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里的人,他能欺负得了谁?!
这地方简直没法呆!
夜间。
南陨城忙完公务也过来一同寻找,谢思躺回他的石头上,闭着眼睛看星星。
四人在营帐中,只能听见翻书的声音。
雪冥皮肤本就白,此刻眼下一片青黑,格外明显。
景郁知道劝了也没用。
雪冥,这是在燃烧自己的生命,护着小牧野的最后生机。
牧野又睡着了,最近也不知是不是他心绪不宁,蛊虫受到影响不是很安稳,他变得特别嗜睡。
景郁强撑着困意,书上的字符在她眼里都变成了模糊地一团。
“小七?小七?”南陨城轻柔地声音响在耳边。
景郁一个激灵坐直。
南陨城替她轻揉眼角,温热地指腹暖着冰凉的眼皮,舒服得景郁忍不住主动蹭了蹭。
“累了便回去睡。”
景郁立刻摇头,“不了不了,快点找。”
南陨城无奈,“半时辰不曾翻一页书,何时能找到?交予我,你去睡。”
景郁想了想,她这效率确实有点低。
“行,我回去休息,你们找。这几天外头的大事小事都交给我,谁敢打扰,爷要他命。”
雪冥无动于衷,只抬眸扫了南陨城一眼。
待景郁走后,他伸手轻点在牧野的睡穴上,大腿往牧野的方向靠了靠,怕他滑落下去。
“摄政王有话就说。”
南陨城手指在书页上轻点两下,道:“此时你该回北雪压寒毒。”
按照雪冥原本的计划,他早该回北雪去了。
北雪的高岭雪山,冰雪终年不化,只有那里能压制住他身上的寒毒。
摄政王府的冰窖比不得高岭雪山。
可最近几天,雪冥连冰窖都不曾去,生生以内力压制。
可这样下去,一旦内力压不住,他便会承受寒毒疯狂地反噬。
重则当场丧命,轻则……变成被雪蛇所咬之人那样的……活死人。
“南陨城,你向来不会如此废话。”
更何况,这已是第二次提及他的寒毒。
南陨城勾了勾唇,“本王自不是多话之人。只是,若日后我家小七问起,本王也可辩得一句,曾提醒过雪主。”
若要景郁问起,只可能是雪冥身死一事,才会让南陨城要替自己争辩一番。
雪冥不耐地看了眼南陨城,“收起你这副小人得逞地模样,本尊心里有数。”
“希望雪主是真的心里有数,本王可不想小七以后得日日惦念着他。”
南陨城的视线落在牧野身上。
少年睡容安静,四仰八叉地靠在雪冥的腿边,黑发散落在狐裘之上。
雪冥定定地看了牧野一会,道:“摄政王安心便是。”
两个男人斗了多年,都知彼此脾性,有些话不必说得太清楚。
生死有命,他们能走到如今的地位,于世,于事,都看得通透。
南陨城手指捻了捻书页,重新翻动。
景郁回了自己营帐却怎么也睡不着,便出了东营。
她还是不太习惯脚腕上的金铃,不过也挺奇怪的,明明是银环,却叫金铃。
她不自觉地走向银山,这座山里,一定藏着跟她有关的秘密。
可有时候,秘密的另一面是危险。
在没有完全把握之前,她不能去深究。
忽然,景郁余光瞥到一抹刀光。
她从不认为自己会出现错觉,当即藏匿身形,悄悄地靠近那方。
在靠近银山地一处平地上,一个女子高傲站立,地上躺着一个人,看不清脸,只能从身形判断也是女子。
刚刚的刀光,应是地上躺着的女子摔落在地时,手上剑脱落,在空中划过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