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悲还是可笑
老实说昨天喝了那么多酒,我现在真有点不愿意动弹,可是虾哥的面子又不好驳,我简单的冲洗一下,换了身干净衣裳就带着蔡亮出门了,之所以带着蔡亮说直白一点就是我怕被阴。
我既然有想法阴别人,别人肯定也会这么惦记我,套用港台电影里最经常出现的一句台词“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既然没办法阻止别人的思想,我能做到的就是尽量能让自己生命得到保障。
虾哥请吃饭的地方没在市中心,而是在靠近郊区的一个农家庄园里,到地方的时候,农家庄园门口已经停了七八辆好车,一群身上雕龙画凤的社会小哥从门口边抽烟边唠嗑。
我们这台面包车停在旁边多少有点寒碜,好在有几个虾哥的马仔认识我,恭敬的冲我打招呼,把我俩领进了小院里,这栋“农家庄园”建的特别匠心独具,一进门口就是一片松竹林,鹅卵石铺成的地面走在上面特别的舒服,再往前走是个小型的人工湖,湖中心有个琉璃瓦铺顶的小凉亭。
虾哥和几个打扮的很贵气的中年人说说笑笑的站在湖边钓鱼,看到我过来后,虾哥招呼我和几个中年人认识,几个中年人都是做房地产生意的,我礼貌的挨个跟每个人打招呼。
生意人就是生意人,各个谈吐大方,嘴皮子利索,聊的不是金融危机就是什么国券贸易,反正我从旁边听得云山雾罩的,也不知道这种商界精英的聚会虾哥为啥非要把我个盲流子喊过来。
看到我疑惑的眼光,虾哥小声说,多和这些成功人士沟通,你会发现挣钱的门路其实很多,而且别看他们吹嘘的自己有多牛逼,真有困难的时候还得靠社会上的朋友帮忙,互助互利,等我那位好朋友来了,咱们就开始烧烤,我特意让人从新西兰空运了几只小羊羔子。
我轻轻点了点头说了句“谢谢老哥照拂!”,虾哥无所谓的拍拍我肩膀说,朋友之间,面子是互相抬上去的。其实我也知道他喊我过来的意思就是为自己撑场面,毕竟不夜城大掌柜的身份,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力度的。
虾哥让人给我准备了个鱼竿,当时可把我愁坏了,我从小在农村长大,下河摸鱼、上树掏鸟蛋的事情确实没少干,可是这垂钓真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
两个服务生帮着我将鱼饵挂钩,又说了些基本事项,我也人模人样的甩出去鱼钩开始装犊子,虽然我不会钓鱼,不过运气真心挺好的,几分钟不到,我就看到鱼漂动了,赶忙往起拉。
结果拽的太着急把鱼线给崩断了,眼睁睁的看着一条大鱼跑走了,然后我郁闷的从上衣口袋里拿香烟,取出来一支叼在嘴里,这时手机又刚好响了,我从裤袋掏出手机,刚想看看是谁打的电话,上衣口袋的烟盒掉到了水里,我马上把手机放到上衣口袋,弯下身捡烟,然后手机“噗通”一声又掉水里了...
我大喊一声“卧槽!”,嘴里的香烟又掉水里了,然后我坐在岸边半天没回过神儿来,不光我懵逼了,旁边的蔡亮,以及不远处的几个中年人也全都呆若木鸡的望着我,不知道谁先“噗”一声笑了出来,其他人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我尴尬的丢下鱼竿带着蔡亮往旁边的小竹林里走,这地方呆着太出糗了,我得找个地方冷静冷静,蔡亮跟在我身后捂着嘴笑,小三爷我还寻思你刚才是特意表演杂技呢。
我没好气的瞪了眼他,心疼的捂着胸口说,杂技个JB,老子的手机啊,两千多刚买的...
