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头看了眼戚崇,见他没有看这边,示意林风把腰间的匕首给自己。
林风大惊,连连摆手。
景郁沉下脸,“怎么?你要造反?”
林风委屈巴巴地把匕首递过去,小声道:“王爷你千万冷静啊,可别把事情闹大。”
景郁迅速把匕首收好,心中道:这要看南陨城怎么做了。
这一夜,景郁虽然闭眼躺着,但没睡着,她在等人。
东营地牢里是专门用来关俘虏的,近日天下太平,地牢空空荡荡,只有景郁一个人。
周围极为安静,连风声都没有,所以脚步声格外清晰。
景郁将手上把玩的匕首放到身后,一条腿伸直,另一条腿屈膝,手肘搭在膝盖上,笑容讥讽,“余将军。”
余江带着黑色面罩,被识破身份,顿时凶神恶煞,“想不到还是个有胆识的,可惜,明日就是你的死期!”
景郁懒洋洋地靠在墙壁上,“不劳余将军费心。倒是余将军,你擅自在军营中培养死士,这事南陨城知道吗?”
“你给我闭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余江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忽而想到自己居然被景郁带跑了话头,霎时恶狠狠地瞪向景郁,“我问你,你跟摄政王是什么关系?他为何对你如此特殊?”
景郁闻言,笑得意味深长,“你觉得我跟他是什么关系?”
“是我在问你,你最好老实一点,否则我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别忘了,现在你才是阶下囚!”
景郁眸色微冷,忽然笑容加深,“我跟摄政王嘛,就是你想的那个关系咯。”
她暧昧地眨眨眼,“东禹皆知摄政王南陨城冷心冷情,对谁都是公事公办,可是你自己也亲眼看到了,我骂他他都没反应,说明什么?”
景郁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我跟他,是老相好。”
余江大怒,“你放屁!竟敢辱没摄政王名声,我杀了你!”
景郁无所谓地耸耸肩,“你爱信不信。”
余江:“我当然不信,若摄政王真重视你,又如何会将今夜的罪名全数安在你身上?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摄政王今夜的行为是要除掉你。”
景郁叹气,“哎,你懂什么?那是我惹他生气,他故意发脾气呢。算了算了,像你这种糙汉子,是不会懂老相好之间的情.趣的。”
景郁心头的烦躁终于平静了一些。
看得出来,南陨城在余江心中的地位很高,说她不男不女行为不堪,她偏偏就要拉着他心目中的神一起沉沦,看看谁更不堪。
果然,余江怒不可遏,“摄政王英明神武,料事如神,在战场上攻无不克,朝堂上亦是谋算千里,别说摄政王根本不喜欢男人,就算喜欢,也轮不到你!”
景郁挑眉,“那这么说,轮得到你咯?想不到啊,余将军居然对摄政王存着这份心思,明日我一定好好替你跟摄政王说说,说不定能成就一段佳话呢,嗯?”
余江顿时暴怒,一脚踹开牢门,二话不说举拳冲向景郁,“让你胡说,我杀了你!”
景郁眸色平静,嘴角勾起,等的就是你。
几乎是在余江冲到身前的一瞬间,景郁身体侧移,左手匕首翻转,右手挡住余江的拳头。
下一秒,匕首压在余江的脖子上,“别动。”
景郁的声音很轻,仿佛凶煞索命,“我今夜已然背了杀人之名,再多你余将军一条性命也不多,千万别动,这刀很快。你看,出血了你都感觉不到疼。”
余江脸色煞白,一动不敢动,嘴上却不服输,“你敢谋杀朝廷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