山,外人道王家恩宠愈盛,可这如果谎言揭穿,这下可是欺君之罪,谁也担不起。
碧华?那不是太玄仙君凡间妻子的名字么?人龙结合触犯天规,许是撞了名字吧。
所有人都看着我,进入禁地后,他们的嫡庶尊卑之别越发严重,他们等我做决定。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年轻人面子薄,奶奶不说了,你也就赶紧去上班吧!不然该迟到了。”孙奶奶笑呵呵的说着。
弦月的房子就这么一直被闲置下来,他付的租金丰厚,足够留房到岁末。他走得悄无声息,店家并不敢轻易将房子另租。
王氏嗔道:“是呢。在家光顾着打扮,现在才来。”
“反就怪小姐,小姐好懒哦,睡了好几天,把小柠给担心坏了。小姐真是个小懒猪。”小柠看着眼前的小静宣真好。
一时,看着猛然站起身的北堂野,容七来不及诧异,便感觉身体已离地。
我推开虚掩的门,厚重的灰尘扑鼻而来,空气中充斥着令人怀念又窒息的味道。这是我曾经的“家”,我现在回来,带着很多不怀好意的人。
他这么一说,我就更加不自在了。
秦霄一怔,背上那人刚睡醒,含糊不清的声音听起来软糯好听,竟让他瞬间错觉,就好像……
。
响亮之极的耳光声在吵闹的大厅里响起,突然,迅疾,诡谲,这几巴掌,让人群一下子变得死寂无声。
那一刻,末日的脸上是那么的不羁和天真,沉稳的他一刻都不能安静下来,他像一只挣脱囚笼的鸟一样奔跑,连自己都不敢置信。
“我不走。你走吧。”
见女子摆了摆手,脸上带了一丝疲惫,舒易想问的话止住,应了声,“恩”
王守静转头看着他,就算残了一双腿也要拄着拐杖从北方赶来,就为看他的仇人红衣魔女的凄凉下场,心中表示真切理解,便道:“孙先生客气了,在场的众豪杰谁没跟那魔女没过节呢,孙先生的遭遇我很同情,那就请……孙先生先去验棺吧。”
敖熵听到声音也到了门口,同样是穿着一身里衣。看见小静宣不禁愣住了。他本来是听了贺惊羽的话,想看看小静宣看到他跟妾室在一起会是什么反应。但是他现在见到小静宣,心中顿时十分后悔。
那红衣女子也不哭了,呆愣愣得看着方才还一脸温柔绝世公子般的男子,转瞬间站起身气势大变出口惊人,嘀咕,这家伙真是个优雅的……痞子啊。
“真的。”小静宣道,“现在你相公已经没事了,等天亮了你就带着他去别的地方生活吧。别人的看法不必放在心上。”
“我就是狐狸精怎么了?”容七看着跟个小孩子闹别扭的少年,莫名心里多了几分好笑,抬手捏了捏他的脸,嘲笑道:“看到我穿红衣裳就发呆的傻小子,你干嘛对着一只狐狸精黯然神伤呢?”
黛柔皱眉道:“娘娘指的是……”
桃妖曾居住的东厢房已经被收拾得很干净了,我偷偷地推门进去,桌上霉绿斑斓的铜香炉依稀还能闻出沉香屑的气味。梳妆台换了新的铜镜,清楚地映着焕然一新的房子。门页边角上的那个小洞却还留着,应该是被清理的人疏忽了。我蹲下身来,顺着那个手指大的小洞望出去,刚好直视我房间里的一切,矮小舒服的床,精致的叉匙,正往外冒着热气的铜壶嘴,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座上之人的语气里面有了一丝笑意,声音却是无比威严。“我是你的主宰。”
让得也忒轻易了!
摇了摇头,金舛看着怀里昏迷过去的青衣女子,默念了声,对不住,便将其打横抱起,追上那容七的步子。
容七摸摸她的头,嘴角含着一抹深意“你已经很坚强了,你要知道,你杀了他最疼爱的儿子,这更让他生不如死。”
“或许凶手还跟蚕衣有仇!”
夏歌没有在意他的刻意回避,轻轻将那枝花放在了他的手中。那双像是永远都带着几分淡淡忧郁的眼睛眨了眨,缓缓道:“醒了,可是刚刚,她哭了。”
碧波湖边,碧若带着几个姐妹跑在前面债花儿玩,小静宣就陪着雪姬边走边聊天。湖边种了些看起来与柳树十分相像的海草,绿油油一片。
黛柔不明所以:“给娘娘送衣服啊,她只穿着里衣未免不妥。”
“那算了,我尽量不喝水就好了。”小静宣摆摆手。
小静宣只感觉自己睡了一觉,除了内伤留下的些许不适,之前难忍的燥热已是荡然无存。
她身上还有别的东西,容七思索着,不然金叔不会让她来找这个人,更不会告诉她,运起就成内力,默念弱水三千秘诀时,自己的血液会有这样的用处。
我不知道末日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些?我杀了她最爱的女人,他应该在洛阳城找到我的第一晚就杀死我。可是他陪伴了我五年,五年来,他小心翼翼地为我掩盖桃妖的身份,在弦月来到洛阳以后,很多次我都要暴露了,但他总是能及时出现引开所有的注意力,在坠星湖,在十五满月之夜,他杀死三剑客,杀死醉生梦死,都是为了保护我。
容七摸不准少年说这话的意思,只能沉默不语。
小静宣说着要走,小二又拦上来,笑道:“贵客莫急,我们掌柜的有一件稀世珍宝,您要不要看看?”
