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简宁留步简宁还真就留步了,一会想叫她走可没那么容易,虽然她不知道这几人和梅香能扯上什么关系,但她不得不防着梅香,这丫头人小鬼大不是什么好鸟。
“有何指教?”她故意问道,摆出一副极不情愿留下来的样子。
族长本来往祠堂走了,听到他叫简宁留步也打了转身。
一些村民看族长打了转身也停下观望。
裴汐沅看眼梅香道:“既然她说她落到这般田地拜你所赐,你便暂不能走。”
“啥?”简宁气笑了。
她方才没听错吧?他一个月国人,在大宴国的土地上,在丁贤村她的一亩三分地上,居然限制起她的人身自由来。
简直可笑至极!
“我若一定要走呢?”简宁沉下脸。
“女菩萨别误会。”雄二赶紧指指梅香道:“这位姑娘极有可能是我家公子的亲侄女。”
他此言一出,简宁和梅香同时“啊”了声。
裴汐沅一身富家公子打扮,梅香又是太傅府上出来的人,岂能看不出他身份贵重?还别说,她定睛瞅瞅裴汐沅才发现,他和自己爹爹还真有些儿挂相。
“叔叔,你一准是我叔叔,这眼睛鼻子嘴巴和我爹爹像极了,我爹爹常念叨起叔叔,说是自小被人拐子给拐走了,不想今儿竟让我……”
“闭嘴!”裴汐沅面色一沉。
什么人拐子,一派胡言。
“你先别急着叫叔叔,待证实你果真是我侄女,往后这声叔叔有得你叫的。且把那吊坠拿来我看看。”
梅香忙背转身自脖子上摘下吊坠,双手递了过去,又剜眼简宁,神情很是得意,亲都还没认呢先告上状,“这乡下婆子最是见不得我好,就是她使坏唆使我家公子将我嫁与了一个傻子!”
乡下婆子?
简宁还没发飙二妞三妞不干了,三妞一声怒吼:“你才乡下婆子!”她跟枚炮弹似的冲过去照梅香肚子就是几拳。
二妞直接一口口水吐在梅香襦裙上。
梅香一声惊叫,她一向讨厌二妞,扬手想打她,二妞早拉着三妞跑回简宁身边。
简宁揉揉额角,这两个小东西,呃,算了,自家的娃,回家再教训不迟。虽说是为护着她,可朝人吐口水实在不是什么好习惯。
但没办法,乡下孩子多数这样,看来不能再放养,俩娃整天到处蹿,这样下去可不行。
“你爹真是生于戊寅年正月初三丑时四刻?”裴汐沅仔细看过那枚人齿吊坠,和他母妃说的一般无二。
临行前,他母妃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和他说了这事,当时索文正也在边上,他母妃并未避着索文正,想来索文正一早便知他还有个同母异父的兄长。
他把人齿吊坠给了索文正,“先好生收着。”
“这可不成。”梅香道:“这是我打小挂着的,我爹叮嘱过不可遗失,关乎我一生的荣华富贵。”
裴汐沅眼眸一暗,“你就这么在乎荣华富贵?”
梅香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不废话吗?谁不想荣华富贵,谁又跟荣花富贵有仇?眼前这人若真是她叔叔,看这穿戴自己过得滋润可他们一家日子却过得紧巴巴的,她八岁多就被卖到霍府为奴,不知挨了管事婆子多少打骂。
如今还被迫嫁与一个傻子,天天挨打受搓磨,想到伤心处她眼泪一下都快掉下来。
“罢了!你还未告诉我你爹是哪年生人?”裴汐沅看她眼圈红了,皱下眉头道。
“我不知什么戊寅年,只知道我爹是永平二年生的,正月初三丑时四刻。因我也是正月初三生的,只不过是寅时五刻生的。”
民间有个传说,寅时是日与月的交替之际,据说寅时出生的人通常被认为是天生的富贵命,梅香打小就听她爹娘这般告知她,要不然她也不能一直做着这样的富贵梦。
永平二年就是戊寅年,虽然还没看到梅香她爹本人,无法确知她爹到底是不是自己兄长,但人齿吊坠并不是啥值钱的物件,若不是和身世有关谁会传给子女收藏着?
既然梅香有可能是自己的侄女,裴汐沅就不能坐视不理,任她和个傻子过一辈子。
他视线朝躲在族长身后的陈磊看去,陈磊害怕雄二不敢拢边,看见梅香一直和他们几个待在一处他心里很是生气,但又不知该怎么办。
“我要带她走,你去同他说清楚,该给多少银两让他尽管开口。”裴汐沅这话是对着简宁说的,在他想来梅香说是简宁害她嫁给傻子的,自然这事该落到简宁头上。
简宁轻嗤一声,“可笑,我又不是她爹娘。”
关她屁事,简宁觉着这裴汐沅脑子多半有坑,别说他只是一个月国的皇子,就是大宴朝的皇子又如何?
雍王还是受宠的皇子,照样被她打得没脾气还被禁了足,虽说是靠着刘瞎子的计谋躲过一劫,但这也是她的人脉,古往今来有几个单枪匹马凭一己之力真能闯荡天下的?
一个好汉还要三个帮,惹急了这月国皇子她照揍不误,要不是看在他们住过自家客栈,挣过他们的钱,本着顾客至上的原则她才勉强忍了这口气。
简宁牵上二妞三妞欲走,索文正身形一动,拦住她们的去路。
“你怎敢无视将军之令?”他目露凶光,低声道。
“将军?你有没搞错,他是你们的将军可不是我们的,想打架是吧?来啊,我奉陪!”
简宁一手一个将二妞三妞朝族长那边抛去,两个小家伙跟着她习武已久,像两只灵巧的小燕子般在空中几个翻滚,一前一后稳稳落至族长身侧。
陈磊见状,“哇”的一声拍手欢呼,“好厉害,两个小妹妹我,我保护你们,快躲到我身后,快!”
他忙上前要扯她俩。
“我们不用你保护。”二妞牵起三妞,她们还要看娘打架呢。
“来福家的,去地里把人都叫回来,我看谁敢在我们村撒野!”族长脸一垮,高声冲着一妇人喊道。
那妇人应着忙不迭地去后,白眉也悄无声息飞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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