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翎觉得自己成熟干练可靠的形象在几分钟里崩塌殆尽了，虽然他确实考虑过要不要在游戏里捏个女性角色来玩……“角色建立之后可以改么？”

“每次死亡重生期间都是可以重新设置人物形象的，但是游戏中的每次死亡都会失去全部额外加成，即等级归零；掉落除意识固化物之外的全部物品，并且在第一次测试期间死亡将失去一测资格和特殊强化天赋，天赋等级和测试资格都将滑落到第二次测试。所以请您谨慎考量。”

“啊~啊，又冒出来一堆新的词汇啊，解释一下这个特殊强化天赋和天赋等级吧。”

“好的先生。每位玩家在初次建立角色时都会根据选定的职业方向和精神契合度获得一份强化天赋，首测玩家的天赋会获得进一步加强，但只能选择作战类天赋，具体原因等您进入游戏了解过世界背景后再由服务器端客服为您解释会更容易理解一点。首测玩家的天赋等级为【绝世无双】级，效果强大且唯一；二测玩家的天赋等级为【名满天下】级，效果强大，但可能重复，一部分是【绝世无双】级的弱化版。在首测中死亡的玩家在开放二测前将无法再次登录游戏，二测开放后，他们的游戏天赋将滑落为对应的【名满天下】级。同时二测将开放后勤辅助类和日常生活类天赋；游戏目前计划进行两次内部测试，二测结束后将开放公测，公测玩家的天赋等级为【声名显赫】级，强度将视个人应用和开发能力决定，将有大量的重复天赋，其中一部分会是【名满天下】级的弱化版。除了死亡降级之外，每个人的天赋将是唯一且不可变更的，请务必慎重，先生。”

墨翎单手捂嘴，抚摸着并不存在的髭须，消化着墨山给出的信息：“那意识固化物是什么？”

“这个概念等您进入游戏了解过世界背景后再由服务器端客服为您解释会更方便理解一些，先生。”

“好吧，那额外加成呢？升级可以让我变得力量更大速度更快么？”

“一定程度上是的，先生。具体的说明等您进入游戏了解过世界背景后再由服务器端客服为您解释会更清晰明了的，先生。”

“我怎么感觉你在催我赶紧进游戏，然后你就能下班了是吧？”

“当然不会了，先生，即使您进入游戏，我也将转入监控您精神连接状态的工作中，完全不存在下班一说。”墨山说着再次抚胸致意，墨翎则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好吧，那么在我进入游戏了解世界背景之前，还有什么是我必须要在这里完成的？”

“其一：设定游戏角色形象，身高体态肌肉比例等选项将影响您在游戏中的行动表现，您也可以设置现实中不存在的肢体，但我必须提醒您，学习操控使用新的肢体的成本非常高。相对的犄角和棘刺之类的小配件则影响不大。”

“其二：选择天赋方向，抽取人物天赋。我建议您在设定角色形象前先抽取天赋，以便更好地发挥天赋的效果。比如如果抽到防御类天赋，那您可能就更需要一个强壮的而不是灵活的躯体。当然，你也可以选择让天赋和躯体能力互补，我只是提供参考建议。”

“其三：您必须先设置一个用于随时确定并区别现实世界和游戏世界的提示方法，为了获得更有效且不影响游戏体验的方法，这里我将不提供任何参考，您也将被禁止以任何形式寻求他人的意见和建议。”

“以上，先生。”

“所以……其实刚刚我可以选择下线上网去查点资料或者什么的再重新登录回来？”

“是的先生，您其实可以选择上网找个网站给我起名字，您也可以随时下线，以及本终端其实提供全球所有网站的查询浏览功能。当然现在不可以了，在设置好任务三所要求的提示方法前，您被禁止离开本空间，以保证您的方法是完全出于本人意愿。需要我重复一次任务要求么先生？”

“不必了，我想想。”墨翎一手抱胸，一手继续摩挲着上唇，这是他认真思考时的习惯姿势。

要方便随时查看，要能确实地区别现实世界和游戏世界，就是说在现实世界中绝对无法完成的事或现象，即使是沉迷游戏产生一定的幻觉也要有区别能力。又要不影响游戏体验，就是说要没有负面效果，不会在不需要的时候分散注意力，也不能有什么实际功能性……

墨翎思索着，不自觉地顺手摸了摸鼻头，突然有了灵感：“就这个！墨山！”

