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郁闭了闭眼,脑中思绪翻飞,脚勾在屋檐之上,倒挂着练功。

乐榆像是回到自己家一样,这几日把她院子里废弃地花花草草全部锄了,又重新种了许多。

南陨城每次来看到他像主人家一样在院中忙活,脸色都不太好看。

“姐姐,不如你穿一次女子服饰给我看好不好?姐姐天生丽质,便是无繁杂头饰,亦是人间绝色。”

乐榆出现在景郁面前,笑容乖巧。

景郁就着倒挂的姿势翻身旋转,随后空中一个后空翻,稳稳落地。

乐榆高兴地跑过去,“姐姐,是不是南陨城都没见过你穿女子服饰啊?你穿给我看好不好?只要你穿,我就告诉你南陨城的家人是因何而死。”

院中只有景郁和乐榆两人。

景郁定定地看着乐榆,“是谁给你的错觉,让你认为你可以用这件事拿捏我?”

她出其不意地出手,掐住乐榆的脖子,面无表情如同杀神,“你不会真以为我很有耐心吧?听说西榆国内乱已停,西榆皇后的娘家占据局势,正等着小皇子回国继位。

之所以留着你,是不愿意与你西榆开战。可南陨城说了,哦,还有,雪冥也说了,若你不识好歹,东禹北雪两方攻你西榆,不到半月,西榆必破!”

景郁浑身上下都透着不好惹三个字,对上乐榆惊讶地眼神,“你真以为你的命很金贵?早在你破坏了小牧野心情的时候,我就已经想杀了你。可你都不曾察觉,这般迟钝,还妄想算计南陨城?”

景郁松手,将乐榆摔在地上,乐榆咳得脸通红,咳到干呕。

景郁却始终冷漠以待。

这几日的平静,不过是麻痹乐榆,让他自以为胜券在握。

实则,东禹和北雪早已调了兵,只待下令,便即刻攻入西榆。

西榆百姓无辜,若可以,谁也不想打仗。

所以景郁一直忍着。

她半蹲下身,盯着乐榆,“没人想要你西榆,可你偏偏不安分。谁给你的勇气跟南陨城比?”

麻烦事太多,她的脾性也不是太好。

没有南陨城在,她全身的狠戾便又展露无遗。

乐榆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景郁,他一直以为景郁是个好说话的,每每见她在南陨城面前,虽谈不上乖顺,但也从未冷过脸。

可此刻的景郁,宛若自王座而下的女王,明明两人平视,他却莫名地觉得自己矮她一截。

仿佛他是犯错的奴,她是凶恶的主。

乐榆呆愣地望着景郁良久,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样的景郁,实在是令人心动。

够强,够狠,让人着迷。

他们该是同样的人。

乐榆定了定神,露出炽热而疯狂地眼神,脖子上的指印还清晰可见,他却往景郁身前凑。

“姐姐,你想知道什么,今晚我就告诉你,好吗?”

乐榆露出讨好的笑,“一会我出去一趟,买些吃的,晚上我慢慢给你讲,全部都告诉你。要是姐姐不信,现在可以杀了我。”

景郁仍旧面无表情,“你现在就可以说。”

“姐姐,事情过去太久,我需要时间好好想一想。今夜,我什么都告诉你。”

小鱼说完,眼中带着诡异的笑意,转身朝着王府门口走去。

林风不远不近地跟在身后,景郁交代,只需知道他的去处就好,不必跟得太紧。

乐榆这个人足够狠心,对拼了命护着他长大的亲生母亲都能下得去手。

景郁不放心任何人跟他单独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