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景郁进了帐篷,三三两两一堆的人立刻围在了一起。
“那是新来的将军?怎么跟个娘们似的?”
“不仅像娘们,还是个瘸子。”
“怎么说哥几个?这么久没人管咱们,突然来这么个娘们兮兮还穿红色衣服的将军,得让他看看咱们的手段吧?”
众人脸上露出贼兮兮的笑容,压低声音商量要怎么给景郁一个下马威。
夜半,景郁睡得正香,帐篷门口传来窸窸窣窣地声音,几个鬼鬼祟祟地影子佝着身子不知在做什么。
黑暗中,景郁勾唇坐起。
果真,爱整新领导的团体劣根性,不分古代现代。
当初她有流麟守夜,什么都不管,一觉睡到大天亮。
如今,得亲自动手了。
黑铁匕首在手中把玩,等待着自投罗网地蠢猪,却不曾想床边突然出现一只蛇头,嘴里吐着蛇信子,正向她索命。
景郁心陡然一跳,眸色微冷,匕首变竖为横,狠狠一划,蛇头掉落在地。
同时,帐篷外面闪过一个披头散发地黑影,尖着嗓子凄厉地喊:“我死得好惨啊,我要让你下来陪我,陪我!”
鬼影在帐篷门口来回晃,景郁眯眼瞄了半天,手中匕首飞出,准确刺中鬼影的手臂。
鬼影倒在地上,惨叫声响彻夜空。
景郁慢悠悠地穿衣整理头发,走到帐篷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住,随手拿起一旁的椅子从帐篷里扔了出去。
一时间,无数的灰尘弥漫在帐篷门口,若是景郁人先出去,只怕是要灰尘满身。
等灰尘落地,景郁拄着拐杖笑嘻嘻地出现,“就这点本事啊?”
空地上,扮鬼影的人痛得直喊,同伴不知所措,一会看看景郁,一会又看看那受伤的人。
有一个满脸胡须的男子,看起来是他们领头的,伸手去拔匕首。
这时,景郁幽幽道:“伤口入骨,你拔了匕首,他必然失血而亡。”
胡须男子进退不能,对着景郁破口大骂,“想不到你这么狠毒,居然在军中杀人!”
“我狠毒?那条蛇可是能一口咬破我的脖子,狠毒?比不上你们。”
众人面面相觑,“什么蛇?”
“我们没放蛇啊?”
胡须男瞪着景郁,“毛都没长齐的黄口小儿!骗人也不知道过过脑子,这军营之中哪里有蛇?”
景郁挑了挑眉,“有没有,你们进我的帐篷看看就知道了。”
胡须男将信将疑,小心谨慎地一步步走进景郁的帐篷。
没多久,他面色惨白地出来,一下跪在地上,“不是我们,我们没有放蛇!”
“什么?真的有蛇?怎么可能!”
剩下的几人皆进了景郁的帐篷查看,事实摆在眼前,景郁也懒得说,让他们自己看。
景郁懒洋洋地坐在地上,一袭红衣在月光下将她的眉眼衬得格外精致。
“怎么?敢做不敢认?”
胡须男死死握着拳头,道:“我们没有商量放蛇,绝对没有!”
他冲着从帐篷里出来的几人吼,“你们放没放?是不是你们?”
“不是啊,冤枉啊,小人从小就怕蛇,不敢啊。”
“小人虽然是山中长大,可也就敢玩玩小蛇,那蛇至少有三指粗,尾部带红,是毒蛇啊!”
说话的人带着哭腔,他们只是想整整新将军,要真是闹出了人命,那就是谋害朝廷命官,是要诛连九族的啊。
景郁若有所思,她之所以出手就是杀招,就是因为那条蛇,但凡她警觉性差一点,今晚她就死在了睡梦中。
可如今看来,这群人的确只是市井之徒,会做一些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