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诗诗脸色苍白,一言不发地回了自己的位置。
舒芯得意地收起鞭子,放进宫人呈上的托盘中。
随后,她冲景郁的方向盈盈行礼,“七王爷,先前舒芯去府上找你时,误伤了你的侍卫。以前是舒芯不懂礼数,今日当着所有人的面,舒芯敬你一杯,当做赔礼,可好?”
景郁看向南陨城,他看舒芯的眼神里带了杀意。
舒芯这是故意说上次误伤林风的事,让北渊和众臣认为她和景郁之前就有交集。还能随意入府,若是被有心人解读,再加以谣言煽风点火。
只怕是传出七王爷与云灵公主早就郎情妾意,也说不定呢。
景郁缓步走下台阶,南陨城推算得没错,如今的舒芯对她,只有利用。
她站定在舒芯面前,微微一笑,“云灵公主不必客气,这酒,本王喝了就是。”
斜后方,牧野往后微微偏头,低声道:“我景兄不高兴了。”
雪冥挑眉,“哦?”
“哼,我景兄不高兴的时候就这样。对你笑得特别有礼貌,而且特别客气,但是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给你一刀。”牧野傲娇道。
另一边,舒芯没有拿宫人呈上的酒壶,而是从自己桌上的酒壶中倒了两杯酒。
一杯递给景郁,“七王爷,舒芯谢谢你的照顾。”
当景郁握住酒杯时,一直失神地离诗诗唰得一下抬起了头。
离墨奇怪地看她,“怎么了?”
离诗诗揪住离墨的袖子,慌张道:“有毒,七王爷的酒有毒。”
“你在说什么?你说清楚。”离墨脸色凝重起来,此事非同小可。
他看向中间,舒芯还在说着什么,景郁的酒分毫未动。
离诗诗此刻也慌了,“昨夜,昨夜有人扔进我房间,有张字条。说今日舒芯敬七王爷的酒会下毒,她要杀害七王爷。可我没当回事,东禹皇宫,有摄政王在,谁敢如此放肆。可……”
可刚刚舒芯当众就敢意图弄瞎她的眼睛,现在敬酒又不要宫人呈上的酒,非要倒自己桌上的酒。
“皇兄,七王爷不能死的吧?”离诗诗惨白着一张脸,想不通舒芯为何胆子这么大。
离墨很纠结,“即便舒芯下毒,可此事不能由北渊插手。若真有毒倒也罢了,若没有,你我徒惹一身怀疑。被南陨城怀疑上,可不是什么好事。”
“可万一呢?”离诗诗看向景郁的方向,急得掉眼泪,“可万一有毒,七王爷喝下去了就晚了啊!”
虽然她不喜欢七王爷,可明知道他会死却不阻止,她做不到。
离墨抓住离诗诗的手腕,“不要冲动,舒芯不蠢。她不会做这种招人怀疑的事,不会有事的。”
“可……万一呢?”离诗诗咬着嘴唇。
离墨盯着景郁漂亮的侧脸,嘴唇紧抿,“那也只能说明这位七王爷命不好。”
“七王爷,舒芯先干为敬。”
舒芯冲景郁甜甜一笑,仰头饮尽杯中酒,一点不扭捏。
景郁抬起酒杯,缓缓靠近嘴边。
唇瓣将将贴上酒杯口,身后突然传来尖锐得几乎变音的喊声,“不要喝!”
“诗诗!”离墨低声怒斥,捂住离诗诗的嘴巴,正在找个借口搪塞过去。
可众人的视线已经看了过来。
景郁看着离诗诗,眼眶通红,眼神倔强中带着惊惶,正冲她轻轻摇头。
景郁看了眼酒杯,对离墨道:“北渊太子,诗诗公主虽是你妹妹。可这里是我东禹皇宫,捂住嘴不让人说话,我东禹没有这样的规矩。”
从接风宴开始,景郁除了非要坐在南陨城旁边外,一直很低调,低调到所有人都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