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咧咧地穿过众官员,经过申长固的时候,景郁笑了笑,“申大人,节哀啊。”
申长固气得吐血,却又无可奈何,眼睁睁看着她离开皇家学院。
回到王府,景郁悠悠然地躺在太师椅上,瞅了眼林风,“怎么?想你赤镜师父了?”
林风不安道:“王爷,属下知道你怨赤镜大人当众说韦胜是奸细的事,可想要陷害你的另有其人,赤镜大人也只是太诚实了,属下想着他应该不是故意想害王爷。”
景郁指了指大门,“出门右拐,摄政王府,去吧。”
林风着急得跺脚,“王爷!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觉着你别往心里去,有的人是真坏,但是赤镜大人行事磊落,你别生他的气。”
景郁简直被林风的天真给气笑了,“林大侍卫,你还记得赤镜是南陨城的人吗?还记得南陨城随时准备着要本王的性命吗?你替他说话,人家需要你替他说话啊。”
“王爷,属下觉着摄政王好像没有想要王爷性命的意思。”林风小声嘀咕。
景郁冷笑,“他杀本王几个皇兄前,也没有要他们性命的意思。”
南陨城这个人,又阴又狠。
真要杀一个人,绝对不可能让谁察觉出来。
与此同时,摄政王府。
赤镜在南陨城脚下跪着,额头上全是汗。
“你可知错?”南陨城声音沉沉。
赤镜咬牙忍受内力在体内乱窜的痛苦,倔强道:“属下没错!主人为何对七王爷如此在乎?若他真是被污蔑为通敌之罪,不是正好全了主人的一番心……啊!!”
周身内力朝百会穴涌去,赤镜痛苦地跪都跪不稳,浑身痉挛着,两眼翻白,却仍旧倔强着不肯认错。
“赤渊,你告诉他,他错在哪里!”
一旁的赤渊生怕南陨城要了赤镜的命,答道:“韦胜乃北雪国奸细,但他已然在我们的视线之中,即便他真入朝为官,也影响不大。可若当众拆穿,反而打草惊蛇。死一人,北雪国必然会再派一人前来,那时我们又需费神找新奸细。”
赤镜的倔强寸寸碎裂,不知何时,内力已经恢复了正常流动,他惊讶地望着南陨城。
“主子,属下知错。”赤镜暗暗懊恼,他竟忘记了这一层。
“自去领罚,出去!”南陨城少有地动了气。
赤渊拉着赤镜离开书房,直到离得远了,才低声斥赤镜,“还说我惹主人生气,你这回才是把主子气死了。”
赤镜不服气地昂头,“还不是因为你,跟我说什么主子待七王爷不一般,我当时便想岔了。”
“你以为主子气这个啊,主子真正气的是你提……”赤渊压低声音,“主子跟皇室的事是禁忌,你口不择言还言之凿凿,主子没有捏碎你脖子我都觉得不可思议,你以后注意点!”
赤镜仍旧倔强,只声音低了下去,“先帝诛杀主子满门,就算是反了又如何,我真不知道主子在等什么,那么多皇子都杀了,还怕多七王爷一个嘛。”
赤渊恨铁不成胡地捶了他一下,“这话绝对不许再说第二遍,你最近是怎么了,赤羽卫的第一人,如今却如此沉不住气。”
赤镜沉默,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虽然他不想承认赤渊的话,但是这几日下来,主子对七王爷的态度确实跟其他人不同,他总是觉得不安。
书房中,南陨城凝眸看着桌案上,由长条拼接而成的试卷。
一个个字丑出天际,却又落笔有力,一笔一划皆坦荡如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