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郁勾唇,小样儿,还催眠不了你?
她示意周围安静,轻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严荣呆呆地,嘴巴麻木地一张一合,“严荣。”
“今年多大?”
“四十余六。”
“你是不是有个结拜大哥?”
“是。”
“他在哪?”
“死了。”
景郁舔了舔嘴唇,一字一句地问:“怎么死的?”
“招安时被官府的人杀了。”
牧野当即呼吸急促,瞪向南陨城。
南陨城不为所动,只若有所思地看着景郁的背景以及她手中还在不停晃动的玉佩。
景郁再问:“官府的人为什么要杀他?”
严荣停了一下,答道:“因为他先动手,官府以为他假意招安,便打了起来。”
“不可能!我父亲绝不会是那言而无信之人,不可能!”牧野大喊。
声音极大,严荣抖了一下,眼神开始聚焦。
景郁气得咬牙,低声道:“南陨城,别让他出声。”
南陨城当即出手,点了牧野身上几处穴道。
谁知牧野居然没有被制住,反而跟南陨城打了起来。
眼见着严荣快要醒来,景郁也顾不得那么多,急忙问最后一个问题,“他为什么要对官府的人动手?”
严荣半天不回答,身体不停挣扎,已经快要醒来。
景郁迅速摁住严荣脑后的风池和天柱两处穴位。
那里靠近脊柱,能短暂麻痹人体。
严荣停止挣扎,眼皮一点点合拢。
景郁急忙问:“他为什么要对官府的人动手?”
严荣快要昏睡,说话已经有些不清晰,景郁只得把耳朵贴近他的嘴巴边才能听清。
“因为我将他的袖箭改了,只要他一抬手,袖箭就会射出。官府的人以为他出尔反尔,立时剿灭。”
说完,严荣立刻昏迷了过去。
另一边,南陨城与牧野竟打了个平手。
见景郁那边结束,南陨城当即停手,与牧野对面而站,眸底闪过杀意。
这般诡异的人,不适合留在景郁身边。
天色已彻底黑下来,旁人看不清,但南陨城看得一清二楚。
牧野身上隐隐散发着黑气。
他死死地盯着南陨城,蠢蠢欲动着要再次扑上去。
景郁也发现了牧野的不对劲,冲他招手:“小牧野,你过来。”
牧野看向景郁,平静了些许,朝他走过去,“景兄。”
“怎么眼睛红成这样?”景郁指了指严荣,“他自己亲口说的,是他改了你父亲的袖箭,故意让他对官府的人动手,所以才导致被剿。”
牧野脸色大变,“为何?”
景郁耸耸肩,“不知道,你刚刚吼那一嗓子给吼醒了,还没来得及问。”
南陨城走上前,将景郁与牧野隔开,“无论缘由如何,本王剿匪无数,从无愧心。你若要报仇,本王等着你,莫要累及旁人。”
景郁奇怪地看了南陨城一眼,这人在说什么?
她怕牧野心里的坎儿还是过不去,索性拉着他走到严荣面前,啪啪两巴掌扇在他脸上。
严荣悠悠转醒,只觉得头痛脸痛。
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景郁摸出匕首,在草地上蹭了蹭,蹭了一刀冰冷的露水,将刀刃抵在严荣脖子上。
“说,你为什么要害死你的结拜大哥?”景郁语气阴森森地。
严荣一动不敢动,“我没有啊,我怎么会害我的结拜大哥?”
景郁刀刃翻转,将刀背上的露水蹭在严荣脖子上,“不说是吧?那我就一点点放你的血,西南多蛇虫,这一夜你一定会过得很爽。”
严荣以为脖子上传来的湿意是自己的血,满眼恐惧,“不要,不要,我说我说。”
他暼了眼山上,再过会,雪主就该来了,他这会绝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