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照射下,暗藏于其间的金丝线更是熠熠生辉。
随着她的走动,淡淡光芒笼罩其身,加之她周身气场,竟一时让人不敢直视。
贺光被景郁吓得脖子一缩,却仍旧道:“即便国库充盈,东营这军饷也必须扣除一半!七王爷也是兵部的人,应该明白其中干系。”
景郁摸上后腰的匕首,这贺光是准备拉她下水,让她两头不是人啊。
入银山,说得简单。
先不说银山中迷雾重重,里面定还有个更厉害的人物。
就说东营的士兵,他们上战场保卫东禹,可连最基本的吃食都要自己拿命去抢。
那还当什么兵?当土匪好了!
景郁明白士兵们在气什么,对于周围恨不得将她看出个窟窿来的眼神,她一律无视。
她一步步走向贺光,围在贺光外围的士兵虎视眈眈地盯着她。
景郁莞尔一笑,直接道:“贺大人,本王就跟你摊开了说,你要是敢扣军饷,这东营,今天你便出不去!”
此话一出,莫锋目瞪口呆,七王爷疯了吗?
如此明目张胆地与文臣对着干,只怕会遭来更加难以忍受的报复。
文臣惯会做的,就是在小事上动手脚,他们这几年来,不知道吃了多少暗亏。
一直以来,他们东营都是尽量避免与文臣正面冲突,否则受罪的定是东营普通士兵。
莫锋懂其中的弯弯绕绕,不赞同景郁的做法。
可不懂那么多的士兵却被景郁的话点燃了。
一群人先是愕然,随后热烈地高呼。
“七王爷千岁,七王爷千岁!”
围住贺光的士兵也纷纷让开。
景郁正好上前,匕首在掌心轻敲,“贺大人,别误会,本王不是威胁你。就是想告诉你,搞事情也是需要本钱的。你,还没那个本事。”
贺光吓得脸色苍白,不住地后退,“七……七王爷,你敢动用私刑,我可是朝廷命官!”
“就跟谁不是似的。”景郁嗤笑,“本王的官职不比你高?”
“七王爷既然知道自己的官职,何以敢违逆兵部的决定?”
“贺大人。”景郁嘶了一声,露出为难的样子,“该怎么说呢?本王不是违逆兵部的决定,本王今日是看你不顺眼,不如你回去告诉吴启元,让他亲自来?”
贺光眼神愤恨,“吴大人贵为兵部尚书,怎么可能亲自做这种劳累之事?”
“那没办法啦,只能委屈委屈你了。不过你放心,本王不会杀你的,本王这刀也不是谁都杀的。”
景郁笑眯眯地,“贺大人留在东营,本王带你一起入银山,毕竟在东营,人人都要自己找吃的,贺大人不去可是要被饿死的。”
贺光大惊,“私自扣押朝廷官员,便是七王爷你也逃不脱制裁。本官定会上告摄政王,治你的罪!”
景郁觉得好笑,这帮子文臣,一边想对抗南陨城,一边受了委屈又要找南陨城告状。
她懒得理会,随意道:“你告啊,等你出得去再说。”
景郁回头,在一众策应军挑挑拣拣,最后叹气吩咐,“小牧野,守住营门口。”
“好嘞。”
贺光左右为难,恨恨地瞪着景郁,“七王爷身为兵部参事,竟为难同僚。此事本官定会呈奏摄政王!”
景郁轻笑一声,拿过一旁的饷粮清单递过去,“贺大人随便参本王,本王就在这等着。你有本事让摄政王亲自来,你以为本王怕他?”
这话一出,东营将士看景郁的神情变得怪异。
南陨城在东营将士心目中是神,景郁这样说,分明是在瞧不起他们心中的神。