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来自于雾月的设计,她要舒芯的心头血做咒术。

而取心头血的方式,就是在人活着的时候,用极细的刀尖刺入心脏取出。

人一旦死了,心头血就没用了。

所以,宁宁是被人取了心头血。

可是,这么大点的孩子,取他的心头血,用来做什么?

尧沧见景郁脸色不对,走向她,“怎么了?”

景郁摆摆手,“没事,我要去见见雾月。”

她眼底闪过一抹凶戾,她要从雾月嘴里问出一切,避免不了要用点以前的手段。

她回眸,正巧对上南陨城的眼神,疑惑、探究、担忧。

景郁一笑,“一起去?”

她该让南陨城看看,真正的她是什么样子的。

她不止会杀人,她折磨人的手段也是一等一的。

否则,峡谷里的人怎么会看到她就跟看到鬼一样。

景郁是个急性子,连夜就要去审雾月。

而雪冥也已经从小阿菱嘴里知道了今天白天发生的事。

他看着南陨城的背影,再次跟小阿菱确认,“杀人手法干净利落,什么都不曾留下?”

“是。”小阿菱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就像见了鬼一样,有的人手上还在干着活,死的时候手上的针线活还在,要不是仔细看了脖子上有细细的伤口,我差点以为是山鬼出来了。”

雪冥微微挑眉,“南陨城说不是他?”

“嗯,阿姐问他,他说不是。”

雪冥轻轻蹙眉,“若不是,又还能是谁?”

昏暗的地牢中。

雾月被镣铐牢牢锁住,白衣染上了污秽,脸上的黑泥还残留着,头发凌乱,形容狼狈。

景郁把雪冥给她的药,喂给雾月。

雪冥为了不听雾月说话,毒哑了人,需得解了才行。

“咳咳……”雾月剧烈的咳嗽着,带动着锁链哗啦啦作响。

景郁就那样看着她咳嗽,神情冷漠。

南陨城从外面拖过来一把椅子,置于她身后,景郁掀开衣袍坐下,姿态高傲慵懒。

南陨城站在她身后,微微垂眸,视线就落在她的发顶,旁若无人地盯着看。

雾月看着南陨城,眼底闪过不甘,“你来做什么?”

景郁轻轻一笑,抬脚就踹在雾月的小腹上,力度之大,痛得雾月好半天直不起腰。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的男人,否则……你的眼睛就不保了。”

南陨城沉冷的脸露出一抹笑容,指尖把玩着景郁的一缕头发。

若是赤镜和赤渊在此,一定能看出来,他们的主子,此刻……就像个男宠。

还是心甘情愿的那种。

雾月狠狠地瞪着景郁,“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不得不说,雾月是个极聪明的人,景郁一出现她就明白过来,她被晾了这么久,景郁突然来找她,一定是要问她什么问题。

她笃定景郁不敢杀她。

若是正常人兴许会跟她料想的一样,可偏偏遇到景郁这样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景郁看着雾月,似笑非笑,“好啊。”

她拔出匕首,对准雾月的心脏,手腕控制着力度,飞射而出。

雾月瞳孔微缩。她四肢都被锁链固定住,无法躲闪,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刀刃刺入心口。

然而,没有血流出来,匕首穿过她的衣服,又刺破肌肤,便止了力度,往地面掉落。

在匕首即将落地时,景郁勾起右脚尖,将匕首带起,伸手捞住。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雾月还沉浸在刀刃飞过来那一瞬的恐惧中,直到景郁站到她面前都还没回过神来。

景郁脸上带着笑意,冰冷的刀背自雾月的额头划至下巴,声音阴恻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