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仞眉心蹙起,“公主千金之躯,如何能这般委屈?乔仞也绝不会令公主蒙受清白丧失之辱,公主即便如今身不由己,却也不可如此不珍视自己。”

离诗诗第一次见乔仞生气,声音都压着怒火,“便是公主自己不珍惜,乔仞也会珍之重之,不许任何人辱公主千金之躯,便是我自己,也不行。”

忽然,离诗诗不生气了,故意道:“那我明日可就给摄政王送荷包去了,最后一晚,乔大人你可想清楚。

万一明日摄政王被我的荷包打动,你可就没机会了。”

乔仞面不改色,“摄政王若因为这荷包爱上公主,这荷包可是出自下官之手。”

离诗诗:“……你要跟我抢男人!”

乔仞:“……”

真是一肚子的气都只能自己咽。

乔仞叹口气,语气软下来,“公主想送荷包就去送,只是莫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这世间任何男子,都不值得公主如此付出。”

离诗诗看着他,“你也不值得?”

乔仞:“任何人都不值得,若真心相待,自会在意你的名节。”

离诗诗傲娇,“你们东禹人可真是事多,在我们北渊才没有这么复杂。”

“便是不管世俗,公主也应当保护好自己。”

离诗诗脾气又上来了,“啰嗦!本宫就问你,今夜你与不与我洞房?”

“下官不敢。”

“什么时候才敢?”

“下聘定礼,上告天地,下告双亲,明媒正娶。”

“若本公主不能嫁人呢。”

“便等到那一日为止。”

一问一答,没有丝毫犹豫。

乔仞第一次觉着,一颗真心掏出来,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可离诗诗却越听越恼,咬牙瞪他,“你给我等着,本宫总有一天,要破了你这迂腐规矩!”

离诗诗气冲冲地跑出了乔府,越想越气,恨不能绑了乔仞到床上这样那样。

她自小跟着军中将军混,还去过花楼,各色春宫图可是看得不少,就没有她不会的!

可偏偏乔仞不从。

她如何能嫁人?如何能昭告天下?

一旦皇兄知道她跟乔仞不清不楚,乔仞必定人头落地。他一个不会武功的弱书生,哪里防得住皇兄的杀手。

而她,只要失了清白之身,皇兄便再不能逼迫她嫁给摄政王或是七王爷。

和亲公主不洁之身,按律当斩。可她好歹也是皇兄的亲妹妹,或许可以讨个恩典,逐出皇室。

如此,她方可以陪这书呆子,待在这一方小院中。

他就是成了吏部侍郎,她一无权无势的被废公主,也碍不着他的仕途。

可她若还在这位置上,便是昭告天下,别说北渊不允,就是父皇只怕也会嫌弃乔仞出身低微,官职低下。

她知他鸿鹄之志,旁人又不知。

“哼!”离诗诗盯着乔府紧闭的大门,发了狠,“好你个乔仞,你既不要本公主,本公主也不要你。你的喜欢,我也不要了!”

她一个女子主动投怀送抱,却三番四次地遭到拒绝,她颜面何存?

离诗诗怒气冲冲地回了皇宫。

第二天,离诗诗盛装打扮,走人最多的路去了东营,招摇得生怕人不知道她要去东营。

她不敢去摄政王府,也不知摄政王在哪。但是摄政王与七王爷极为亲近,加上她左思右想,还是七王爷最好说话。

索性去东营,请七王爷代为转达荷包与她对摄政王的爱慕之情。

只是从东营回来时,她心里总觉得空落落地,不知不觉走到了乔府外面。

乔府大门紧闭,从外面看,什么都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