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今日心情不错,允你一次机会,问。”
“是。属下想问的是,雪主为何如此笃定摄政王会亲去西南,他应该知道那里有陷阱。”
夜风吹动着雪冥身后的长发,凌乱飞舞着与银色狐裘融为一体。
过了会,他开口,声音很低,更像是在自言自语,“最了解对手的莫过于对手,南陨城这个人,对自己无情、对手下无情,却不会对国家无情。关乎黎民百姓之事,即便知道是陷阱,他也会往里钻。
这种人最为无趣,眼里只有国家没有自己。东禹还那么多女子爱慕他成狂。要本尊说啊,嫁于他的女子,一生都得不到他的爱,还要随时做好为他的大义牺牲的准备。
一个连自己都不爱的人,又如何能爱他人。”
他身后的属下听得一愣一愣地,正发呆间,眉心突然一痛,呼吸灭绝,当场毙命。
一条雪蛇在他的眉心,利牙还在持续钉在眉心上,蛇尾摆来摆去。
雪冥嘴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哨声,雪蛇瞬间游回他的手臂。
他伸出手指递于雪蛇齿间,雪蛇立刻一口咬上,鲜血落在地上,无数的雪蛇不知从何处而来,均争抢那一滴血。
没过多久,雪蛇突然萎靡起来,一个个爬走,就连雪冥手臂上的小雪蛇也垂着脑袋,没有精神。
雪冥捻了捻手指上的血,眸底闪过挣扎,“那热鼎之食确能温体暖血。”
他将雪蛇收起,重重闭眼,“下次不会了。”
雪蛇要的是冷血,带着热气的血对它们来说,是致命毒药。
幸好,他只吃了两次。
雪冥拢了拢狐裘,脚尖轻点掠过农户草屋,农人们正敞着肚皮在石头上扇风乘凉。
可即便如此,他们还是不停地喊热。
雪冥有些疑惑:热,是什么感觉?
翌日。
赤镜仍旧尽心尽力地训练着策应军,他想表现好一点,这样景郁就会替他跟南陨城求情,让他重回赤羽卫。
不过收效甚微。
一整天下来,不止被训的人痛苦,赤镜痛苦得恨不得回炉重造。
他绝望地找到景郁,“七王爷,不如你直接杀了我吧。”
景郁觉得好笑,“不至于不至于。”
她看了眼不远处七扭八歪地策应军,道:“你帮我把林风找来,让他来训。”
赤镜一脸复杂,“他?”
“怎么?你瞧不起我们家林风啊,你只管叫来就是了。”
赤镜不做反驳,毕竟是一起洗过澡的兄弟。
晚上的时候,林风激动地冲进景郁的营帐,“王爷!终于到了需要属下的时候了吗?是不是情况特别紧急,特别严重?”
景郁非常认真地点头,“非常紧急且严重。”
她招呼林风靠近,附耳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林风瞬间就像被放了气的气球,蔫巴又萎靡,眼神十分哀怨,“王爷……”
景郁严肃地看他,“玄甲赛本王是倒第一还是倒第二就看你的了,林风,这是对你委以重任啊。”
“倒第一跟倒第二有区别吗?”
“当然有!倒第一有惩罚的好不好?”
外头已经开始了吵嚷玩乐的声音,景郁催促他,“别墨迹,快去,记得跑快一点。”
林风委屈巴巴地,用黑布覆盖住脸,从阴影中往外走。
刁波一行人赌得正高兴,地面上摆满了碎银子。林风在路过他们的时候,伸手一掏,碎银子全部落入他的掌心,随后他发足狂奔,往营外跑去。
刁波等人呆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林风跑远,没有一个人有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