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冥看向牧野的方向,缓步上前,在他斜后方坐下,竟如侍从一般。
有官员问钟逸闻,“这真是北雪雪主,为何屈居一少年之下?”
钟逸闻警告地看了那官员一眼,“慎言,北雪雪主向来行事乖张,兴许是这少年有什么特殊之处。今日北雪、北渊齐聚我东禹,都提起精神来。”
上方,景郁看牧野那横冲直撞的架势,“小牧野还生气呢。”
南陨城却问她,“七王爷为何要与本王坐一起?”
这人虽争强好胜,但从不做此等意气之争。不是想跟他一较高下,那是什么原因?
景郁懒洋洋地往椅子里一靠,瞅着他俏皮一笑,“好兄弟一起享福嘛,你坐这么高,我也想试试。”
“可高处,并非就是好地方。”
景郁很是随意,“我又没说是因为好地方才上来的。”
“那是……”南陨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景郁的侧脸。
景郁一向是有什么说什么,嫌弃地看了眼他,“果真是美酒珠玉腐蚀人心,南陨城你今天可有点笨啊。”
她拿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莹白的指尖转着酒杯,“即是兄弟,便是你在哪,我在哪。”
“这高处,若好,那我就当跟着你享福。若不好,那总归不能让你一人当靶子。一人为靶,两人可为弓,摄政王这点道理都不懂,要不还是少吃点吧,吃多了也没用。”
南陨城失笑,将宫人新上的菜尽数放到景郁那边,“你吃便是。”
景郁毫不客气,“聪明的人总用脑子,多吃点是应该的。”
自从景郁坐到南陨城身边,下方官员的眼神就不停地往上面飘。
“吴大人,摄政王如今这是换了路数,笑里藏刀啊。”
吴启元道:“按理来说,七王爷当众要与摄政王平起平坐,是对摄政王权势的挑衅,他心头定是恼怒得很。不过今日百官在此,加之今日这宴是为扬七王爷之功,摄政王定是不好直接发怒。”
“吴大人说的有理。”说话的官员又看了景郁和南陨城一眼,见景郁正抢南陨城桌上的酒喝,吓得一激灵。
摄政王桌上的酒,那可都是御赐的,七王爷竟胆大至此,可摄政王竟还在笑。
官员一脸担忧,“这可如何是好,摄政王一定是恼恨到了极致,平日里从未见他如此笑过,这已经不是笑里藏刀了,这是藏了十把刀啊!”
吴启元也很是纳闷,“确实如此,待宴后,还要提点七王爷几句,不能这般与摄政王对着干。”
“下官的意思也是如此。”
此时,景郁正在控诉万恶的阶级社会。
“南陨城,你这酒比我的酒好喝多了,太不公平了吧?”
南陨城无奈,“你若喜欢,本王府上还有,都是你的。”
景郁顿时笑眯眯地,“好啊。”
“北渊太子、北渊公主到!”
门口再次传来通报声。
离墨和离诗诗前后而入。
一个银衣长袍,腰间坠着珠子玉佩,走路时发出碰撞的声音,倒是悦耳。
一个青衣罗裙,长发扎成马尾,走路带风,手腕上戴着叮当作响的细银手环,大气潇洒,巾帼不让须眉。
“北渊离墨见过东禹摄政王、七王爷。”
“诗诗参见摄政王、七王爷。”
离诗诗这身装扮倒是让景郁眼前一亮,一派江湖儿女的侠气。
不过离诗诗对于景郁的欣赏很是不屑,倒是望着南陨城的眼神,满是崇拜和仰慕。
但离墨轻咳一声,她立刻收回视线,眼神黯淡。
景郁挑眉,她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