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子顿时陷入了矛盾,开始怀疑到底是不是阎王这孙子从背后捅咕我,越琢磨越觉得像他,让我想不通的是,阎王貌似没这么大的能力啊,难道是他背后那个什么劳什子的师父在使坏?
算了,不管那么多了,等阎王回来上班,先约出来一块吃顿饭,探探他的口风再说吧。如果狗日的有一点嫌疑,我就直接想办法把他给做掉!
我现在根本没有意识到,我对天门的心态已经悄悄的发生了转变,从一开始的崇拜到现在的抵触,甚至有了想要与之一争高下的冲动,把他们当成了假想敌,虽然满肚子的雄心壮志,但人必须得面对现实,我现在的程度,别说天门了。一个孔家就足以让我手忙脚乱。
天门是什么样的存在?一个横跨上海滩黑白两道的大组织,上海滩的经济实力,繁荣程度不知道要超出石市多少倍,我咬着烟嘴胡乱遐想的时候,雷少强突然推了推我兴奋的说,孔大少和人接上头了!
“什么人!”我赶忙接过来耳机子。
因为信号不稳定,那头传来一阵“莎莎”的响声,只能模模糊糊的听到有两个人在对话,孔令杰出声:今天赵成虎狠狠的摆了我一道,接下来怎么办?
听他的语气,很愤怒,但是没有一丝的敬意,估摸着对话的人应该和他的身份差不多,或许还没有他高。
孔令杰说完话以后,那边半晌没有人吭声,就在我怀疑是不是信号不好,窃听器断掉的时候,才有个人缓缓的开腔:你们孔家有人保他,你知道是谁吗?
这个人的声音是经过处理的,或者说是刻意压低声音的说话。
“肯定是狐狸那个野种,最近我听说老爷子经常邀请他到家里去吃饭,昨天我特意让人购置了点高丽参想要讨好他,老头竟然看都没看我一眼,还神神叨叨的让我适可而止,那老糊涂八成是准备把狐狸接回孔家去!”孔令杰破口大骂,言语里对自己的长辈儿都变得不屑一顾,看来真的是入魔了。
“会不会是你家老爷子觉察出来你的小动作了?孔少,要我说,你确实应该中断和鬼组的交易,老爷子是个老革命,首先对岛国人就肯定没什么好感,想挣这种偏门钱,可以和金三角那边合作,用金三角的货往鬼组销售,以孔家的实力肯定是小菜一碟吧?”看来对话的人和孔令杰也不是一条心的。
孔令杰趾高气昂的说。我的事情和你无关,你只需要记住,咱们的合作紧紧只局限于铲除赵成虎,我需要崇州市的交通要道,你需要是他手上的“王者”。
那人没有说话。孔令杰接着又说,现在狐狸那个野种和你们天门的人搞在一起,裕华区都快被他们吃掉一大半了,这事儿你帮我处理掉,还有下次什么时间对赵成虎下手?
“狐狸的事情先不着急,只是一个小角色而已,赵成虎太机敏了,这次没有成功,他一定会加倍小心,所以咱们暂时缓一段时间。只是我很好奇以孔少在石市的地位,不能随时办他吗?”那个男人笑着问道。
“啪”的一声脆响,孔令杰应该是恨恨的拍了下桌子才开腔,因为瓜爷那个老混蛋,我答应过瓜爷,三个月之内不会碰赵成虎的,离期限还有将近一个月。
“你很怕瓜爷?”
孔令杰破口大骂了句:他是个疯子,十多年前他和他大哥在石市创建了一个叫“血色”的组织,当时真是风光无限,如果不是我们四大家族一块联手打压。血色现在估计才是石市最厉害的组织,虽然血色现在风光不在,但是下面的马仔很多在社会的各行各业都有建树,真要是拼起命来,比较麻烦,最重要的是,我问过我爸和大伯他们,谁都不知道瓜爷那个大哥到底死了没有,如果没死的话,那是个危险人物。
“哦..”那男人很敷衍的应了一声。
接着耳机子变得“沙沙”一片。信号一下子中断了,雷少强无奈的朝我耸了耸肩膀说,估计是窃听器没电了,那玩意儿距离越远越耗电,好在咱们能确定两件事了!