“嗯,一定会的,小玥听话,以后别再出去乞讨了,把你的小伙伴都接过来,这个院子谈不上大,但是住上十几个人还是可以的,还有就是银子不用省,不够了哥哥再给,嗯。”小静宣最后再一次交代着。
“还好,大部分都是王爷擦的。”小柠低着头回答道。
窗外是一片密密麻麻的假山群,像是专门堆放假山废料的地方。
“小柠,都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这么毛躁。小心一后没有人敢娶你。”小静宣看到小柠时候心情顿时开朗了。
“都打听到什么了?”
“如果姐姐也不要我了,那小野就在这里结果了自己吧,小野是个没人要的苦命人儿,小野好可怜!”她抽泣着,把剑握的更紧。
门吱的一声打开了“王爷,夏小姐的伤实在是太重了,身体上的伤口,加上高烧不退,天气如此炎热,伤口感染的厉害,小人也无力回天了。”太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那你为何……”
“对呀对呀,我当时就心想你们这里还真是生产美男呀。”小静宣花痴的说道,兰逸辰看着小静宣这样真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但这次穆苏儿没有再回答她,只是抬起了头定定瞧着她,那张小脸在夜色里带着奇异的肃穆和专注,幽幽的眼神落在容七身上,像是在探视什么,又像是透过她在看别的什么,神色一点变化都没有。
我饥不择食,哪记得什么滋味,随口说:“好极了!”
他已经认定昨晚的神秘人就是桃妖。
容七脸上依旧遮着面纱,灵动的双眸此刻带了几分戒备,冷淡道:“为何你在这里?”
我说:“不,花筱没有任何值得羡慕的地方,因为她已经死了。”
之前因为小静宣是天庭的人,敖熵害怕她是奸细而一直未与她圆房,现在看来,实在是愚昧至极。她再厉害不过也只是个女人罢了。他敖熵何时会怕一个女人?
北陵王北堂野之子,富贵荣宠一生无忧,他又怎能身在福中不知福,不珍惜,轻言生死?
小静宣看着这被大雨冲刷过的世界,是那么干净透彻,下完雨之后心情就是好,以前小静宣喜欢在下雨天,自己一个人呆在房间里抱着笔记本很爽的。
“是啊……”小静宣眼神闪了闪。虽然大太子妃只是北海水族的公主,但是既然能够做了敖浔的正妃,想来家里也是有些本事的。她就不信,敖玉心嫁过来北海会丝毫不介意。
“雨天是谁?”
曹卞道:“二殿下与姝华仙子成亲不过十来日,应是琴瑟和谐才是。臣昨日听说二殿下与一舞姬亲近而冷落了姝华仙子,深感惶恐。若是天庭得知,是否会认为我西海无和亲的诚意?”
“嗯,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了。”夏奶奶摸了摸小静宣的头发慈祥的说到。
我们将晴天的骨灰安葬在后山的桃树林里,清晨的曙光照在她的坟墓上就宛如她清冷的侧脸。骊歌坐在坟头为晴天吹奏安魂曲,她的笛声丝滑,宛若青萍之末的微风,很快和簌簌不断的桃花花瓣一起将晴天的墓堆掩埋。
小静宣现在也在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自己心里不就是希望他可以这么做吗?两个人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现在情况突然间就变成了这样,小静宣想去和南宫琰解释解释自己为何要这么做,可是又拉不下面子,她想等南宫琰过来自己再说,可是这一等就是七天,整整七天南宫琰都没有来过。
而一旁,那红衣女子看着那跪在血色棺材前哭得好不伤心的两个和尚,而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保护自己的青衣男子此刻一副又哭又笑极不正常的模样,眉头皱了皱,小心往后退了几步,将大半个身子缩在了白玉柱后。心中却是含着几分惊疑,这里的人们……都太奇怪了,怎么一个个跟疯子似的……还有那群拿刀拿剑面目凶狠的人们不会冲过来将她撕碎吧……
桃城开不败的桃花在那时也出现了异象,花开半朵,并且急速枯萎。桃城的花心高气傲,与世外的不同,它们不枯萎,不结果,只会在最温暖,开的最好的时候瞬间掉落。没有季节,也不知疲倦。
我淡淡一笑,表现出处变不惊的冷艳。
流沙和晴天换上了猎户夫妇的衣服,乔装成一对赶集的夫妻在深夜出发,他们把剑扎在腰上,用虎皮做的裙摆遮盖起来。出人意料的是,那么晚了没有一个人睡着,所有人都站在门口目送他们离开。
站在众人群中的北陵王小世子,定定看着那个绿眸少年,神色突然闪过一丝怔愣,和意外。
如果晴天猜测的都是真的,我们的敌人将是我们不能预测的强大,因为在他重新造就的这个世界里,他就等同于造物主般的存在,大到人的生老病死,小到草木的生长枯谢都凭他信手安排。而我们置身其中,他轻轻一吹,我们也许就会挫骨扬灰。
“你是花筱?你是花筱!你是花筱……”他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突然大笑起来。我不知道他是相信,还是怀疑,亦或者是因为知道真相的讽刺。
“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呀,值得和美又有什么用呢!”
小静宣对着镜子仔细得照了照:“当然不,叫她们去大堂等着吧,我一会儿就过来。”既然想见见,那就让她们见就是了。
“娘娘,你还去么?”寝宫中只剩下小静宣跟黛柔二人,黛柔见小静宣趴在卧榻上心事重重的模样,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道。
男子的声音刚落,容七心中一惊,下意识得后退了三步,而就在她站定的瞬间,刚才她站过的位置,发出木板碎裂的声响,那张桌子瞬间肢解,却是化作粉末,慢慢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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