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郁以自己在养伤,不能多费脑子为理由,跟牧野商量,他们只出布和石头,分胜负!
牧野一口答应。
然后,两人……
一个石头,一个布。轮着来,轮着喝。
还玩得很兴奋。
“景兄,你又输了!”
景郁不服气,“再来!这回你出石头!”
“哎,我输了,景兄。”
景郁哈哈大笑。
雪冥和南陨城对视一眼,一人拉一个,将两人分开。
景郁不乐意了,“干什么?玩游戏呢!”
南陨城轻声哄,“嗯,挺好玩的,以后别玩了。你喝多了,小七。”
景郁瞅着他,眼神是飘的,“南陨城,那……有个鬼影……白色的……”
南陨城侧眸,身侧两人已然消失。
方才那一抹白影,是雪冥抱着牧野离开时的残影。
他也是无奈,只得哄,“小七乖……”
忽而,他想到什么,嗓子干涩着出声,“你不是说,晚上要……带我做些什么的吗?”
声音越说越低,手指头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景郁想起来,猛点头,“对!走!做实验!”
北雪皇宫,宫墙之上。
雪冥带着牧野坐在上面醒酒,他立在一旁,狐裘裹身,白发飞扬,宛若谪仙。
身后,冷风吹在牧野脸上,酒意被吹散些许,他懒懒地抬眸,看到眼前的人,开口喊:“大雪球。”
雪冥转身,“醒了?”
他方才把人从景郁身边扯开,这人就闹起来。他又不能与南陨城那般哄着,只能先让他睡一会,再带离大殿醒酒。
想来,南陨城此刻也不大乐意见到他二人。
牧野胡乱地点头,还是晕着,但好歹不疯了。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才觉是在城墙之上,眼一晕,身体就要往下倒。
雪冥忙伸手撑住,又扶回去坐好,“此处视野辽阔,最是适合。”
话音刚落,天边忽然响起声响,随即漫天烟花绽放,色彩绚烂。
牧野眼睛瞬间亮了,雪冥侧眸看他,嘴角不自觉带上笑意。
“上回七夕你说喜欢,本尊便备了许多。”
牧野望着天空,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是真的喜欢,就像小孩子喜欢色彩绚丽地东西一样。
不止是烟花,只要是好看的,好玩的,他都喜欢。
自小在百炼宫那样的地方长大,深山老林之中,尸体毒虫为伴。
后出山为杀手,暗夜出动,从不曾得见夜色之美。
“大雪球,谢谢啊。”牧野望着雪冥的身影,“你能活着,可真好。”
咬字含混不清,还带着醉意,牧野咧嘴笑,“你活着我就活着,真好。”
他伸手去抓雪冥的白发,认真道:“等再过几年,我的头发也有这般长了,就全数剃了,想办法换成你的头发,这样你就变回黑发了。”
雪冥叹息,“真是小孩子脾性,这头发如何能换?不必在意,又不是女子,青丝白发,本尊并不在乎。”
“我在乎!”牧野忽然认真起来,看向天边还在不停绽放的烟花,大声道:“大雪球,本来我今天应该死的,但是现在我不用死了。所以!以后的日子,我只有一件事要做。”
雪冥眼底带着浅浅地笑意,随意问:“想做何事?”
“保护你!”牧野一脸的坚定严肃。
又重复强调,“一直保护你。”
雪冥一开始没当回事,余光瞥到牧野郑重承诺的神情时,心底划过异样,蹙了蹙眉,“本尊不需你保护,切勿生了执念,于你无益。”
少年性子,容易冲动,若此时生了执念,只怕是短时间内都要倔强到底,不撞南墙不回头。
可执念,最是伤人。
雪冥面对着牧野,月光将他的身影拉长,投在牧野手边的位置。
他道:“执念易生难消解,切忌太过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