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陨城顺手就把花别在了景郁后脑的发结上,一枝花上有三五朵紫色的小花,戴在黑发间,衬得景郁更加的冰肌玉骨,明眸皓齿。
“多谢。”
南陨城扫了眼雪冥放到怀里的蓝色小花,只是微微勾唇,却被牧野敏锐的察觉,气急败坏得颇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看什么?不能送给男人花啊?!”
雪冥弯了弯唇,“确实无规定说不可送男人花。”
南陨城挑眉,“本王并未说别的,你们两人急什么?”
牧野更加气急败坏,“关你屁事!”
说完,把一盘盘新鲜的菜推到景郁面前,又到到她左边,“景兄,我们吃饭!”
不得不说,雪冥这种靠着自学就能将医术学个七七八八的天才,学厨艺真的是信手拈来。
这才是第二次,味道比刚刚还要好上许多,吃得景郁不住地比大拇指。
夜很黑,风也很大,御膳房中的昏黄烛火,却透着暖意,时而传来几声低语轻笑。
有调皮的风钻进膳房中,想要偷听,却也只能在几人脚边打转,微微晃动衣摆。
吃饱了,也不知林风是受谁的差遣,竟然还搬来几坛子杏花酒。
离开时,景郁顺便让他把花带回去好好放着,必须要她睁眼就能看到的地方,听得牧野美滋滋地。
没人注意到,在景郁刚刚触碰过的花茎处,有一点血迹,很少。是她手指上的伤口不小心碰到。
而那沾了血迹的花,似乎比方才牧野送来时,鲜艳了几分。
上一次四个人一起喝酒还是在东营的时候,那时雪冥与牧野各怀心事,都以为自己已半步入了黄泉。
从未想过还有下一次。
雪冥和牧野默契地碰了碰酒碗,只对视一笑,没有说话。
他们心中都知道彼此想说什么:敬绝处逢生,敬余生还长,敬……眼前人仍是身旁人。
前三碗酒,几人都不曾说什么。
雪冥与南陨城碰碗,甫一对视便移开。
酒碗饮空,雪冥忽而出声,“从东禹到南疆,如今七王爷之名声地位是越发的高,不知摄政王日后该以何聘礼求娶?”
南陨城眯着眼看他,便听雪冥悠悠道:“巫师婆婆说我母亲与景郁母妃有儿时情谊,本尊如今,怎么算也是有七王爷兄长的辈分,摄政王以为呢?”
南陨城还没说话,景郁一下拔高声音,“什么?!兄?!我才是兄!”
她不允许别人当她大哥!
雪冥:“……”
南陨城失笑,拇指轻轻蹭掉景郁唇边的酒,道:“看来雪主得当弟了。”
雪冥揉了揉眉间,他就不该与景郁说这辈分上的问题。
最后只得撂下话,“景郁若嫁,北雪一国便是嫁妆,摄政王的聘礼,如何也该高于此。”
牧野忍不住兴奋,“干得漂亮!”
景郁看了眼雪冥,又看了眼南陨城,直皱眉,“干什么干什么?我才是出聘礼的那个啊!我不是都给聘礼了,南陨城也收了啊!”
雪冥无奈,“哪有女子出聘礼的?自古都是男子出聘。旁的可不顾规矩,可女子出嫁,需得如此。”
何况那聘礼还是从他那里抢的。
景郁一拍胸脯,“规矩是人定的,以后从我这开始就有了!”
说着,也是酒意上头,咬牙威胁雪冥,“大雪球你再多事,我让小牧野给你送聘礼,让你给我说规矩。”
牧野酒量本就不好,比景郁还醉得快,开心的拍手,“好啊好啊好啊。可是景兄,我没那么多银子。”
“我给你,多大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