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以死明志,是血流成河尸骨成堆更能使人惊吓,还是大火烧成一地灰使人心痛?依家世代低调守护南疆正统,你说我姜家或许摇摆不定,可依家与尧家,绝无可能反对疆主!”
姜谌说着激动起来。
原本他确实犹豫,不知该维持现状,还是遵循古训。是依家的灭族,让他坚定。
依家,绝不可能用这样的方式抗争疆主。
是有人杀了他们!
可能在一夜之间屠杀一族,还能神不知鬼不觉让大火烧了一夜的人,到底是谁?
他想不到,所以他选择向景郁求助。
景郁一下坐直,“被灭族?”
她还不知道离开这几天,南疆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虞狸冷哼一声,“疆主在这美景之地与男人亲亲我我,自是没把我南疆子民的死活放在心上。何必装得这一副假惺惺的样子,就是你害死了依家……啊!”
虞狸话没说完,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流麟甩了甩手,冷着脸,“废什么话呢?!”
他天天被景郁打,在他眼里男人女人都一样,他可没有不打女人的毛病。
骂他老大狠毒残忍他都一听而过,毕竟那是事实。但这种背锅的事,他老大听不得。
他老大这人看着自私,实际心底总有种莫名的责任感。
就像明明是他自己能力不足,掉进了敌人的陷阱,可老大却自责自己太冒进。
以她的能力,再冒进都不为过。
依家不是自戕也就算了,要真是,他老大一定会自责。
流麟这一巴掌很重,虞狸被打蒙了,话都说不出来。
一抹血,自她嘴角缓缓流出,脸上一瞬间肿了一个手掌印。
方老皱了皱眉,“太子殿下,你这是……”
流麟理了理衣袖,一本正经,“本太子对阿郁用情至深,情根深种。见不得别人说她,一时冲动。对不住了。”
另一头,南陨城伸出手,揉了揉景郁的肩颈,唇角勾起一抹笑。
还是第一次,听到别人说对他家小七情根深种,他这心头一点气也无。
牧野恶狠狠地,“小爷离太远了,被他抢先一步!”
雪冥拉着他,“等着看,还有后招。”
虞狸是个蠢女人,可那方老不是。
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一张血淋淋的羊皮纸,是依家留下来的血书。
“南疆之主,无仁心,无仁德,娇纵跋扈,独霸专治。依家全族,以死为诫,望我南疆各族,团结一致,保南疆之地,换仁德之主!”
方老一字一句地念,眼底已然泛起了泪。
“疆主,先前你灭了雾家一门。尚可说他们是野心太大,可如今依家满门低调无争,却仍旧落得个不得好死的下场。您若真为南疆好,就让出疆主之位,还南疆一片清明吧!”
一番话,情真意切。
景郁被气笑了,似笑非笑地看着方老,“那我要是说不呢?”
方老激动得老脸通红,“你还想怎么样啊?!自从你回到南疆,雾家被灭,依家自戕。整个南疆乱成一团,人心惶惶,谁也不知道下一个被灭族的是谁!
你是天选疆主没错!可南疆也有古训,天选疆主凶煞难消,必须除去。如今我们看你还是个小姑娘的份上,只要你给我南疆留下血脉,我们绝不与你为难,你回你的东禹。
从此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再没有任何关系!”
虞狸此时回神,尖声道:“还有金铃,那是我南疆圣物,你必须留下!”
景郁手指在椅子扶手上轻点,这才算明白一行人来找她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