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的询问,程志远的眉头不禁微微皱起,不过很快舒展开,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重复一句:“陈圆圆?怎么了?听名字像个女孩儿啊!”
我挤出个笑脸说,确实是个女孩子,我和她是同乡,刚才从电梯里无意间碰上了,我寻思她是不是从远哥这儿上班呢。
程志远点点头说,听名字蛮熟悉的,三哥如果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帮忙打听打听,男人嘛,我懂!
我赶忙摆摆手解决,我就是觉得都是一个村的,如果她真从八号公馆里面谋生,还希望远哥多帮忙照顾照顾。
程志远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说,好的!我抽空帮你问问,如果打听出来这个人会照顾的。
我抱了抱拳头说,多谢了远哥,不过千万别告诉她,我不想跟她扯上啥关系,更不想叫她对我心存感激。
程志远“呵呵”笑了两声说,没看出来我三哥还是颗多情种子,稳妥!这事儿交给我了。
程志远快步离开了,望着他的背影,我陷入了沉思,刚开始我提到“陈圆圆”这个名字的时候,他摆明了是认识,可是后来却又故意装出不熟悉的模样,到底是因为什么?难道他和陈圆圆之间有什么异样的关系?
这个时候胡金从包房里走了出来,我看到他的脸上,脖子上全是红唇印,满身的酒味和女人香水味混合在一起,两只眼睛看人都有些直楞了,朝着我“嘿嘿”咧嘴一笑说,小三爷,今天这顿花酒喝的真特么够味,好多年没这么任性过了。
我说,金子哥想玩就再玩会儿呗,反正咱们也没啥事儿,索性玩的尽兴,待会你要是喝多了的话,我帮你安排好。
胡金立马摇了摇头说,不能再喝了,再喝我真要醉,我这个人太贪杯了,因为喝酒以前没少耽误事情,这次出来前亮子和你嫂子都揪着耳朵跟我嘱咐我,千万不能喝醉,你是我们复仇的希望,容不得半点大意。
我半真半假的说,金子哥趁着你喝酒了,我问你句真心话,如果我帮你们把刘森做掉,你们是不是就会离开我,当然你要是觉得难以启齿,就不用回答,我就明白啥意思了。
胡金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犹豫,咬着嘴唇沉寂了几分钟没有吭声,我点点头说,我明白了金子哥,不管咋说相逢一场就是缘分,你们拿我当弟弟看,我也当你们是哥,兄弟一天是一天!
胡金两条眉头像是弯曲的蚯蚓似得勾成了一条线,干咳两声说,小三爷,我意思是我们压根没商量过以后的事儿,我跟你实话实说吧,我们仨这次报仇,压根就没打算活着退出。
我从他胸口上怼了一拳头笑骂,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们不待见我呢,刚才尴尬的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胡金笑了笑说,我不是拍马屁,你绝对是我这么多年里见过最能成事的大哥,别看你岁数没有我们大,但是智商要比我们高很多,欠缺的只是一些阅历罢了,假以时日肯定能成大器。
我正色说,俗话说得好,“一个好汉三个帮”,如果没有哥哥们的帮衬,我赵成虎算个屁,行了金子哥,想喝就好好的喝一场吧,过阵子忙起来,咱们可没时间出来喝酒,大不了咱们待会打车回去,不是啥大问题哈。
胡金两眼放光,搓了搓手问,那就再喝点?能不能让服务员给整两瓶白的,啤酒,洋酒太没味儿了,喝下去尽撒尿,一点感觉没有。
“稳妥!”我朝走廊里站着的服务生说,兄弟劳驾帮我们搬一箱二锅头来吧,我这哥哥口味独特。
服务生忙不迭的点点头,拔腿往楼下跑去,从夜场里混的服务生可以长得不帅,也可以嘴皮子不利索,但是眼皮一定要活泛。
没多会儿,服务生搬了一箱白酒走进包厢里,胡金兴奋的一手攥着瓶“二锅头”一边和几个陪酒小妹儿满面红光的呼喊“两只小蜜蜂啊,飞到花丛中...”