“是的先生，您请说。”墨山右手在面前一划，一副展开的书卷随之浮现在空中，手中也捉着一只毛笔。墨翎看着这光景，有心吐槽，但还是选择先说正事：“在鼻尖盲区映射一个只有我自己能看到的随机变形的多面体，这样平时就会像看不见自己的鼻尖一样看不到它，而需要的时候注意力集中过去又可以很容易的看到它。同时设置当我的注意力集中在它上面时，我的手指将可以触摸感知到它。”

“有趣的设置，利用人类自己的心理盲区是嘛。”墨山像用触摸屏一样在书卷上点动着，墨翎再次想说些什么，突然眼前好像出现些什么又转瞬不见。

墨翎尝试转移视线追寻那东西，很快发现那是一个不断缓慢变化着的，内里流光溢彩却丝毫没有光亮外泄的小晶块，就在自己的鼻尖上。他抬手把它摘了下来，感受着流动的棱角挤压着指腹。“效率真高啊。但是我强烈建议，不，我要求你去认真学习一下华夏传统文化，别再搞这种似是而非的操作了。”

墨山会意，立刻收起了卷轴和毛笔：“遵从您的指示，先生。那么您要先抽选天赋还是先设置形象？”

“你这个说话的腔调也是……”墨翎有点无奈的摆了摆手，那小晶体随之消失，又重新浮现在他的鼻尖上，“先选天赋吧。”

“先生请看，”墨山抬手示意，四卷竹简浮现在墨翎面前，“您可以查看作战天赋大类下四个方向的简单说明，依据您的理解选择其一，在您最终确认前，这四者您可以反复查看。”

四卷竹简上分别撰写着“孤军作战”、“领军作战”、“率军作战”、“统军作战”，墨翎依次抓来展开：

孤军作战：“匹夫一怒，血溅五步，或没于林野，或震惊于天下。”你将不依赖任何友军，高度强化自身战力；但同时，你也无法为友军提供任何直接帮助，不过也许你信奉“把敌人都杀光友军就安全了”呢。

领军作战：“以身为帜，亲当矢石，锋刃交接，每战先登。”你将可以带领一队友军共同作战，在你的带领下，每位友军将获得极大强化；跟随你的友军越多，你自身也将越发强大。

率军作战：“天子宁有种耶？兵强马壮者为之尔。”你将可以建立一支强大的军队，加入军队的每一位友军在和你一同作战时都能获得该军种的特异性强化；同军种的友军超过十人时，即使远离你作战也可以享受军种加成；你自身享受同样的军种加持；每位友军同一时间只能享受一种军种加持。

统军作战：“剑一人敌，不足学，学万人敌。”只要你出现在战场上，胜负的天平就会为你倾斜。你将可以对同一战场上的所有友军进行增幅，或对所有敌军进行限制，这些增幅或限制将更多的是感官或协作能力而不是肢体素质；你自身将不会获得任何肢体强化，但可能获得感官强化。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或没于林野，或震惊于天下。”其实看完这句话，墨翎心中便已有定计。自己长期以来干的就是这种事，也就擅长这种事，至于统兵打仗运筹帷幄，他心里有数，自己虽然算是耳濡目染，但也就是一般军事爱好者的水平，不如就极端一点。再说了，打游戏嘛，爽就完了！

“我选孤军作战，不用反复确认了，就这个。”墨翎攥着“孤军作战”的竹简，把手伸向墨山。墨山也便伸手接过，没说什么更多的，只是点了下头表示明白了，然后用力将手中的竹简向上抛去。

竹简以明显违背物理规则的速度瞬间远去成一个小小的黑点，而后，那黑点在墨翎的视野中飞快放大、逼近，那是无数墨色的文字，洪流般倾斜而下，墨翎仿佛能听到那充斥整个空间的轰鸣声。文字瞬息便到了眼前，然后继续向下冲去，整个空间迅速从乳白色转变成墨色，无数文字层层叠叠的从上方坠落，又如流星坠入深谷般远去。墨翎尝试去辨认，但文字划过的速度太快，他倾尽全力也只能捕捉到零星的“力”、“一”、“飞”这样笔画简单的单字，索性便放弃了，静心等待。

好在这字幕并没有太长。

墨翎眼前突然一净，眼前的空间恢复成最初的颜色，而脚下，出现了一汪墨池。墨翎从悬浮于空无一物处的状态，变成悬于一片宁静如镜的墨海之上，并且正缓缓的降落向墨海表面。

或者是墨海正缓缓上升？

总之，墨翎的双脚终于触到了水面，水面漾起一圈波纹，向着远方扩散而去，而墨翎终于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

站在水面上脚踏实地。墨翎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这种矛盾又新奇的感觉，墨山的身影又出现在面前。墨山双手托着一个衬着红绸的木盘，盘中端正的盛着一支竹简，上书：

《一骑当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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