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妞眼尖,看见丁贵丁权往自家院里走,抱起元宝跑过来拦在了门口:“谁让你们来的?出去!我们家不欢迎你们两个。”
“屁你们家,这是爷奶的房子。”丁贵突然想起老屋是爷奶的房子,虽然分给四叔四婶一家了,可房子还是爷奶的啊?
爷奶的也就是他的,他一下有了底气。
“你个赔钱货敢挡小爷的路,给老子让开,不然揍你!”丁贵晃晃拳头,斜目看着三妞,见她穿着漂亮的衣服,还抱个毛绒绒的小狗,他老想要了,刚才猛一眼他还差点没认出三妞。
“把这小狗给我,小爷就不跟你计较。给我!”
他伸手想要抢,三妞身子一侧,“你敢抢我让元宝咬你。”元宝狐仗人势,“嗷嗷”奶凶奶凶地冲丁贵叫着,听上去还真跟个小狗儿叫的声音差不多。
“敢咬我我给他扒了皮吃肉。”丁贵压根没将这么大点的小狗儿放眼里,而且在他的世界观里,一直以来凡好玩好吃的东西,三妞这样的赔钱货是不配跟他争的。
老丁家小霸王的称号不是白给的,长久以来形成的习惯在丁贵心里根深蒂固,他早忘了被简宁一脚踢飞的事了。
典型的记吃不记打。
不给他抢!
这样的事儿他从前可没少干。
“住手!”大宝过来了,后面还跟着毛球,“你们两个,出去!”
“你个傻子,敢叫小爷出去……咦,你个傻子还穿长衫了?”自己去镇上读书了奶都没给自己做长衫,大宝这个傻子不读书倒穿上了,丁贵气坏了,“把长衫也给我脱下来,小爷还没穿你凭什么倒穿上了?脱下!”
大宝像看傻瓜一样的看着丁贵,这怕才是个真傻子。
“哥,他的样子看上去好像不傻了,真奇怪。”丁权说道。
丁贵可没觉得,他这会只觉生气,特别生气,从前他让大宝往东大宝绝不敢往西,今天居然敢不听他的命令!他决定给他点教训,一拳朝大宝打去,嘴里叫嚣道:“敢不听小……”
他话没说完,大宝身子往旁边一侧,让过他那一拳,跟着一脚踹在他屁股上。
丁贵被他踹得摔了个狗啃屎,门牙都磕掉一颗。
“哥!”
丁权上前一步,大宝横跨一步,挡在他面前,小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
看着大宝,丁权不知怎么就生出怯意。
“给我等着!我去告诉爷奶。”
他转身跑了。
丁贵爬起,呸的吐掉一口带血的痰,刚才是他大意了,让大宝钻了空子,他怎会打不过一个傻子?
他哇哇叫着冲向大宝。
结果头上挨了一下,又摔了个一个狗啃屎,还搭上剩下的一颗门牙。
灵猫落地,抬起右前爪在脸上抹抹,抖抖身子,纵身一跃。
事了拂身去,深藏功与名。
一下闪没了影。
“瑶瑶,大宝,怎么回事?”简宁听村民说丁贵丁权在院门口闹事,她忙赶了过来。
听到她声音,丁贵一下想起她踢自己的那一脚,爬起飞快跑了。
大宝:“娘,没事。”
三妞:“没事。”
哥说没事就没事,人生头一回被亲哥护的感觉真好,三妞悄悄冲大宝吐了下舌头。
“我听说丁贵丁权来了,刚跑出去的是谁?”简宁对丁贵丁权没什么印象,凭背影她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中的一个。
大宝:“已经解决,没事了。”
好吧,她崽说没事便没事,她看他俩也不像吃了亏的样子,于是不再多问,转身忙活去了。
饭菜齐活,开席了,院里摆了六桌,每桌都上了一坛云山翠,简宁和丁有田请里正先说几句。里正黑红的脸上笑开了花,却执意让最大的功臣刘瞎子先说几句。
刘瞎子摇头笑道:“我老瞎子只会说书,别的可说不来,这么大的场合你就别让我老瞎子出丑,万一说错话让外面来的贵客笑话了。”
霍锦成感觉自己被内涵到了。
这对师徒有完没完?
里正轻咳两声,扯起嗓子大声道:“好吧,让我说我就说几句,咱们丁家村平时连一辆马车都难看到,如今几辆马车排着队的来了!这不单是老四一家的荣耀,也是咱们全村的荣耀!因为老四夫妇是咱丁家村的人!他们自己日子过好了,还带着全村老少一起往好日子奔。咱们喝水不忘挖井人,往后我希望大家伙儿多念着他们的好,有啥能帮把手的都帮把手,能不能做到?”
村民齐声道:“能!能!能!”
里正手一挥:“好了,废话不多说,开吃!”
席面挺丰盛,每桌都有一大钵子野猪肉炖萝卜,爆炒兔肉,清蒸斑鸠,腊肉炒大蒜,还有猪血小葱汤和清炒红薯叶。
霍锦成看着满桌的肉菜,心里想着回去后得跟太子说说,如今平民百姓的日子过得这么好,都是皇上的功绩,太子辅政,自然也功不可没!
太子仁善,大宴国的臣民有福了。
他心里一高兴,不觉频频举杯,这酒比宫里的御酒还好喝,他一人就订了五十坛,权当报答简宁的救命之恩,而且是一手交清全部货款,付了三百两银票。
杨瑾瑜也很高兴,之前因霍锦成和丁有田起了口舌之争,他还暗后悔不该强拉霍锦成过来,没想到他还照顾了他师父这么大单生意。
“锦成兄,来,再敬你一杯。”他伸手去拿酒坛,丁有田抢先一步,“我来倒。”他起身给他俩各满上一杯,在给霍锦成倒酒时,他袖口遮住了酒杯。
觥筹交错,杯来盏去,宾客喝得正欢,霍锦成忽啮牙起身离席,大步往后院茅厕去了。
隔会,他回到席上,屁股刚沾到椅子,牙一啮,又急急起身去了后院。
如此往返几次,丁有田皱眉问道:“霍兄,你脸色不大好,可是身体不适,用不用叫我娘子过来给你切脉诊断一下?”
霍锦成摇头,他可不想再让简宁碰他,自打来到这儿他还没跟简宁正面对上过,连订酒都是让杨瑾瑜代劳的。
再说了,杨瑾瑜难道不会切脉?
“谢丁兄关心,我很好,即便真有不适还有杨……”话没说完,他一脸痛苦地捂着肚子又往茅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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