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嗤笑一声,“毒药擦在酒壶口的小把戏,你以为骗得过谁?第一杯酒带出了壶口的剧毒,在我景兄喝的酒里。此毒剧烈无比,只一点便可要人命,你只抹了一点在壶口,第一次倒酒后,毒已经被全部带出,你再喝后面的酒,自然没事!”
突然,牧野肩膀被人撞了一下,把他撞离了景郁身旁。
牧野跳起来就要发飙,却看到南陨城那阴沉沉地脸色,恼火地翻了个白眼。
景郁察觉到身后人,回眸看到南陨城漂亮的下颌线。
南陨城的站位很有意思,站在她右后方,但整个身体后面挡住了舒芯,前面防住了离诗诗,侧方还挡着一众官员。
而她的左手边,是小牧野和雪冥。
景郁左右看了看,这几个人怎么回事,这么围着她……不热吗?
刚刚那杯酒,她本来也没打算喝。
开玩笑,她又不是傻子。
离诗诗不会无缘无故收到告诉她酒里有毒的字条,如果只是单单为了让离诗诗出丑,也太小题大做了,根本不会对她造成什么影响。
离诗诗好歹是北渊公主,不会因为她污蔑了谁,说错了话,就治她的罪。
酒一定有毒,不在舒芯的酒里,那就在别人的酒里。
景郁早就打定主意,这酒假装喝一喝,实则往袖子上一倒。
等闹剧结束,她去喝南陨城的酒。
没想到,小牧野还挺厉害。
侍卫将整个迎晖殿团团围住,离诗诗和离墨的脖子上都架了两把剑。
气氛一度很紧张。
现场的人全部噤声,南陨城强压的威压迫得离诗诗一下跪在地上。
“北渊公主,谋害我东禹王爷,你北渊可承得起后果!”南陨城声音森冷,带着压抑的杀意。
离诗诗吓得眼泪大滴大滴地滚落,可却不敢发出哭泣的声音,强忍着哽咽道:“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不会做这种事……”
离墨也焦急道:“摄政王,诗诗虽骄纵跋扈,可害人性命这种事,她绝对做不出来的。更何况,当众下毒定然会暴露自己,谁会做这么蠢的事。此事一定另有隐情啊。”
“呵……”舒芯讥讽道:“刚才她当众污蔑我要下毒害七王爷的时候,怎么不说谁会做这种蠢事呢?说不定,她就是这么蠢!”
离诗诗望着景郁,眼神倔强,“七王爷,我没有。”
景郁叹气,酒是从离诗诗手上亲自递过来的,就算她信她,也不能帮她脱罪。
离墨一个劲地给钟逸闻使眼色,想让他帮忙求情,可钟逸闻却只装没看到,目视前方不为所动。
他今日已经得了南陨城的一顿训诫,绝不可再出头。
现场一度沉寂下来,舒芯很是得意。
离诗诗这次就算不死,也不可能再嫁给七王爷,她现在是唯一的七王妃人选。
良久,景郁开口道:“毒是谁下的,还需要时间调查。诗诗公主不若就在皇宫住几日,等查清楚了真相,此事再议。”
她看向离墨,“北渊太子,这般处理可好?”
离墨求之不得,只要不现在直接定诗诗的罪,那一切就有回旋的余地。
看来七王爷是有诚意与他合作的,离墨心下安定了不少。
他感激地抱拳,“一切以七王爷的意思为先。”
离诗诗却只知重复一句话,“我没有。”
景郁忽然有点同情离诗诗,只知道澄清有什么用呢?
没有人信她,就连离墨,脑子里权衡利弊地也是离诗诗下毒对北渊东禹两国局势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