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这是否代表着景郁原谅了他的侵犯……
这一刻,南陨城的脑子很乱。
可景郁的想法就很简单了,从她的分析来看,谢思说南陨城那般对她是喜欢她,她不排斥亦是喜欢。
喜欢就要在一起。
睡在一起不也是在一起么?
她不明白南陨城怎么突然这么磨叽,亲她的时候可没这样。
景郁随意地点头,“我当然知道,睡觉啊。你到底睡不睡?就从今晚开始吧,摄政王府太远了,不如在我的营帐将就一晚?”
南陨城此刻像是找回一贯的冷静,淡淡地嗯了一声。
景郁很满意,“走!”
南陨城:“嗯。”
两人并肩走向东营。
走了一会,景郁忍不住侧眸去看南陨城,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最后,实在没法忍,脸色有些一言难尽。
“南陨城,你……走路怎么同手同脚啊?”
她记得以前没这毛病啊。
南陨城当即停下,不动声色地整理衣袍,随后迈出左脚,过了会伸出右手。
随后一步步往前走。
只是这步子,怎么看……怎么僵硬。
景郁心想:该不会是在山上中毒了吧?
正在这时,牧野的声音由远及近,“景兄,你回来了,你没事吧!”
“小牧野,你一直等着啊。”景郁把左手臂藏起来,道:“我当然没事啦,不过有点可惜,让那老变态跑了,不然肯定带回来给你喂虫子!”
牧野连连摆手,满脸担忧,“我不想拿他喂虫子,景兄你以后遇到他躲着点,他的手段太多,防不胜防。”
“行。”景郁抬眼看到牧野身后的人,挑了挑眉,“诶,大雪球?你怎么在这?不是在疗伤吗?”
雪冥简直从头到脚都写着不满,“叫魂一样让本尊救你,你以为本尊愿意来?”
牧野低着头不说话,身影落寞颓然。
景郁知道牧野一定又在偷偷自责。
“小牧野。”景郁正了正声音,“你是不是觉得百炼宫宫主做的坏事,也有你一份啊?要不是你没办法杀了他,他也不会为祸一方,是吗?”
牧野咬着嘴唇,不敢看景郁,“是我没用。”
他要是能杀了那老不死的,景兄今夜就不用去犯险。
雪冥微微蹙眉,不由得往牧野的方向靠近了两步。
景郁叹气,“小牧野,你记住,他是他,你是你。不可否认他把你养大,教你本事。可那不是恩,他只不过把你当工具。
你在百炼宫长大也不是你的错,死去的那些人,百炼宫做的坏事,也跟你没有关系。从今以后,没有人可以命令你,没有人可以逼迫你。”
自从知道是百炼宫在东禹捣乱,而景郁又要直面百炼宫宫主的时候,牧野的心就七上八下地,生怕景郁出事。
愧疚和无助几乎将他淹没。
所以他才会病急乱投医,便是还在疗伤的雪冥,他也去请了来。
此刻,景郁安全回来。
他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出口。
牧野瘪瘪嘴,伸手就要去抱景郁,“景兄……”
然而,手刚碰到景郁的衣服,眼前闪过黑影。
南陨城拉着景郁转了一圈,将人置于身后。
随后,他看也不看牧野,拉着人往东营走,路过雪冥的时候,丢下一句,“自己的人自己哄。”
雪冥眉头皱得更深,“你们做甚?”
南陨城看了眼还在懵逼中的景郁,唇角漾起一抹笑意,语气得意,“睡觉。”
雪冥:“……”
牧野委屈巴巴地望着景郁的背影,把南陨城从头到脚骂了一遍。
“天杀的南陨城,就知道跟我抢景兄!”
雪冥看他一眼,沉默良久,终是不曾开口,转身离开了东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