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新年好,
祝愿大家兔年大吉,万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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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天色依旧。
虽然日头升起,可河面上依旧浓雾笼罩,看上去雾气缭绕,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而整条淮河流域,多处正在经历生死搏杀。
除夏侯渊他所攻击的那一个地方外,其他多个地方也都没有好消息,有些提前设下铃铛,防范了一手,有些则是巡逻队发现了,
也有一些等快到岸边才发现,军民随死战,可毕竟不是正规战士,一时间死伤惨重,这也是让多处地方不停告急,不停求援。
显然,合肥的喜悦并未能影响到前线的战况,甚至因为天气和兵力的缘故,让前线更加恶劣。
此刻,九江境。
寿春东面,钟离县境内。
三世面露狰狞,整个人发出狂笑,因为他下了死命令,这才让麾下兵马渡过淮河,而且此地因为疏于防范而被登岸,
三世立于南岸,手中利剑沾染着鲜血,身后死去了数不尽的百姓和他贵霜的士兵,不过他已经癫狂,他不顾一切都要将楚枫给弄死,
就算不弄死楚枫,他也要想办法去折磨楚枫的妻儿老小,他让楚枫知道,什么才是痛,他要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报复楚枫。
已结心头之恨,毕竟他的那玩意被楚枫给嘎掉了,这对一个男人而言,是一生之痛,甚至影响着他日后的一切。
“楚枫,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三世平举染血的利剑,遥遥指向远处还在抵抗的百姓,接着怒斥道:“全军听令,给我杀,杀光他们,楚枫不是以民为本么,那就让这些百姓为他陪葬。”
“杀!”众将也是齐齐呼喊,
此战三世定下的功劳还是很多的。
一时间,无数人发出咆哮,嘶吼,他们要将对面百姓彻底撕碎。
“来人,准备让骑兵渡河!”
三世抬手,又对着身后部将交代,他需要把骑兵给运过来。
“诺,末将这就去调动骑兵!”
至于对面百姓,本就是平头百姓,没当过兵,只能是凭借一腔热血,可是看着越来越多的人惨死,这些百姓也是惶恐,有些开始惶恐后撤。
之所以三世能登岸,主要还是因为钟离就在江边上,因为在江边上,所有人惯性思维让他们不认为敌军会从钟离突破,
于是乎,岸边巡视人就不多,再加上百姓都在城内住,等到发现敌军踪迹时,敌军已经有人登岸,然后再集结去灭敌,已经显得无比乏力。
最终,出现了眼前局面。
未能将敌军抵抗在河岸对边,全都渡河根本挡不住,而百姓集结的速度也不行,以至于口子越撕越大,根本拦不住了。
以至于,乱成一团。
百姓更是各自为战不知所措。
“杀,杀,杀!”
三世麾下步卒列成战阵一步步往前逼近,嘶吼的声音震耳欲聋,更是让远处本就没有多少斗志的百姓丧失抵抗的信心。
没办法,三世兵马太多了。
到处都是贵霜人的声音,根本没办法了。
“跑,跑啊!”
“打不过了,打不过了!”
“死人,到处都是死人,快跑吧!”
“他娘的,和这群狗贼拼了,大不了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不准跑,不准跑,我们要是跑了,家中的妻儿老小又该当如何?”
“拼了!”
“他娘的,横竖都是一死!”
