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致的安静之后是疯狂的喧嚣,大家这下子有种见到了世界奇观的感受,北寒的使臣团,就是以这样被围观的姿态进入了大雍的京城。
这一路上听到最多的声音是笑声,听到的最有意义的词语竟然是,‘哈哈哈哈!笑屎我了!哈哈哈哈!’
这个声音在若干年后,仍在幸存的北寒使臣的脑海中盘桓,成了一辈子的噩梦。无数次的午夜梦回,他们都梦到自己赤身裸体的被大雍的百姓围观了一次又一次。
“这些人疯了吧!”有人这么说道,真的不敢相信,他们竟然是北寒的使臣,他们是来搞笑的吗?
“是啊,疯了吧,这是从哪里找来的逗比啊!”另外也有书生这么说道,说完了还觉得不符合自己书生的形象,于是,捂着嘴巴笑。
“我倒是觉得,这几个人一开始进来的时候不可能是这个样子的!”终于有一位诚实大叔说了实话,我总觉得这件事情哪里不对!
“你们还不知道吧!”猥琐青年缩着肩膀对着周边的人小声的来了一句,但是,声音太小了,特么的,直接被覆盖了有没有!
“你们还不知道吧!这群人在外面给人围了!据说是在大雍的地盘上嘚瑟,给人家百姓打了,这才这幅不人不鬼的样子的!”那人提高了声音又喊了一次,真是的,这个世界怎么了,要装一次坏人,竟然还要下这个力气,还要讲究技术!
“什么!真的假的!”大家的精神都被调动了起来了!看看这个所谓的内幕消息是真的还是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假消息我敢这么说吗?我家有人在麒麟卫中当差啊,这群不要脸的,在大雍境界,调笑大雍的女子,我们爷们能答应吗?直接就给揍了,围困了三天三夜啊,要不是我们陛下心慈,这群王八蛋都过不来!”那人兴高采烈的说道,而这个消息以飞快的度传播了出去。
“真的啊!那陛下没有责罚当地的百姓吗?”有人忍不住的问道,这个问题很关键。
“自然是没有了,咱们是大雍的子民,在自己的地盘上教训教训犯了错的外人,陛下为什么要打自己人出气呢。咱们这可是给陛下长脸了呢!”那人说的言之凿凿,众人恍然大悟。
“是啊,为什么啊,怕他们个毛啊,不服就是干他们啊!”有人激动了,这一激动,啪嗒,手中的鸡蛋扔了出去,直接落在了使臣的脚下。
虽然,虽然没有砸到身上,但是那效果……哎呀,原来鸡蛋是这么玩的!还挺有意义的啊!虽然带回家吃也不错的样子,但是,这个氛围下,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手呢!
“砸他们这群王八蛋!”有人大声的喊道。瞬间,鸡蛋菜叶子就出去了!而这,才是城门口的闹剧,里面还没看到人呢,也不知道外面生了什么。
北寒的使臣们愣了,心中默默的想着出来的时候,他们的王对他们说的,这大雍的读书人多,知书达理,十分的温和,好似那无害的小绵羊。他们去了不用害怕,保证一根汗毛都不会少的。
王啊,你骗的我们好惨啊!这哪里是你说的样子,这些人分明是如狼如虎啊!这还没进入城门,就给臭鸡蛋糊了一身,这是要搞哪样啊!看看那长长的道路,那看不到头的人群,那黑压压的一片,北寒使臣团往后退,要不然,他们现在就掉头得了。
“咳咳,护送使臣们往前走!”韩玉辰这么说着,手下的麒麟卫就拔出了腰间的刀,那样子,要多讲道理就多讲道理。
使臣团:“……”摔!你们是多不要脸,几百人,几千人欺负我们几十个就算了,现在上万人欺负我们,跟我们玩,我们要回家!
闪着寒光的大刀摆在眼前,就问你怕不怕!这个瞬间,北寒的使臣怂了,算了吧,他们打不过这群人的。早死早好……那是吹牛,谁要是能活着,会想死了啊!
好不容易穿过了那拥挤的城门,北寒使臣被糊了一脸的臭鸡蛋,那味道,真的是,不能形容了。而这个时候,城门口的林汐拿起了鼓槌,在巨大的鼓面上狠狠的敲了下去。
“砰砰砰,砰砰!”
巨大的声音,将百姓们震惊了,纷纷往后退,而林汐还是站在那里,巍然不动的敲击,韩玉辰看了过去,瞬间眼神中精光闪烁。
他就知道,这事情不可能是别人,除了自家媳妇,谁有这个胆量,搞这么大的事情。不过,不管媳妇做什么,他都支持,都鼓励,都帮着背黑锅,这是个合格的相公该做的事情。真的,媳妇不用感动,只要心中有他就好。
韩玉辰看着林汐迎风站立,敲击战鼓的样子,心中那颗心不断的跳动。这个女子,这个刚硬聪慧的女子,这个胆大包天的女子,这个英姿飒爽的女子,这个温柔可爱的女子,是他的媳妇!
哈哈哈,这一刻,韩玉辰恨不得告诉所有人,这是自己的娘子,自己的女人,他为她骄傲。那是战鼓,军中壮汉才能捶打的战鼓,她用瘦弱的手臂敲打着,而打的正是进攻的时候为将士助威的调子。
这个瞬间,韩玉辰好似看到了千军万马冲锋陷阵,那样的汹涌澎拜。底下的百姓全部沉默,他的心随着鼓点一下下的跳动,眼泪却忍不住的掉下来,不知为何会如此。
只有少数人知道,那是一面战鼓,巨大的战鼓,知道林汐为何如此敲打。而剩下的人,完全是有感而,情感的触碰。
林汐在敲打战鼓的时候用了灵力,这鼓声充满了攻击性,让听到的人都会心中震动。大雍百姓听到了振奋,听到了哀伤,而那北寒使臣团听到的是什么,听到的是恐惧,在人家的地盘上听到人家的战鼓,便是那最骁勇的护卫,也觉得双腿软,让他们心中险些崩溃。
林汐看看底下的人,冷冷的一笑,猛的收了鼓槌,众人却不再说话,好似还停留在刚才的鼓声之中,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