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只是不敢,其实还好,至少还有希望。至于害怕说出来之后,朋友都没得做,亦或是害怕被拒绝丢了面子。”
文静笑了一下,“不知晏皇陛下如何想,但在我看来,一切后果都比不上那一刻判决下来时,有可能出现的喜悦。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与其煎熬,不如找个合适的机会说明。
像晏皇陛下这样一刀给个痛快,挺好的。”
景晏有些愧疚,“文静小姐,对不住。”
文静抬手阻止他,“不必如此。我只问晏皇陛下,你现在可会看低我?可会在心里嘲讽我?亦或是觉得我不要脸?”
“当然不会,我很佩服文静小姐的直爽和勇气。”景晏说得认真。
他自小就不是个有勇气的人,文静的勇气,他这辈子都学不到。
文静理了理宽大的袖子,偏头冲他笑,“所以,晏皇陛下你的心上人也不会如此看你的,有何惧之?”
一语惊醒梦中人。
一直到文静离开,景晏才明白,那么多令他纠结犹豫的事,都是他自以为在替阿熠考虑。
其实,是他自己胆小。
他害怕打破现状,害怕与阿熠的关系倒退,所以给自己找了个无数的理由维持现状。
可结果却是,越压抑越压不住,反而让阿熠说出觉得离他好远这种话。
他让阿熠难过了。
喜欢是藏不住的,越藏越多,最后还是要暴露的。
“阿晏!”
正发着呆,身体突然被一阵大力撞得踉跄了一下。
景熠揽住他的肩膀,一脸不满,“阿晏!你被文小姐迷住了,人都走远了还一直看!”
景晏反应了一会,才道:“哪里的话,你怎么回来了?”
“啧,我不回来还不知道我们家阿晏还有跟别人聊得如此开心的时候,那笑的,啧啧啧……”
景晏失笑,坦荡起来心头反而轻松几分,瞅着景熠,“怎么?吃醋啊?”
景熠哼了一声,看了眼文静离开的方向,又问了句,“你真喜欢?”
景晏拉着他往反方向走,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不喜欢。”
景熠:“鬼才信你。”
“对了阿晏,我今天过生辰你知道吗?”景熠一脸认真。
景晏停下脚步,回头看他,“又提前?”
“是啊,走,喝酒去。”
原本是景晏握住景熠的手腕,景熠向来也懒,往回拽人都不换手,就着那样的动作牵景晏。
也是从没想过景晏会松开。
不过从小到大,景晏也从未松开过。
“怎么今年生辰提前这么久?”景晏一边走一边问。
每年景晏的生辰都按时过,但是景熠都自己挑日子过。因为他的生辰都得大办,与其说是贺他生辰,不如说是九州的一场庆典。
要祭祖,要巡民,要接受叩拜,总之他的生辰日,比平时还要累。
所以每年景熠都自己挑日子,想什么时候过就什么时候过。
两人跟往年一样,一人一壶酒,坐在后宫的房顶上。
“阿晏,你说这后宫空了这么多年,是不是很快就要热闹起来了,以后咱们还能在这里喝酒了吗?”
此时天还未黑,春日暖暖的阳光洒在人身上,懒洋洋地。
景晏没说话,这么一会的时间,一壶酒去了大半。
景熠惊了一下,“你喝那么快干什么?”
景晏看他,“不是想灌醉我?”
景熠心虚地咳了两声,“被发现了啊。”
景晏看他那样,笑道:“你还有什么能瞒得了我。想问什么,直说吧,我不会骗你。”
景熠看了他半天,“真的?”
“嗯。”
“那我问了啊。”
景熠换了个坐姿,盘腿坐着,很乖巧,景晏伸出长腿挡在他盘腿的下方,怕他不小心栽下房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