整个南岸,乱成一锅粥,有的直接嗷嗷叫跑路的,也有被那血腥场面直接吓懵逼的,当然,也有满腔热血,提刀怒战的。
只不过,逃跑的有的没跑掉,逆战的无一幸免都战死了,整个钟离聚集了最少数万青壮百姓,却死伤过半,整个淮水都被鲜血染的血红。
无数人战死在冲锋的路上,
无数人在最后临死之时看向了身后,因为他们的亲人还在河南岸,他们死了,这些人必将趁虚而入,他们的妻儿老小很有可能都将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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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杆,临近晌午时分。
艳阳高照,河面的雾气已经散去大半。
此刻,周遭视野清晰,身后的淮水已然被染成淡红色,一丁点都不夸张,甚至还有鲜血汇聚成流往淮水中流去,汩汩的全是鲜血。
河面上,更有数不尽的伏尸。
有些伏尸泡了一夜,早已经发胀飘在了上面,甚至引来不少黑鱼或者鲶鱼等食肉鱼类过来撕扯,这将养活数不尽的鱼类。
而河南岸,
放眼望去,人间炼狱。
有的百姓被一杆长枪贯穿,钉死在原地,枪杆上鲜血都成了褐色,有的百姓躺倒在地,直接双手握着长矛短枪,嘴角挂着鲜血,瞠目而亡。
无数种死法,杂乱无序的躺在冰冷的土地上,鲜血成了此处的主色调,空气中的血腥味令人胃酸翻涌,脚下的土地都无比泥泞。
有些地方,鲜血直接没过脚脖。
数万百姓,估计死了最少有三分之二,贵霜兵马也死伤数千,数万人的修罗场,看着的确让人心寒,这些一夜之前都是活生生的人。
三世看着这些场面,神色漠然,
魑魅二人分别带着亲卫归来,他们衣甲上全是鲜血,显然是杀敌溅上去的,这一
“少主,南岸百姓多数伏诛,少数逃入钟离县城内,也有一些逃入四野八荒,无迹可寻,如今已经没有抵抗的人!”
魑抱拳,带着几分自满道。
此战他统帅的步卒算是主攻,而且胜的很漂亮,就算楚枫来了,他也不用怕了,因为他们已经在南岸了,现如今该怕的就是楚枫了。
“很好,此战结束全都重重有赏!”三世心情不错,此战他终于扬眉吐气,他终于可以让楚枫心痛了。
魑魅包括身后众部将,全都互相看了一眼,一个个有些激动,此战估计奖赏不会少,到时候说不定封侯拜将也不是没有可能。
“少主,钟离小城如此处置?若是强攻,末将率部天黑之前必定可以拿下!”魑抱拳出列,拍着胸脯信誓旦旦说道。
“鸡肋罢了,要之无用,传令铁骑加速过河,此处距离合肥不过两百多里,强行军,给我直接奇袭合肥,至于这些屁民就不必过问了,一群小喽啰,杀多了无用!”
“我要拿楚枫那些妻妾开刀!”
“据说那些妻妾都美若天仙,到时候你们一人挑一个,剩下的全都给我丢到军营去,我再把楚枫给绑来,让他亲眼看着他的妻妾,我要让楚枫生不如死。”
三世握拳,嘴角掀起阴狠的笑容,有些疯癫。
“少主,奇袭合肥固然不错,可若是未能第一时间拿下合肥,后方道路岂不是会被楚军夺去?末将建议,不妨主公与魅将军一同帅骑兵奇袭合肥,”
“末将则轻率步卒拿下钟离,顺便巩固此条路线,让曹操袁绍等人兵马可以随时南下,进而一同包围合肥,如此方可最大程度削弱楚枫!”
魑当即建议道,
三世略微沉吟,不由点头,说的也不错,毕竟步兵不能奇袭,那就不如镇守钟离,毕竟他独木难支,据说合肥城高墙厚,也不好攻,
那楚枫可能不会傻不拉几的合肥不留人防守。
“说的不错,钟离小城虽是鸡肋,却可守护后方屏障,拿下吧,拿下后全城都给我tU了,我要让楚枫知道,他麾下百姓也不过如此!”
三世沉声点头,算是同意了这个提议。
主要也是步兵突进效果并不理想,留下来保证后方的进攻效率可以了,至于他麾下铁骑,直逼合肥,能赢最好,不能赢也能留一手。
“诺,少主放心,保证不让少主失望!”魑当即信誓旦旦保证。
“魅,你去整顿骑兵,速速渡河,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明日一早,我要亲率十万铁骑直逼合肥!”三世看向魅,直接下了死命令。
“诺!”魅点头,心中却是感慨,一天一夜,十万铁骑,几乎不太可能!不过就算不可能他也得把变成可能啊,否则楚枫知晓战况肯定杀来了。
“传令下去,全军整备吧。”三世抬手,同时朗笑道:“另外,斩获最多的一个营可以放开军纪一日,不用约束!应该知道去干嘛吧!”