我从旁边望着兴高采烈的胡金,一个人抓起瓶啤酒自斟自饮,正寻思着接下来要不要去找厨师碰个面的时候,包房门“咚”
的一下被人很大力的撞开,我习惯性的抓起一瓶啤酒就站了起来。
当看清楚门外人的脸孔时候,我不由楞了下神儿,没想到陈圆圆居然会突然跑过来,我没好气的问她,你特么有病吧?没长手不会敲门是咋滴?
陈圆圆一身深黑色v领长裙,脚上踩了一对足足能有七八厘米高的“恨天高”,脸上浓妆艳抹,看起来风尘味儿特别浓,我特意往她受伤的侧脸上瞄了两眼,不过没看出来什么端倪,她脸上扑的粉儿特别厚。
可能是还不太习惯穿高跟鞋的缘故,陈圆圆走起路来格外的不自然,脚脖子总时不时往外拐,听到我的问话,陈圆圆嘲讽的撇撇嘴说,听说你找我?怎么想点我的台么?
正陪着胡金的几个小姐全都条件反射的转过来脑袋望向陈圆圆,陈圆圆板着脸骂了句,都看我干嘛,老老实实挣自己钱谁也别多嘴。
几个小姐赶忙点点头,隐约感觉她们好像还有点害怕陈圆圆似得。
瞅见陈圆圆这副不人不鬼的**样,我就格外不舒服,烦躁的朝她摆摆手骂,你可真他妈让人失望,放着好好的高材生不当,出来干这么败兴的事情,对得起黑狗熊不?
陈圆圆直接坐到我旁边,很自觉咬开一瓶啤酒“咕咚咕咚”灌下去两大口冷哼一声说,你买的我卖的,谁也不比谁强啥,而且咱俩好像并不熟悉吧?你没资格教训我。
我让陈圆圆怼的瞬间哑口无言,点了点脑袋说,你说的没错,咱俩不熟!你乐意干啥干啥吧,我这儿不需要小姐,该往哪滚往哪滚,立马从我眼前消失!
陈圆圆赖着没动,好像没听见说话似得,举起酒瓶跟我碰了一下说,老板帮帮忙,我很久没坐上台了,今天晚饭还没吃呢。
我冷笑说,你吃没吃饭好像也和我无关吧?
陈圆圆“嗯”了一声,抵触着脸说,那我喝点酒不介意吧?
“随便!”我斜视了她一眼,拔腿就往门口走。
胡金赶忙站起来问我,去哪啊三子?
我说,上个厕所,你玩吧,我待会就回来。
陈圆圆眼神复杂的看了我一眼苦笑说,为了你,我哪怕把自己作贱成小姐,你都不乐意多看我一眼,我在你心中真的那么不堪么?
“咱们不熟!”我轻蔑的扫视她一眼,摔门走了出去。
从走廊里抽了根烟后,我才迈步往厕所方向走去,迎头碰上一个头戴鸭舌帽的青年神色匆匆的往我对面走,我不小心蹭了他身体一下,赶忙道歉“对不起啊!”
那青年看了我一眼没有吱声,即便如此我都没能看清楚他的脸,这家伙的帽檐压的特别低。
我也没太当成一回事,继续往厕所里走,结果往厕所的方向走,结果我前脚走进厕所,刚才那个戴着鸭舌帽的青年后脚就跟了进来,我下意识的望了他一眼,那家伙中规中矩的解皮带放水。
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可是一时半会儿我又想不出来到底哪不对劲儿,总有一种心底发凉的感觉,我干脆也不尿了,干脆提起来裤子往外走。
路过他身边的时候,那家伙也突然动了,猛的从腰后掏出一把匕首径直朝着我肋骨方向就捅了过来,我赶忙往旁边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