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不瞎说。”
“景兄,你看到大雪球了吗?他一整天都不见人。”牧野小声问。
景郁不以为意,“没看见,人家雪主嘛,估计忙着北雪的事去了,明天就回来了。”
“还说跟他道个别呢。”牧野声音更低。
景郁已经快步走到南陨城桌旁,没有听清牧野的话。
景郁坐回自己的椅子,刚要说要给他一个惊喜。
忽然瞥到南陨城手边的酒壶。
十个……
“我去!南陨城你疯了!你喝那么多干什么?等我啊,吃独食啊你。”景郁心痛。
南陨城家的酒可香了。
她还没开始喝呢。
南陨城抬眸,眼神落在景郁脸上,从眉毛到眼睛,然后是鼻子,最后落在唇上。
牧野的酒并不能止住他胸口的灼热。
就像正在燃烧的小火苗突然浇上一桶油,初时看着火小了,可随后却是怎么也扑不灭的熊熊烈火。
景郁注意到南陨城的眼神,迷蒙无神,望着她时似乎还有一丝渴望,像个吃不到骨头的大狗狗。
“南陨城,你喝醉了啊?”她俯身靠近南陨城,低声问。
南陨城眼神不离景郁,低低地嗯了一声,带着依赖和眷恋的声音。
牧野顿时皱眉,“我刚刚问他醉没醉,他说没有!”
景郁哪管得了这些,“小牧野,你帮我在这里盯着点,主要别让那帮子官和将军们打起来,我送南陨城回去先。”
“好,景兄你去吧,我帮你看着。”
忽然,牧野又道:“要不我送他回去休息吧?”
景郁一边扶南陨城,一边道:“我送吧,你帮我挡着点,别让人看见。”
她跟南陨城走太近会惹人怀疑。
牧野抬头看了看,手上捏着飞镖,分别甩向两侧的柱子上方,割断了捆幕帘的丝带。
幕帘缓缓合拢,将南陨城这房与外面的宾客隔绝开。
外面的人不以为意,往年也是这样,摄政王的寿宴,主要目的是想让文武官之间多些交流。
若是形势好,摄政王往往会合上幕帘离开,百官吃好喝好,自行离去便是。
只是这么多年,文臣武将之间的关系,并没有任何改善,不过是当着摄政王的面,维持表面上的和平。
景郁把南陨城胳膊搭在自己脸上,一手扶住他的腰,架着人往后院走。
离开前厅,走在后院的小径上,景郁忍不住絮叨开,“不是我说你,南陨城。你喝那么多干什么?喝多就算了,你还不叫我。一点义气都不讲,我在外面奋斗事业,你居然偷偷把酒给喝光了,你怎么当大哥的你。”
景郁很不满,“你自己闻你这一身酒气,还怪香的,肯定是好酒,居然不分享,吃独食撑死你!”
南陨城垂眸,视线落在景郁的侧脸上,不由莞尔。
小唠叨鬼。
他轻声开口,带着酒意,“家里还有。”
景郁疑惑,“有什么?”
“酒,想喝,家里还有。”
景郁冷哼,“算你还有点良心。”
微风习习,树影婆娑。
摄政王府一向阴冷寂静地后院,像是受春雨灌溉一般,生机蓬勃了起来。
南陨城从未觉得后院的风景如此好看。
两人的影子交织在一起,被月光拉得长长地,分不清哪个是景郁,哪个是南陨城。
南陨城太高大,景郁几乎整个人都靠在他的怀里,才将他撑起。
“南陨城你怎么跟个猪一样沉!”
景郁专心地扶着南陨城走路,全部注意力都在南陨城身上,生怕没扶住他,让他摔着。
没有注意到,自己的额头侧面正贴在男人的颈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