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紧张,只有南陨城不受影响,自顾自地饮酒,时不时给景郁倒一杯。
他每次倒酒,吴启元的人都会心惊肉跳一阵。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更何况是摄政王的殷勤,放眼整个九州,能让摄政王献殷勤的,从未有过。
许多官员看向景郁的眼神都充满了同情。
在他们眼里,景郁脑袋上已经明晃晃地挂着一个“死”字了。
“启禀摄政王。”
寂静之中,钟逸闻突然走到中间,大声道:“此次西南水患七王爷立了大功,下官认为,应当给七王爷一些赏赐。”
南陨城抬眸,视线落在钟逸闻身上,“钟丞相认为,该如何赏?”
“兵部前些日子出了个侍郎空缺,虽官职不高,但可知掌管军中一应事宜。加上七王爷如今在东营中统领策应军,下官认为正是最合适不过。”
景郁看着钟逸闻那老奸巨猾地样子,突然有点烦。
天天拿西南水患说事。
见过难民吗?看过他们的惨状吗?
本是单纯的救助,最后竟变成这些人朝堂博弈的筹码,烦死了。
仿佛西南水患在他眼中只是一件可以利用的功劳,可对于西南百姓来说。
那是真真切切地一场噩梦!
景郁心里烦,顺着就怼了回去,“那么小的官职给本王当?瞧不起谁啊?”
钟逸闻先是惊讶,随即不满地皱眉,“七王爷虽力了大功,可毕竟资历尚浅,应一点点历练。相信以七王爷的能力,不日便可高升。”
景郁不再说话,她现在是钟逸闻这边的,更何况还有个离墨在看着。
她没骨头一般缩回椅子,一副你们当我死了就行的样子。
“钟丞相。”南陨城突然道。
“臣在。”
“你可知西南水患死了多少百姓?”
钟逸闻答不上来,“这……”
南陨城声音冷凝,“三万。”
他又问:“饿死几何?淹死几何?被西南知府何昌平杀死的,又有几何?想必钟丞相此时仍一无所知。”
“摄政王息怒。”钟逸闻吓得脸皮抖了下,“是微臣近日忙于其他政事,想着西南之事有摄政王在,定然已妥善解决,便不曾多加关注。”
“怎么?钟丞相竟是比本王还要政务繁忙?”
“下官不敢,不敢。”
看钟逸闻害怕得那样子,景郁心里总算舒坦了一些。
虽然他们没有抓到何昌平是受钟逸闻指使的有力证据,即便是钟保,钟逸闻也大可不认账,他们一点办法没有,但吓唬吓唬他还是可以的。
“七王爷之功,本王心中有数,不劳钟丞相费心。”南陨城不再逼问。
“是。”
钟逸闻灰溜溜地退了回去,心里却安定不少。
摄政王果然还是对七王爷有戒心。
方才他见摄政王对七王爷那态度,还以为两人同去西南关系有所改善,现在看来并没有。
有懂眼色的官员互相交谈着热场子,底下一下热闹起来。
趁着没人注意,景郁偏头问,“南陨城,你怎么对舒芯那么凶啊?”
“她辜负了七王爷的友谊。”南陨城侧眸看她,神色有些别扭,看她一眼又很快移开,“不必难过,是她不懂珍惜。”
景郁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最后闷闷地憋出一句,“我没难过啊。”
先训舒芯,后诫钟逸闻。
南陨城真是把自己摄政王的威势发挥到了极致。
离诗诗看南陨城的眼神也愈发的狂热。
见无人说话,她便站了起来,“诸位,我与云灵公主已经说好,还请摄政王以及在座的各位做个见证。今日比试,胜者为七王正妃,败者为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