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麟的脸皮一向是比城墙还厚,兴奋得直接举起酒壶,“我干了,你们随意。”

然后咕咚咕咚喝了一整壶,一口菜没吃就黏黏糊糊地去了紫影旁边,挨着她坐下。

景郁真是没眼看,“别理他,咱们吃饭。”

此时,正好已是新旧交替之时,外面的爆竹声接连不断,大约有一刻钟都是噼里啪啦地响声,就连摄政王府也不例外。

说话都得凑近了耳边大声喊才能听清。

家家户户都亮着灯,街道上更是热闹非凡。

酒过一轮,南陨城看向牧野,“听说现如今整个九州都知藏花阁少东家,男女不忌,风流浪荡。”

牧野不安地看了眼景郁,反驳道:“我没有,不是我,你别瞎说啊。”

南陨城哦了一声,“那既然无此事,雪主又何必四处散播自己令藏花阁准备男宠一谣言?”

雪冥面无表情,“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景郁不乐意了,“不许凶南陨城。”

雪冥还没说话,就被牧野凶回去,“不许凶我景兄。”

雪冥:“……”

离诗诗一边吃着碗里的菜,一边看热闹不嫌事大,“小屁孩儿现在很有一家之主的风范嘛。”

牧野像个好斗的牛,怒瞪离诗诗,“什么主?!臭丫头你天天蒙着脸来藏花阁看美男。别以为我不知道,我没说而已!”

离诗诗差点被呛到,不安地瞅了眼乔仞,而后恶狠狠地瞪牧野,“那你还摸人家小姑娘的手呢!我亲眼看到的,你别不承认,雪主你信我。”

雪冥沉沉的视线落在牧野身上,牧野感觉到了,没有回头,矛头直逼离诗诗,“你还跟人家美男子说,让他等着你,家里的你不要了!以后就宠他我听到的!”

这回乔仞不再无动于衷了,危险的眼神盯着离诗诗。

离诗诗那叫一个悔啊,咬牙切齿地指了指牧野,“小屁孩儿算你狠!”

她低声去哄乔仞,“我骗他的,我心里只有你,放心。他们没你好看……”

谢思最会见缝插针,凑到姬冰倩面前讨巧卖乖,“倩倩,你看我最老实了,你什么时候嫁给我啊?他们老催我回去当阁主,只要你嫁给我,我就可以不用当阁主了。”

姬冰倩自从容貌恢复过后,就不戴面纱了,看了眼谢思,“你是为了离开天机阁才要娶我?”

谢思:“不是啊,我不是……你听我说。”

姬冰倩根本不吃他那套,低头吃东西。

景郁乐不可支,笑倒在南陨城怀里,“南陨城,还是我好吧。既不看小姑娘,也不看美男子。”

南陨城给她喂了块肉,道:“是,我家小七最乖了,若是少与人定一些十月后打架的约定,那就很好了。”

景郁:“……”

现在不让打架,十月之后生完娃还不让啦。她撇撇嘴,只当没听见。

除了景郁,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喝了酒,喝的最多的,应该是雪冥。

这人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来者不拒,从姬冰倩鼓起勇气给他敬酒,他接受了之后。

以往害怕雪冥,不敢跟他说话的人,一个个都来敬酒,这人都一一喝下。

反而是南陨城,每每有人来敬酒,景郁一个眼神就把人吓退了,他倒是没喝几杯。

人人庆贺的日子,南陨城也不能偷懒。他明日一样要早起处理政事,群臣会休假,他却不可以。有的事,晚一天处理,有些人就要多遭一天的罪,甚至会有人因着这拖延的一天丧命。

南陨城从来都不是只看到眼前安定和平,就以为万事皆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