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仍旧沙哑粗涩。

“没多久,还累吗?”南陨城把她抱到腿上,喂她吃了块重新送来的花糕。

景郁只负责张嘴,白嫩的脚踩在南陨城的脚背上,一边吃一边回神,“这都第二天了吧?我记得天黑了一次的,花浪呢?死了?”

她中的那药后劲太大,雪冥他们出现后,她就有点神志不清了。

再后来,就是后半夜了。

唯一记忆深刻的,也都是后半夜的事。

“将他送回了他的寝宫,用了点手段让他一直昏睡着,现下应是醒了。方才着人来找你,说蓬海国太子到了花宁国外,小七,想见吗?”

南陨城一边说着,一边手掌轻轻揉着景郁的后腰,刚刚醒来就看到她姿势不对,想来是腰酸的。

景郁舒服得直哼哼,脑袋靠在男人肩头,闭着眼睛享受。南陨城的手掌又热又有力,按摩着可太舒服了。

她含糊着回答,“得见见……诶,花浪居然没有来找我麻烦么?”

他应该知道自己没得逞,必然会在意她中药以后的事。

南陨城低低笑了下,道:“昨……应是前日,事发突然,也来不及做更多掩饰。花宁太子如今,只怕是知道了自己真正的处境。

命人围宫无人听,调动禁军无人应,他如此安生,是装的。”

只是害怕撕破脸皮,自己完全没有赢的把握。不如先装作不知道自己的皇宫已经沦陷,等着蓬海国太子和南疆那些坚持与花家联姻的支持者来,他才方有一线生机。

景郁不好意思地看了南陨城一眼,“我是不是破坏你的计划了?”

南陨城贴过去脸颊蹭了蹭她的鬓角,“在花宁国,所有的计划都只是为你,你要如何便如何,你的决定就是计划,哪里有破坏之说?”

他的筹谋,他的算计,都是为了保护景郁在花宁国的安危,同时让她能够肆意的做自己。

想装模作样暗中调查就维持表面和平,想手段粗暴直接打架,就撕破脸皮,无所畏惧。

他要的,是给她全部的自由和选择。

“更何况……”南陨城唇瓣贴近怀中人的耳畔,轻呵热气,“我很喜欢你的破坏。”

景郁痒得缩脖子,看向外面,“出去看看,那蓬海国太子到哪了?”

“应当快要入宫了,我先给你穿鞋子。”

南陨城把景郁抱到椅子上坐好,自己单膝跪在地上,托着她的脚,仔细地穿袜穿鞋。

景郁奇怪的蹙了蹙眉,感觉自己还没有到生活不能自理的地步。

穿好鞋她就要自己来,可刚一站到地面,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嘶……”景郁扶着椅子扶手,慢慢坐了回去,小脸纠成了一团,“果然受了重伤。”

腿软就不说了,这疼的……她感觉自己被斩成了两半,有一半已经没知觉了。

南陨城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担忧着问:“不若再躺一日?你若要见那蓬海国太子,我让他来见你便是。”

“不行!”景郁坚强地再次试探着站直,“养不教父之过,必须好好教育!”

南陨城一脸疑惑,“什么?”

景郁望向他,眼神含嗔,“南陨城,你是不是想要我死?”

南陨城很委屈,“是你要的,那药太烈,若不除尽,对你会有影响。”

景郁白他一眼,“我信了你的邪。”

她撑着桌子往外走,走了一步突然停下,晃了晃手腕上的金铃。

“我怎么觉得这玩意变轻了?”景郁晃了晃,真的变轻了。

她对这种细节变化的感知一向是最敏锐的,只是原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