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方义一听,也顾不上想答案,怒道:“是你自己非要跟七王爷赌,还主动用自己的眼睛做赌注,现在怪我,你自己惹是生非,活该。”

“赵方义,你说什么?”

“我说的不对吗?你自己眼馋,想要七王爷身边的少年才怂恿我跟七王爷开赌局,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现在你又肖想七王爷,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

申本坚的底裤都被赵方义扒了,哪里还顾得上别的,扑向赵方义一顿挠,“赵方义,你找死!”

赵方义个子高力气大,根本不怕,冷冷嘲讽,“你要不是有个厉害爹,就凭你?早就被人打死了!”

赵宜和申长固两只老狐狸一直没开口。

赵方义把真相说出来,就算他输了也不会在摄政王面前丢面子,反而会因为不跟申本坚这样的人同流合污被摄政王高看。

赵宜沉思,至于申家,只要他赵家能得到摄政王的重用,也就不需要他们申家了。

而申长固则一直在看景郁。

景郁眉间带着浅浅的笑意,坐回椅子上,“大的不下场,没多大意思呢。”

南陨城看她一眼,难得好心解释,“他们不会下场。”

场中,赵方义和申本坚打得难分难解,说是打架,其实就是你抓我一下,我抓你一下。

赵方义吃亏就吃亏在上身光着,被申本坚左一下右一下挠出许多血印。赵方义忍着怒气,看向赵宜,要不是父亲说要讨好申长固,他如何能让一个矮子占了便宜去,说出去都丢人。

赵宜见申长固迟迟不说话,只得自己开口:“摄政王,七王爷。小孩子胡闹无度,还请恕罪。申公子虽有不对,可毕竟并未对王爷做出任何伤害之事,挖眼一事是否太过血腥?”

景郁冷笑,“赵大人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申本坚什么人你不清楚?他既然敢肖想本王,就该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要他一双眼睛还是看在申大人的面子上,你说呢?申大人?”

被点到名字,申长固不好在装死,拱手行礼却答非所问,“王爷似乎变了不少。”

“任谁经历那么大的变故都是会变的。”景郁瞥了眼南陨城。

在别人眼里,这厮可是杀了她五个哥哥,虽说她是一点感觉没有,不过正好给了她一个变化的理由。

申长固若有所思,“王爷,犬子行为无状是微臣教子无方,但若王爷真输了,微臣也是万万不敢要王爷履行承诺。因此,王爷可否换个赌注,只要不伤及我儿,微臣定竭尽所能。”

“行啊。”景郁想也不想道:“要不申大人你辞官回乡吧,反正你这么宠儿子,辞官不算什么吧。”

申长固脸色瞬间难看,“王爷还是莫要一意孤行。”

“不乐意啊?不乐意挖眼睛呗。”

申长固心中恼怒,却也不敢对景郁发火,脸色阴沉。

炙热的空气烘烤着每个人,每个人心中各有算计。

申长固最后选择向南陨城求情,“摄政王,此事还请摄政王做主。”

景郁眼底的笑容消失,老狐狸还是老狐狸,知道她是只纸老虎,转向真老虎求助。

申长固是钟逸闻一派,要是能拉拢他,南陨城恐怕是巴不得。

景郁不高兴地板着脸,她最讨厌别人压在自己头上。

她站起身,不乐意看申长固的得意嘴脸,却听身旁的声音道:“七王爷以身做赌,本王没有插手的道理,申大人还是问七王爷的意思吧。”

离开椅子的屁股生生又坐了回去,景郁满脸写着:算你识相。

既然南陨城给她面子,她也不能不懂事。

“不挖眼睛也可以啊。”她习惯性地把腿搭上,“让申本坚把他家里的脔宠拉出来让本王挑挑,本王选几个暖被窝。”

“王爷竟有此特殊癖好。”南陨城幽幽道。

景郁理直气壮,“就准申公子有,不许本王有啊。”

申长固却高兴得很,“既然王爷喜欢,微臣稍后便将人全部送来。”

“别稍后了,现在吧,本王等得起。”

申长固见景郁这么迫不及待,内心冷笑,看来他先前是高看这位七王爷了。

申长固命人去府中带人的时候,景郁瞥了眼南陨城,道:“摄政王今日很闲?”

“比不得王爷。”

景郁被噎,恨恨地背过身,真想一口咬死他。

申长固的动作很快,不一会马车载满了人出现在王府门口。

十多个少年局促地站在院子里,最大的不过十五岁左右,最小的竟然有八九岁的孩子。

他们似乎很久没有晒到阳光,就这么一会脸上就晒得通红,十几个人挤成一团,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

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伤,脸上、脖子上、甚至穿的衣服都带着血迹,个个脸色苍白身体瘦削,一看就是经受了长时间的非人折磨。

景郁眼睛的笑意不达眼底,声音似有若无,“摄政王,本王要他一双眼睛是要少了。”

她应该要了申本坚的命。

直到此刻,申本坚还在盯着这群少年看,眼神淫荡邪恶,看得人直犯恶心。

就连赵方义也难受得穿上衣服,生怕被看了去。

“七王爷。”申本坚突然幽幽开口:“这些可都是我搜罗好些年,精心培养的宠物。王爷可要好好对待,本少爷说不定什么时候会来讨要。”

景郁毫不客气,“你不会有机会。”

她吩咐林风,“把人带去后院安置。”

“是。”

少年们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害怕又不敢哭,把景郁这冷心肠的人都看得感慨不已。

“行了吧各位,本王王府的太阳都快让你们晒没了,各回各家吧,本王还有要事。”景郁下了逐客令。

她真是怕再看申本坚一眼就想剁了他。

申长固和赵宜自然是没什么意见,只是两家的结盟因为景郁从中这么一搅和,恐怕是泡汤了。

人都走了,景郁瞅着南陨城,“摄政王不走,等着吃晚饭吗?”

南陨城抬脚便走,快到门口的时候,景郁突然叫住他,“诶?南陨城,舒芯小姐最近还好么?”

“王爷跟舒芯很熟?”南陨城转身。

“不熟,一见如故而已,顺嘴问问。”

“她在本王沐浴时闯入,禁足十日。”

“噗!她真这么猛?”

南陨城眼眸危险地眯起,“王爷似乎知道些什么?”

“不不不不……”景郁连连摆手,“我不知道,我就是惊讶,惊讶。”

南陨城看她半晌,转身离开。

景郁摸了摸自己的小心脏,吓死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