蔡亮再也憋不住了,一瞬间笑喷了,竹林里有一方石头桌子,两张石凳,我俩坐在凳子上闲扯,背后就是农家庄园的门口,隔着铁栅栏可以随时看到虾哥的那位朋友来没来,也不耽误吃饭。
坐了大概二十分钟多钟的样子,我看到六辆纯黑色的宝马车和一辆奔驰车开到了门口,车刚停稳,宝马车里马上走出来十多个穿着黑衣服的男子,清一色的黑西服,白衬衫,整整齐齐的站在奔驰的两边,奔驰车的副驾驶座门开了,一个剃着小短头,穿一身笔挺西装的青年小跑过去开门。
我的眼睛当时就睁大了,蔡亮靠了靠我的肩膀说,那个小青年长得真他妈像你兄弟林昆?
我没有吱声,静静的看着开门的青年,一开始我也以为只是长得像,可是当看到那青年脖颈上的鬼骷髅纹身的时候,我的心顿时间沉入了谷底,他就是林昆!
这个时候车门开了,一个光头男人从车里走了出来,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脸色消瘦,看起来也是饱经风霜的样子,他身上穿一件乳白色的老头衫,胳膊上戴着一窜菩提子的手链,敞开的胸口处若隐若现可以看到有纹身,大哥派头十足。
虾哥站在门口朝着男人抱拳,恭喜森老大出狱!知道您爱吃烤全羊,我特地让人准备点极品。看他态度对那男人应该特别的恭敬。
男人爽朗的仰头大笑两声,走过去和虾哥拥抱在一起说,几年没见,你小子现在混的也是顺风顺雨,不错不错!
虾哥带着男人客客气气的走进庄园里,从侧面我看的清清楚楚,男人的旁边确实是林昆,林昆面无表情的跟在男人的身后,感觉应该是心腹的样子,我当时心里真有点说不出来的感觉。
等这些人全都走进院子以后,我跟蔡亮说,咱们走吧,待会我给虾哥打个电话就说咱们家里有事儿。
蔡亮点了点头,我俩趁着没什么人注意,从竹林里溜出去,开上面包车就离开了,路上我沉着脑袋一语不发,心里乱的不行,之所以选择离开,是我害怕跟林昆碰上面会尴尬,到时候我们兴许真的会闹起来,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骗兄弟们,难道真的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么?
蔡亮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叹了口气说,崇州市要大乱了!刚才那个男人叫刘森,七八年前数得上市里的风云人物,那时候上帝和他各占半个不夜城,甚至他还隐隐压上帝一头,后来闹的太凶,他又被查出来贩毒和贩卖枪支的罪名才关起来。
我说,这么大的罪才关了七八年?
蔡亮自嘲的笑了笑说,法律是平等的,可是执行法律的人不一定平等,很多事情不用刨根问底,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了,刘森是个狠人,他这次出来上帝怕是要睡不着了。
我叹了口气说,我也睡不着了!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我兄弟为什么会骗我。
蔡亮递给支烟说,或许和你刚才的不辞而别目的一样,他也是怕你难堪,既然是兄弟有时间就坐下来面对面的谈谈,把一切都说破了,兴许啥矛盾都解决了。
我抽了口烟点点头说,或许吧,真不知道现在应该笑还是应该哭。
不过我心里却想明白了一件事,就是那帮人为什么会截胡上帝的货。与此同时我心里又一次闪过那个疑问,林昆这两年真的在坐牢么?如果是,那他真的是昨天才刚出狱么?
回去的路上,我又新买了部手机和补办了一张电话卡,刚把卡放进手机里,电话就响了,因为是新手机上面谁的名字都没有,我也不知道打电话的人是谁,接起来问了句,谁啊?
那头是个男人说话,感觉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朝着我说,大哥我是司霄翰,菲姐的假男朋友,您还记得不?
我说,记得!怎么了?
他说,您能不能来我们学校一趟,最近学校新转来一个家伙特别牛逼,每天都给菲姐写情书送礼物,菲姐拒绝了很多次,我也带人吓唬过他,可是那小子根本不**我,今天我帮着菲姐打水,那小子居然带着社会上的混子把我给揍了一顿,我现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我深吸一口气说,你就在学校门口等我,我马上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