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在现场沉默了片刻功夫后,长孙冲按捺不住,就主动的把今天之事同长孙无忌说了一下。
然后,他就以一种无比殷切的眼神看向父亲。
相信以自己父亲对自己的了解,一定能够体会自己的心意。
帮助自己拒绝掉这场亲事。
就在长孙冲可怜兮兮的述说这件事之时,长孙无忌的心中不由得叹息。
自己的这个儿子,同李秋比起来,那简直就是拿着萤火虫去比天上的皓月。
差得那不是一星半点。
接下来,大大出乎了长孙冲、李秋的意料。
在听完长孙冲的一番话后,长孙无忌竟然是眉头都不皱一下,直接就拍了板。
“既然卢国公有这方面的意思,有乐公主也没有什么芥蒂,这可是一件大喜事。”
“又有什么好犹豫的?!”
“李秋啊,你回头把我的话转告给卢国公。”
“就说我长孙家,对卢国公的这番心意,颇为感激。”
“日后,他的女儿一旦嫁入我府中,我和夫人定拿她当亲生女儿一样对待!”
“而这个媒人,也就不用找别人了,就你小子即可!”
一听到此,李秋的双眼中顿时爆射出一缕精光,心里面悬着的大石头,也终于轰然落地。
而长孙冲,此时此刻则是彻底傻了眼。
郁闷的差点吐血。
自己父亲,怎么就这么轻易的答应了此事?
这不合常理啊!
其实,这里面长孙冲存在了一个严重的误区。
他之所以如此的排斥那程家小姐,并不是什么被休的女子。
主要还是因为人家长得丑。
假若是对方有闭月羞花之容,沉鱼落雁之貌,还用得着李秋来主动提亲???
可是站在长孙无忌的角度上,考虑的更多是家族的利益。
若是这桩婚事能成,长孙无忌家族自然也就与手握兵权的程咬金紧密联系在了一起。
尤其是中间还掺杂着李秋那边的关系。
这就是夹心饼干,亲上加亲。
反正也是一个妾室,无关紧要,他们长孙家又何乐而不为呢?
至于这程家丫头丑不丑的,他长孙无忌找的是儿媳妇,又不是自己媳妇。
自然是毫不关心。
如此一来,可就是苦了长孙冲。
自打这件事定下来之后,长孙冲是连续失眠上火了数日。
而且在接下来的一两年时间里,他简直是主动禁足在了家中。
要么陪着有乐公主,要么就干脆读书、上进。
就是外人,那些要好的小兄弟们来找,他干脆是连见都不见。
对于他的这种表现,以后也是让长孙无忌欣慰不已。
更是赞叹这门亲事结的太对了。
随后,长孙无忌要留李秋在府中吃晚饭。
陪着自己好好的喝一杯。
不过却是被李秋拒绝了,说自己得立即将这个好消息带回去告诉卢国公。
他还在自己的芙蓉园内等着自己呢。
同时,李秋又连连保证,程家女儿的这桩亲事,也是受自己连累。
这嫁妆和其他一切用度,都由自己的芙蓉园包了。
黄金万两,毫不含糊。
见到他这急匆匆,按捺不住兴奋的模样,长孙无忌苦笑着摇摇头。
然后告诉他,到时候关于嫁妆这些,要比有乐公主那时低一些。
千万不要弄得太夸张。
至于什么黄金万两,更是太容易惹非议。
到时候弄个黄金千两就足可以了。
听到这些,李秋连连点头答应。
只要你们家长孙冲肯娶这个亲事,其他一切都好说!
在李秋一溜烟的告辞之后,长孙冲哭丧着个脸,就跟随自己父亲一同去了书房。
这边门刚一关上,长孙冲就委屈的叹息起来。
“父亲,北平王提出来的这桩亲事,您怎么就不帮孩儿拒绝一下呢?”
“您又不是不知道,那程咬金家的女儿,真的是有些,不堪入眼。”
“唉,这……”
听见他的话,长孙无忌目光中颇有意味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你先说说,对于今天的这件事,你是怎么看待的?”
这时候,长孙冲深感委屈的皱眉说道:“依孩儿看,这程咬金家的女儿被休,急着想这一户人家嫁了。”
“以免时间久了风言风语太多,不好听。”
“这些应该都是真的。”
“不过看北平王那急切的,无比担忧的模样,估计是卢国公直接找去了芙蓉园。”
“想让他来做女婿。”
“结果北平王自己嫌弃程家女儿丑,就把这主意打到了孩儿身上。”
一听到他的这番话,直接把长孙无忌给逗乐了。
“呵呵,你小子倒也是不傻。”
“既然你心中不乐意,那为什么不自己提出来,直接拒绝掉了就是。”
“为何偏偏等了一天,让为父来定夺此事?”
长孙冲这时候不由得叹息,“孩儿和有乐公主,承了北平王太多的人情。”
“如今好容易北平王提出来这么一件事要帮忙,孩儿这根本就没法拒绝啊。”
长孙无忌这时候笑着点点头。
“长孙冲啊,你要记住一点。”
“现如今你代表着的,只是你自己的小家。”
“而我代表着的,却是整个的长孙一脉。”
“就连你这个小家,都知道芙蓉园那边的人情太重,不好拒绝。”
“那么对于咱们长孙一脉来说,又怎么可能去拒绝掉一向交好的芙蓉园和北平王?”
“这就是人情!”
“你欠下的东西,终究是要还的!”
“而且你看,你排斥的,只是嫌弃人家程家女儿丑。”
“并不是其他。”
“这也就说明了,程家女儿给你做妾室,门当户对,还是较为般配的。”
“要是这门亲事结成,你多了卢国公这样一位岳丈,对你的将来也是大有裨益的。”
“至于是好看,还是丑,那也都是你媳妇,你自己的事情。”
“对了,我可得警告你一件事。”
“一旦程家的女儿嫁进来之后,你可不许怠慢人家,冷落人家!”
“你听到了没?!”
长孙冲:……气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