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雪冥和牧野也并肩进了御书房。
四个长辈一边两个,坐在椅子上。
一个个都神情淡淡,看不出是喜是怒。
唯一有点表情的只有牧野,勾住雪冥的一缕白发,缠在自己的手指头上玩,缠完了还伸手过去给雪冥看,然后手连同头发一起,整个被握住。
随之也消停下来,把景熠和景晏吓够呛。
“姑……姑姑,姑父,雪叔,牧叔,怎么突然一起来了?”景熠和景晏站在最下方。
别人家的皇帝万人之上,这两位少年皇帝,在这四人面前,像两个犯错的孩子,说话声音都低低的。
景郁看了景熠一眼,又看向景晏,开口道:“你们,分开了吗?”
“噗……”牧野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景兄,不是这么问的,这才多久啊。”
景郁啧了一声,似乎很头疼,直接放弃,“那你问。”
牧野轻咳两声,景熠和景晏又把视线转向他。
“你们两个坦明心迹这么久,可腻了?”
景熠景晏同时摇头。
景晏看了看牧野,又看向景郁,“我想跟阿熠在一起一辈子,不是说说,也不是玩玩,我是认真的,我心里有他,他比我性命更加重要。”
景晏信誓旦旦,一脸认真,景熠神情不自觉柔和,握住了他的手。
话说完,整个御书房安静了片刻。
随后,景郁郁闷用手掌抵住额头,恨铁不成钢道:“阿熠,你怎么回事!”
景晏立刻把景熠拉到身后,“姑姑,是我主动的,不关阿熠的事,他……”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着景郁一脸不情愿地从怀里掏出一颗珠子,递给牧野,“你赢了。”
牧野哈哈大笑,得意得接过珠子,用肩膀顶了下雪冥的,“大雪球,赢了。”
雪冥一脸无奈,看向景晏,安抚道:“别慌,这两人打赌,你二人若被逼急了,谁会先担责。你们姑姑押阿熠,我们小野押阿晏。”
牧野跟着道:“我赢了,小阿晏,表现不错。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敢作敢当,保护自己所爱之人。阿熠啊,你这从小就靠着阿晏护你的毛病,这辈子还能改了吗?”
景熠一颗心一会沉入水底,一会上了云端,哭笑不得,索性破罐子破摔,噘嘴道:“改不了了。”
景晏也明白过来怎么回事,揶揄地看了眼景熠。
这时,南陨城忽然瞅了雪冥一眼,眼带戏谑,“倒是看不出来,雪主如今对晚辈这般温柔。”
雪冥扯了扯嘴角,“比不得摄政王,日日哄女儿,也不知有没有时间哄自己千辛万苦娶回来的王妃。”
南陨城笑着看了景郁一眼,“我们家小七自然是要哄的,本王还忙得过来,不劳雪主费心,毕竟本王又不用剿匪。”
雪冥勾唇笑笑,“剿匪不过是顺手为之,还是摄政王辛苦。”
南陨城:“彼此彼此,雪主若不辛苦,怎的要小野从我们小七这里赌这珍珠养颜?年纪大了?”
雪冥笑容加深,“摄政王这是自己没得用,心生不满啊,无妨,本尊会再给你送去的。”
南陨城:“……”
景郁和牧野百无聊赖,眼神都不用对了。
景郁:“记账。”
牧野笑得眼睛眯起,“南陨城你这嘴是越来越笨了。”
南陨城不以为意,“只会哄我家小七了。”
牧野:“……要点脸,成吗?”
景熠和景晏眼观鼻鼻观心,当自己不存在。
习惯了,反正总是要斗几句嘴的。
南陨城低低一笑,看向两个等待审判的小孩儿,“你们二十二了,需得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你们与你们雪叔和牧叔不同,你们是帝王,身上担着千万百姓的福祉,你们不能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