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解开布袋子上的死结,一个双手双脚都被绑得严严实实地男子出现在众人眼前。
还没看见男子长相,他突然朝景郁发难,手肘屈起,直冲景郁面门,浑身带着浓重的杀意。
这一下,给戚崇吓得够呛,幸好景郁够快,躲开这致命一击。
男子一击不成,知道自己没有第二次机会,闭眼昂头,“有本事杀了小爷,让小爷干那龌龊事,除非我死!”
景郁觉得好笑,朝他走了两步,戚崇急忙叫道:“小心,此人功夫很高。”
景郁:“我知道。”
她上前,盯着男子英勇赴死地表情,突然觉得可惜,这要有相机就好了,非得拍下来给这人好好看看自己这副模样。
她捏了捏男子的脸,“小牧野,什么龌龊事啊?”
脸被碰到,牧野正要张嘴咬,听到景郁的声音顿时愣住,嘴巴半张着,眼睛发热,低声喊了一句,“景兄。”
送走戚崇后,景郁把牧野带到自己营帐,双手撑脸,“小朋友,你怎么回事啊?”
牧野恨得咬牙,“南陨城那个无耻之徒,他以我梦欲楼一众人为要挟,要将我送去服侍达官贵人,说是要哄人开心。”
景郁笑得肚子疼,“所以你誓死抗争,宁愿同归于尽?”
“当然!”牧野一脸坚定,随后又有些尴尬,“但是没想到他将我送给景兄你,难不成他要哄的对象是景兄?”
景郁心底涌出一种奇妙的感觉,一种对南陨城很满意的感觉,很舒服。
她笑,“大概是的。”
牧野:“……”
良久,牧野实在忍不了,“景兄,有那么好笑吗?”
景郁点头,“有啊,我就是觉得开心,不可以啊?”
牧野恨恨地在地上坐下,“总有一天,我要手刃南陨城。”
景郁挑眉看他,“你跟他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啊?小小年纪,脑子里装满了仇恨,可是会变笨的。”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
夜间,景郁撵走了一定要守夜的牧野,在自己的营帐里忙活。
中间放上一张小桌子,摆上三两个小菜,两只酒杯。
景郁满意地点头,也算对得起南陨城这份礼吧。
月上枝头,夜半三更。
南陨城出现在景郁的营帐中,在小桌子旁坐下,“七王爷果真是能推会算。”
他抬眼看景郁,“如何知道本王要来?”
景郁耸了耸肩,“不知啊,反正你早点来就吃热菜,来晚了就吃凉菜。”
她吊起眉眼看南陨城,“摄政王行事从不与人商量,谁能知道你什么时候来?我可不是每一次都这么聪明的。”
南陨城低笑,“在本王看来,七王爷每一次都足够聪明。”
景郁不想跟他打哑谜,冷下声音,“你下次再不跟我商量就行事,别怪我不给你面子啊。”
“非是本王独断,昨夜事情发生太快,来不及与你商议。”
“那现在可以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吗?”
南陨城自斟自饮,沉默半晌后,开口道:“前几日,本王收到消息,以钟逸闻为首的文臣一派在与北渊国接触,同时各地方兵马有异动。”
“北渊国?离东禹最近的国家?”景郁想起她看的九州地图。
南陨城点头。
景郁又问:“钟逸闻跟北渊国接触是要做什么?”
烛火明灭中,南陨城的侧脸被照得半明半暗,五官格外立体,他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造反。”
景郁大惊,“这老匹夫,我今天问他还造不造反,他还说不敢,老骗子!”
察觉到南陨城落在自己身上审视的视线,景郁心虚地摸了摸鼻子,“那个,他造反跟昨夜的事有什么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