听到这话,其中斩获最多,也是战损最多的部将瞬间乐了,当即应道:“末将明白!”
“下去吧!”三世摆手:“顺便堤防一下楚枫的水军,给我设下阻碍,让楚枫的水军暂时没办法驰援,否则断了我们水路就麻烦了!”
“诺!”众将齐齐应下。
当即,众军队有的去放松军纪,有的则是抓紧打造攻城器具,也有一些连忙去河水左右设下阻碍的东西,铁骑则在快速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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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日过晌午。
空气中雾气同样消散,夏侯渊也看清了对岸的情况,尸山血海,对面竟然阻碍了他不断地时间,不过眼下战船再一次要登岸。
他紧咬牙关,握紧双拳,这一次,无论如此都要渡河成功,否则他无法向曹操交代。毕竟他麾下全都是青州兵的精锐,
对付这些垃圾,如今损伤已经很多了,他已然很不爽了,不能继续下去,他要让对面些屁民付出代价,不过他也见识到了楚民的厉害。
例如有的临被插数枪,却挺身上前,一刀砍死一人,
无数无惧牺牲的,无数舍生忘死的,单轮战斗意志,这些百姓不弱于一流军队,只不过底子差了点。
战船上,夏侯渊亲自指挥。
亲自督战指挥,无数青州兵前后冲出去。
新的一轮冲锋在继续,刀枪剑戟挥舞,原先的弓箭几乎被射光,投石车的石块都被砸完,岸边尸首堆积成山,直接踏着尸首都能冲上来。
夏侯渊眯眼,心惊胆颤,因为方才他看见自己麾下之前砍断双腿的一人,双腿还在流血,那痛苦隔着屏幕都能感受的到。
另一个人双目被一剑划过,瞎了,鲜血顺着眼皮滴落,看不见了。
两个都不吓人,可此刻瞎子背着断腿的男子,断腿的男子双目为眸,指挥着瞎子准备冲锋,这一幕,让夏侯渊咬紧牙关!
楚民皆如此,他们真的能赢吗?
这一刻,夏侯渊心中竟然没有了答案,要知道,他最强的青州兵只是和这些杂兵,甚至还是百姓打就这么费劲了,要是和楚军打,岂不是..
夏侯渊心中有答案,但是这个答案他不接受。
“锵!”抽出佩剑!
“杀,给我拿下他们!”
夏侯渊佩剑前指,怒斥道。
“杀!”青州兵嘶吼。
岸边,李龙衣甲染血,双目通红,他手臂都在颤抖,他已经不知道砍多少刀了,浑身都要脱力了,可是曹军却一波接着一波。
他身后,三千郡兵不足三百,无数百姓青壮已经顶上来了,全都凭着一腔热血扛着曹军精锐进攻,这完全就是一处绞肉机!
“兄弟们,今日看来是要战死在这了,尔等都是好样的,吾以尔等为荣。今日,就让我们同生共死,流尽最后一滴血,就算死,也要站着死!”
李龙回首,看着众人,声音带着豪迈,他们都是士兵,他们必须挡在最前面,身后是百姓,他们守护的人,不能让他们冲锋在前。
“同生共死,死不旋踵!”
“同生共死,死不旋踵!”
三百人发出最后的怒吼,一个个同样脱力了,他们都不知道是什么让他们撑到现在,这场与死神之间的较量恐怕要临近尾声了。
对面这一次冲锋,他们大概率是挡不住了,对面人太多了,打到现在如今,他们已经精疲力竭了。
李龙同样清楚这点,他看向王新,沉声说道:“王族长,是吾等对不住百姓了,稍后若我等不敌,还望王族长守护江淮安宁!”
李龙眉宇郑重,紧盯着王新道。
“李将军,放心吧,这身后同样也是我等的家园,我等既然来了,就没打算活着回去,今日,就算豁出去这条老命,我也要让曹军止步于此!”
王新看着李龙,目光肃穆道。
“嗯!”李科转身,目光皆是死志,有王新这句话,他放心了:“兄弟们,杀!”
不过就在这时,河面船只传来一道急促的声音:
“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