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好外衣,推门出去,林风一个栽楞,从门口摔进屋里,睡眼惺忪,“王爷,您醒了。”

景郁看他,“你一直守在这?南陨城呢?”

“哦,摄政王说去给王爷您准备吃的,就让属下在这里守着,不过他还没有回来。”

景郁咽了咽口水,“那有别人进来过吗?”

“没有啊,王爷您还不相信属下么,一只苍蝇都没飞进去过!”林风信誓旦旦地拍着胸口。

景郁:“……”

她摸了摸脸,有点热。

那也就是说,她身上的衣服,是南陨城给她穿的,这……

虽说脱衣服洗澡是头脑一热,可她挡着的啊,而且她自己清醒着,被看就被看。那是南陨城,又不是别人。

可是她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

一想到她呼呼大睡,摇曳的烛火下,南陨城盯着她身体看,还给她换衣服,手指会碰过肌肤……

景郁猛得打了个寒颤,身上起了阵阵颤栗,这未免……有点太刺激了。

南陨城给她穿衣服无所谓,但她得清醒着啊。

下次,必须清醒着!

“王爷,你饿了吗?”林风见景郁恍惚着,还以为她饿傻了。

景郁回身关上门,问:“等会吃,大雪球怎么样了?尧沧给他祛寒毒了吗?”

一提到这个,林风就愁得皱眉,“没有呢,王爷。昨天您睡着了,然后雪主大人和牧野少爷也去休息了。

本来说今天一大早就开始祛寒毒的,大祭师说早晨气清风朗,正是时候。”

景郁:“没问题啊,这南疆周围都是山林,早晨确实空气不错。”

林风叹气,“可雪主大人和牧野少爷吵起来了,现在谁也不让谁。摄政王不在,王爷您在休息,大祭师也就任着他们吵,到现在还没开始呢。”

景郁皱眉,“闹什么呢?寒毒的事能拖吗?去看看。”

祭师府正厅。

牧野和雪冥一人站在一边,一个面无表情,眼神冷漠。一个气急败坏,怒气冲冲。

尧沧坐在正位上,慢条斯理地喝茶,手边放着玄阳草。

最离奇的是,中间还跪着一个赤月。

林风跑得比景郁还快,蹲到赤月身旁,“赤月姑娘,你怎么跪在这里啊?快起来。”

赤月不动声色地推开他的手,“不关你的事。”

牧野一见景郁,就眼露委屈,“景兄,你快骂醒大雪球,他不要命了!”

“怎么回事?”

牧野气冲冲地瞪着雪冥,解释:“老尧说……”

话还没说完,被尧沧打断,“没大没小!我比小凝还要大上两岁,你们管她做小姨,该叫我叔叔。”

牧野点点头,接着说道:“老尧头说大雪球体内寒毒时日深长,寒气已入肺腑,难以拔除。小白的眉间血可以暂压蛊王,玄阳草也可以减轻些许痛苦。

可是还是不够,大雪球先前就因压制蛊王,寒毒爆发至内力尽失。那时,寒毒就已经浸透经脉,原本有小姨的药,他暂时将体内寒毒压住,不曾消耗自身。可前几日,为了我……”

牧野咬了咬牙,“他寒毒又发作了,体内失去了平衡,如今更是严重……”

牧野是心绪激荡,说着说着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景郁听半天也没听到重点,直接问尧沧,“老尧啊,说说吧,怎么回事?能治还是不能治,你给个准话。能治,问题在哪,怎么解决。不能治……呵……你这破地方,看起来很好烧的样子。”

尧沧:“……”

“你能不能有点耐心?!”尧沧上下打量她,“姑娘家家地,头发也不梳,披头散发地像个什么样子!”

景郁理直气壮,“南陨城不在,我不会!”

“他不在,你日子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