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公主向来离经叛道,无非就是被人议论一番。但是乔仞,便得滚回他的西南,再不为官!”
离诗诗面无表情,问道:“我皇兄可知道你这般对我?”
钟逸闻拿捏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自然是手到擒来,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公主误会老夫了,这话是北渊太子亲口说的,老夫只是代为转达。”
离诗诗笑了笑,“所以,皇兄也根本不在意,我若名声扫地,该如何自处。”
“公主可以选择前者。”
冷意自心底丝丝蔓延开,再至眼眸,她竟笑得灿烂,“这么多年了,皇兄也不了解我。他还以为我真喜欢那小官吏?本公主什么身份,他什么身份。
麻烦丞相大人转告皇兄,我呢,对那个叫乔仞的没兴趣,之所以住他那里,是因为无意中看到他手上有一份官员名单。
可是具体都有谁,我还未看清。这几日就是在寻找机会,谁知道你们竟以为我跟他有苟且之事。”
钟逸闻半信半疑,“此话当真?”
“不然丞相以为本公主纡尊降贵地住那破府邸是为了什么?感受民生之艰吗?我可没兴趣。”
离诗诗懒懒地起身,“算了,随便你们如何处置。浪费了这几日也不曾拿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你们怀疑也正常,实在是那乔仞太滴水不漏,我无处下手。
今日好不容易救他一命,套了近乎,罢了。听说七王爷回了王府,我会去找七王爷,无论如何总能得到些消息。
至于乔仞,你们随意。”
她摆了摆手,走向门口,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
钟逸闻皱着眉,第一次觉得看不透这位小公主,扬声道:“公主真不在乎乔仞的前途,老夫若将你二人之事宣扬出去,他必死无疑。”
离诗诗头都没回,“随意,反正他对本公主也没用处了。”
出了丞相府,离诗诗看着脑袋上的白鸽飞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皇兄但凡还顾念一分兄妹之情,都不会选择让她名节扫地。
如此,乔仞也能保住。
只是,她以后,再不能与他走太近。
“哎, 摄政王您老人家动作快点吧,这钟老头可是要造反了。”
离诗诗郁闷地回了皇宫。
宫道上宫人来往,脚步声不断,看着似乎很热闹,可离诗诗却觉冷清。
这地方,人人见她都要行礼,就连小皇帝见了她,也是客客气气地,可她却觉得不甚开心。
来东禹这么久,最开心的时候,还是在乔府。
虽说只有她与乔仞两人,可总觉得心头盈满了喜悦,便是不说话安静坐着,也不觉寂寥。
身旁有宫人点着烛火行走而过,离诗诗才发现,天已经黑了。
她突然想起,乔仞说她若是天黑没回去,他就要去找摄政王。
“这可不行,本宫得去跟他说一声。只是说一声,不是为了别的。”离诗诗嘴上犹豫着,足下步子却快。
刚路过的宫女只看到一道黑影闪过,要不是刚刚杵在那里发呆的北渊公主不见了,那道黑影的身形看着与她相似,宫女都要以为这皇宫进刺客了。
乔府。
往常只有一盏虚虚灯影的府邸,此刻亮如白昼,好似其主人财大气粗,把家里所有的烛台都点燃了。
离诗诗却笑,“这书呆子,是生怕我看不到么。”
她一路左绕右绕,确定甩开了身后的尾巴,又在巷道里绕了几圈,才到乔府门口。
进门前,先灭了府里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