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落后的时代。

她换回七王爷的装束,从屏风后走出。

离诗诗给她编的头发太复杂,她解不开,只能找南陨城帮忙。

她把匕首递给南陨城,指了指脑袋,“帮我把这些打结的头发全部割断。”

南陨城:“……”

他的小七真真不是寻常女子,寻常女子视青丝如命,他的小七却是……

南陨城哭笑不得,问道:“可是解不开了?”

景郁瞪他一眼,那意思很明显:废话!

南陨城牵着在梳妆镜前坐下,“我帮你。”

景郁挑眉,“你还会这个?”

全能王啊。

南陨城轻笑,先摘下景郁头发上的装饰和一颗颗埋在头发里,若隐若现地小珠子。

“儿时常见父亲为母亲绾发,耳濡目染,总习得一些。”

景郁撑着脸,透过镜子看南陨城认真的脸。

奇怪了。

这人身上肌肉大块大块地,按理来说就算收着,力气也不会小。

可南陨城摆弄她的头发时,轻柔得她都感觉不到头发在被动。只时而南陨城手指划过头皮,她才感觉到那些打结的头发,被他一点点捋顺。

景郁见南陨城专注的样子,起了逗弄心思。

“南陨城,我觉着你还是要哥哥吧,若是妹妹,这头发只怕你日日都要费心了。”

南陨城抬眸,对上她的眼,眉眼温柔,“求之不得。”

景郁怔了一下,这倒是让她不知道怎么回了。

无聊时,南陨城已是顺好了她的头发。

其实离诗诗并没有将头发弄得多乱,是景郁看到那复杂的头发就烦躁,根本没想打理。

青丝全数散于身后。

景郁许久没有等来后续,抬头看南陨城,却见他正看着自己发呆。

“南陨城?”她回头喊了一声。

南陨城回神,看到景郁的脸。

身着男装,潇洒不羁。青丝垂落,却添柔美。

半晌,他看着景郁的眼睛,道:“哥哥妹妹,我都要。”

景郁嫌弃得撇嘴,自己捞起头发,像以往一样扎成高高地马尾,又戴上发冠。

这才回头教训他,“贪心不足蛇吞象,小心最后一个都得不着!”

南陨城耍起了无赖,“得不着便追着缠着,无论如何也不放手。”

景郁又开始烦南陨城了。

她三两下抹了脸上的脂粉,“行行,赶紧回去吧。再不回去,看你人都不正常了。好歹也是摄政王,无赖起来跟个孩子似的。”

南陨城笑,“可要我抱你回去?”

景郁瞪眼,“你敢!”

南陨城乐得嘴角压都压不下去。

两人并肩往前殿走去。

正是月圆之时。

景郁抬头看到月亮,笑道:“十五的月亮十五圆,真不错。”

惯常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今夜却是正好于十五圆月,倒是赶巧。

南陨城望着身旁人的侧脸,道:“是啊,今夜这月,美不胜收。”

景郁望着月亮,点头,确实很好看。

她很少这样安静地看月亮。

还不错。

她回头,对上南陨城的眼,“摄政王,长夜恹恹,当得一醉。”

南陨城轻笑,“舍命陪君。”

景郁扬眉,又听南陨城低低出声,“不过小七,妹妹呢?”

景郁恨得一脚踩在南陨城脚上,没好气道:“睡觉了!妹妹睡觉了!”

就烦这种哪壶不开提哪壶的!

她气冲冲回了前殿,觥筹交错,酒酣耳热。

百官看起来倒是其乐融融。

她回到位置上。

刚一坐下牧野就抓住了她的胳膊,“景兄,我有事跟你说!”

看着还像是刚睡醒,还没有完全找准她的方向。

雪冥微微叹息,抚着牧野的头,将他的脑袋转向景郁。

转完后,又继续低头看他的医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