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自爆龙珠是什么意思,但肯定非常危险。
反正遇事不决,先骂龙冥泽就对了!
“龙冥泽,你卑鄙无耻!”
我想了想,把给下流去了,因为他的确不够下流……
龙冥泽脸色发青,提着鱼骨剑狠狠地瞪着我,似是在考虑该往哪戳上一剑。
但又很快泄气,轻嗤道,“就算我再卑鄙无耻,也比龙冥渊强。”
我感觉背后撞击的力道减弱不少,从门缝里往外看,发现那些纸人竟全都不见了!
这时,柳若湘摇曳的红裙突然出现在门外,吓得我差点给她下跪。
“你们居然挣脱了我的红绸!”
柳若湘推门而入,眉眼间带着不寒而栗的杀意,似是在责怪我们打搅了她的好事。
龙冥泽突然扣住我的手腕,将我拉至他身前,又将鱼骨剑横在我的颈侧,低喝道,“别动,老实点!”
“柳若湘,现在林见鹿在我的手上,你交出法力,我就把她送给你,如何?”他嗓音里含了几分熟悉的阴戾,锋利的鱼骨剑险些将我皮肤划破。
柳若湘和我都愣住了。
龙冥泽威胁道,“不然,我就杀了她!你应该知道,鹿灵的血只有活着才有效。”
我不能置信地回过头,“你!”
他却偷偷向我眨了眨眼,仿佛在暗示我什么。
我瞬间明白,他是想利用我,演戏给柳若湘看,借此机会降低她的防备。
可凭什么是我啊,他自己怎么不牺牲一下?
柳若湘有些迟疑,她能感觉到我和龙冥泽之间没有丝毫的感情。
而且龙冥泽这个人既危险又疯癫,逼急了他,倒真像是什么都能做出来的主儿。
片刻后,她红唇微绽,“好,只要你把林见鹿交给我,我就给你法力,这次绝不食言!”
龙冥泽与她同时上前,两人距离极近。
正当柳若湘要伸手接过我时,龙冥泽却一把将我推了出去,提剑从我身后刺向柳若湘,音调里皆是病态的阴郁。
“我这辈子最恨别人骗我,鬼也不行!”
柳若湘猝不及防,被他一剑刺穿了肩膀。
“唔……”她的伤口处冒出大团黑雾,朝我们两人萦绕过来。
经过刚才那番休息,我的法力恢复了一点。
配合着龙冥泽的鱼骨剑,我用罗盘开启了一个剑阵。
红色光芒自剑身涌出,散发着烈焰般炙热的气息,那缕黑雾触及到剑阵边缘,瞬间就被融化至无形。
龙冥泽有些意外地挑眉,“王妃,没想到你还留着后手!”
“我就这么一招后手……”我欲哭无泪,只能捧杀他,“龙冥泽,你比你哥哥有能耐,快趁机把她打趴下!”
“好,接下来就瞧我的吧!”龙冥泽听到我违心的夸奖,嘴角勾起一抹得意又桀骜的笑。
立刻运用全身灵力,倾尽一剑,再次朝柳若湘刺去。
柳若湘捂着伤口,眉间戾色一闪而过,释放出红绸缠住了龙冥泽的鱼骨剑。
用力一抽,鱼骨剑竟然脱手而出。
龙冥泽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右手,一时难以置信。
我歪着头,像看傻子一样瞅他,“你是不是想说,这招叫做金蝉脱壳?”
柳若湘嘴角溢出冷笑,再次用红绸将我们两个绑了起来。
这回我真的一滴都没有了……
龙冥泽神色满是懊恼和忿恨,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因为柳若湘多半觉得他聒噪,把他嘴也给缠住了。
柳若湘扯着我身上的红绸,把我拽到木桌前。
纸人阿晨正平放在桌面上,毫无反应。
她在我头顶戾声道,“你放跑了我为阿晨哥选中的躯体,那么只能用你的血来润养他的魂魄了!”
说罢,用纤长的指甲划开了我的手腕。
好痛……
大姐你动手之前好歹洗洗爪子啊!
这指甲缝里的泥得存好几十年了吧?
我就算不死也得感染啊!
鲜血从我腕间缓缓流出,滴落在纸人阿晨的身上,逐渐染红了白纸。
那个小纸人竟然有了反应,手指微微曲动,被满怀期待的柳若湘发现,激动喊道,“阿晨哥!”
然而它只动了这么一下,就又没电了。
柳若湘见我的血果然有效果,神情更加癫狂无状,狠狠扼住我的手腕,在伤口旁边又划了一道,“再多点血阿晨哥就能够清醒过来了,再多点……”
温热的血很快将那个纸人染透,我几次挣扎都被柳若湘强行按了回去。
因失血过多,我的大脑产生阵阵眩晕,眼前的红嫁衣都晃成了虚影。
天旋地转间,空气里传来一声震彻四野的琴音。
‘铮——’
来者一身玄衣,夜风将他的下摆猎猎吹动,手中无妄琴散发出莹白色的光晕,照得那张俊美的脸庞格外冷厉。
“龙冥渊……”我欣喜地开口,却发现自己嗓音嘶哑得厉害。
冰蓝色的眸子被霜雪覆盖,眼睫如一片锐利而有弧度的刀锋,在瞥到我腕上那两道鲜红的伤口时,杀意露骨涌现。
龙冥渊双唇紧抿,过分清冷的脸上布满阴霾,让人看不穿是愤怒还是心痛。
他抬手拨动无妄,琴音如同昆山玉碎,直冲云霄。
琴身上的弦猝然断裂,琴弦在空中划出一丝丝银白色的的轨迹,朝我身后的柳若湘刺去。
柳若湘还未来得及放出纸人,手脚便被那琴弦穿透,牢牢钉死在后面的墙壁上。
她不能置信地低头,只见那五根琴弦分别刺透了她的双手双脚与心脏,被撕碎的魂魄正一点点从她体内抽离……
龙冥渊转过身,并没有再多看柳若湘一眼,而是朝我所在的方向走来。
很奇怪,当我看见龙冥渊的那一刻,先前那种失血过多的眩晕感已经全部消失,身体轻盈得甚至能去参加三千米长跑竞赛。
可我刚才至少流出1000cc的血量,不应该啥事都没有啊!
龙冥渊弯下身,半跪在我的面前,那双如幽海般深蓝的眼眸平视着我。
他的脸色异常惨白,轻轻握住我的手腕,似是怕弄疼了我,轻得都有些颤抖,哑声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我笑着摇摇头,“不晚不晚,来得刚刚好,你看你一来,我伤口都愈合了!”
我没说假话,腕间那两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难道我的血还有自疗的功效?这不是整挺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