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陨城声音平静,“何大人,好好听着。”
阿二被痛醒,本能地求饶,“真的是知府大人下令不许难民进城,我们才会劫他们的。否则给我们再几个胆子,也不敢这么做啊。他们进不了城,迟早也是死。”
这一路,每走一阵赤渊就会审这两人一次,现在答话几乎已经形成了本能。
至于常斌,南陨城也不知道为什么,竟是连醒都不让他醒来。
一路上跟个死尸一样,眼睛都没睁一下。
知府听到阿二的话,急得冷汗都下来了,“摄政王明鉴,下官绝对没有说过这种话!好,我现在就带摄政王去看难民,他们就在城外,待得好好地。下官现在就带您去!”
这时,景郁摸了摸腰,“他什么时候拿了我的匕首?”
林风:“在您嫉妒知府没有给您安排美女的时候。”
景郁:“……”
南陨城的雷霆手段让知府再也不敢糊弄,一路上战战兢兢地汇报治理水患的情况。
“一开始确实手忙脚乱,又是难民又是瘟疫。下官也是实在没法子,只能将他们安置在城外。但是下官从未说过不让难民进城这种话。”
何昌平一脸心痛,“他们的家乡已然被冲毁,下官身为父母官,要是再说这种话,那该令百姓何等心寒啊。便是将他们安置在城外,也是安抚了再安抚。
西南民风淳朴,百姓们也都理解,加上朝廷及时拨下的赈济粮,一切才算处理得当。下官替西南百姓多谢摄政王。”
南陨城面无表情,只道:“还有多远?”
“还有三里地,很快就到了。”
马车内一下子安静下来,何昌平忍不住去看雪冥和牧野。
那两人正在嘀嘀咕咕抢位置。
牧野:“你别挤我!”
雪冥:“就这么点地方,不挤挤怎么坐?”
牧野:“你不是会飞吗?”
雪冥:“你重伤了还能飞?”
牧野:“废物!”
何昌平嘴角抽了抽,笑道:“这两个小厮真是没规矩。”
马车里坐的都是重要人物,这两个人却非要挤上来。还有他对面的红衣少年,不仅大咧咧地与摄政王平起平坐,还坐没坐相,跟没骨头似的。
一点规矩都没有,看他的眼神还那般无礼。若不是摄政王在此,他岂能由得他放肆!
都说摄政王府治下严明,这般看来也不过如此。
“小厮?”景郁忍不住笑。
何昌平是个传统的老臣,一向最看中尊卑有序。
见景郁不经主子允许,擅自开口,当即忍不住了,冷脸道:“主子未曾开口,何时轮到你说话?如此没规矩。”
本来他是不想说的,毕竟是摄政王的人,打狗还要看主人。
可是景郁那般嘲讽的笑容实在是刺眼,加上他把自家的家丁个个打得鼻青脸肿,这口气他怎么都咽不下去。
好歹他也即将要擢升吏部,以后便是朝廷重臣,岂容一个下人如此欺辱!
景郁似笑非笑地瞅着何昌平,“老头,你是不是活腻了?”
规矩?
从来还没有人敢给她定规矩。
在她这里,她就是规矩。
雪冥和牧野也停止了内斗,同时看过来。
牧野:“小爷我看他也是活得不耐烦了。”
雪冥:“本尊倒是许久不曾杀人了。”
牧野一脸复杂,“你刚杀了我二叔。”
雪冥瞅他一眼,“替你报仇,不客气。”
牧野:“……”
两个不靠谱地,景郁翻了个白眼。
何昌平却是生气了,“何处来的狂妄小儿!摄政王在此,岂能轮到你撒野?!”
景郁看了眼南陨城,南陨城也在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