“嗯?”我把耳机子摘下来,疑惑的望向他。
雷少强挖了挖鼻屎,随手就蹭到我衣服上,贱笑说,第一件事,确实是有个天门的逼崽子在跟孔令杰合作。第二件事情,他们同床异梦,天门那逼崽子很反感岛国人,而孔大少似乎正在和对方合作。
我舔了舔嘴皮说,还有第三件事情,他们近期不会再对我动手,瓜爷好像挺有面子的。
王兴打着方向盘问我,那咱们接下来的重心是哪?
“鬼组!把狗日的鬼组打出石市,鬼组人这会儿肯定正偷摸高兴呢,咱们起内讧了,老子肯定没时间搞他们,我偏偏要倒打一耙,以后谁特么欺负我,我就打鬼组!晚上我让陈二娃和蔡鹰想办法调查出来鬼组那帮高层的落脚点,你们带着人去抓贼!操特妈的,我倒要看看卵子大小的岛国,到底有多少不怕死的武士!”我捏了捏鼻梁骨。
这回雷少强和王兴统共带来了二百多号兄弟,我的腰杆一下子挺的笔直,反正我算彻底看透了,鬼组才是真正的祸端。他们所有的合作就是建立在瓜分崇州市的基础上,唯独天门那位爷,是在打“王者”的主意。
看我陷入思索,雷少强靠了靠我轻声问,三子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我当然知道他是指以后的路应该怎么走。我长出一口气说:这两天我计划一下吧,把咱们王者具体划分出几个堂口来,大家以后分工进行,这样也可以提高效率,以后咱们自己单干!
“真想好了吗?”雷少强的眼中带着些许的兴奋。
我点点头说。都是逼里出来的,天门可以做大,咱们王者凭毛不行?今天他们对我呼来喝去,明天我要他们俯首贴地!
此刻差不多已经是该吃中午饭的时间了,一想到刚才孔令杰那股子恶臭,我顿时没了胃口,冲着王兴说:先回洗浴去吧,休息一会儿,现在咱们到医院去看看伦哥他们。
回去以后,我先给陈二娃挂了个电话。让他和蔡鹰尽快把武藏和他那几大鬼将给我找出来,又顺便交代了一下洗浴的服务生,该开门做生意的做生意,车站周围这种地方不存在什么死过人生意不好的现象,都是南来北方的旅人。没有谁会在意这些细节。
一切交代妥当后,我们哥仨打算去医院,刚走到门口迎头走进来个老头,老头拎着一盘象棋朝我乐呵呵的说:我从昨晚上就来找你玩,听旁边的人说你摊上事被抓进派出所里去了,我还惊出一头冷汗,你没事吧?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那位老爷子,朝着他搓了搓鼻子一笑说,小事儿,都是误会,解释清楚我就出来了,您老忘了?我可就是警察啊!
“看你们这架势是打算出去?是不是我耽搁你了?”老头今天穿一件草绿色的旧军装,板正的身材确实有几分老兵的风采,看到我们哥仨要出去。他稍微有些失落的问我。
我想了想后,朝着雷少强和王兴说,你俩先去吧!我陪大爷下会儿棋,待会陈二娃查出来地址,我给你们短信发过去,办事的时候,一定记住干净利索点。
两人点点头迅速出门。
我把老头迎进来,邀请道茶几旁说,我们没啥事,就是准备去医院探望俩哥们。我看您老满脸的愁云,是不是碰上啥难事了?
因名一直没猜出来他姓啥,我基本上就是用“大爷”代替称呼,老头今天的精神状态有些萎靡,说几句话就叹口气,总感觉是心事的样子,也他不知道到底怎么了。
听到我问话,他“唉”的叹了口气,边摆棋子边说:可不呗,儿子太忙,孙子不懂事,我老了,一个都不听我的。
我以为他是因为子女忙,没人陪他玩,感到寂寞了,就笑着说:大爷以后您想下棋,就来找我,最近这段时间,我除了上班,晚上基本上都在店里,您老别闹心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