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夜,外面静悄悄地,两人说话的声音也随之低了下来。

门外有鸟儿飞过,像是在偷听。

南陨城一直缠着景郁说话,景郁背过身去不理他,他就凑过去磨她,实打实的烦人精。

南陨城跟她说了许多战场上的趣事,说朝堂上那些在他眼皮子底下的勾心斗角,说他们的初见,说他的心,说了很多很多。

每说一句,还问她:“小七,你说好不好?”

景郁每次烦了就叫他的名字,“南陨城,你现在越来越啰嗦了,我要睡觉!”

后来,天色渐亮,景郁对光线变化敏锐,立刻察觉到了。

她居然跟南陨城说话说了半宿?!

“南陨城,天要亮了。”

南陨城嗯了一声,把被子往上拉,抱着景郁躲进被子里,挡住了光,吻她的头发,“这样就不亮了。”

要不是手被压住,景郁真心想给南陨城竖大拇指,“你可真是天才!”

被窝里的温声细语是听不清了,只隐约听到景郁时而的暴躁声,“别乱碰!不许说了!你睡不睡?!”

其间夹杂着南陨城闷声低笑的声音。

好不容易哄得他的小七与他坦诚相待,他一丝一毫地时间都不愿浪费。

可长夜漫漫,终得结束。

南陨城好不容易放景郁去睡觉,她刚刚睡着,南陨城还在给她上药去痕,外面就传来牧野的声音,“景兄!”

赤羽卫防卫森严,可是拦不住雪冥。

雪冥没走正门,直接带着景郁落在了她的房间外,而她的房间在南陨城房间的隔壁。

这一声,差点把赤羽卫的魂儿给喊没了,纷纷跑过来阻止牧野。

牧野还在奇怪,“我景兄不在摄政王府?可也不在皇宫和七王府啊?”

雪冥扫了眼南陨城加了两套锁的房间,面前是把他们围住的赤羽卫。

他淡淡开口:“今晨外面传言,东禹七王爷为女子,故意欺骗大臣百姓,惹了民愤。”

房间里,景郁被吵醒,听到了这话,抬眸看南陨城。

南陨城察觉到她的目光,看过来,轻笑,“抬腰,给你系腰带。”

过了会,在景郁震惊的眼神中,他打开衣柜,拿出十几件女子衣裙,道:“来,小七。挑一件你喜欢的,束胸就不必带了,委屈了我的小七二十载,如今不可再委屈了。”

景郁懵逼,“什么意思?”

南陨城见她不动,就自顾自地替她挑了几套衣服,搭在臂弯里。

“昨日便有传言,本来昨天晚间便要传开,不过被我压下,因为……昨夜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不能分神,压到今晨才让流言扩散,许人皆知。”

昨夜……重要的事。

景郁身躯颤抖了一下,昨夜身上那种异样的感觉,一瞬间遍布全身,像有电流传遍,激得她皮肤上起了阵阵颤栗。

昨夜,她与南陨城……也太亲密了吧……

她不由得舔了舔嘴唇……

正在脑海里浮现出南陨城的样子时,耳边传来一声轻笑,“小七,在想我吗?”

景郁一惊,脸红扑扑地,“不是,那个……你,你……流言,你故意让流言散播开的?”

她终于找回一丝理智,慌乱地要下床穿鞋。

太羞耻了!她今天要多穿一点!

然而刚刚挪动,腰上突然传来疼痛,一时不查,她本能地嘶了一声。

南陨城神色一慌,“还疼?”

他半蹲在景郁面前,手指握住她的手,满眼担忧和自责。

而景郁,此刻脑子都要炸了!

手……!

手!

他的手……

她的手……

她瞪大眼睛,倒吸了一口凉气,猛得甩开南陨城的手,强行淡定,“不疼,哪里疼?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